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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城第一次非正式露面,又非正式的结束。

    庄上弦拉着月牙离开大堂,范张急忙追来。

    俞悦看着庄上弦,有人送上门,要不要赏他两巴掌?试试他的涵养。

    庄上弦抓着月牙的手一捏,不要随便碰别的男人,示意夜玧殇、伙计谁上。

    夜玧殇没兴趣,不是随便谁打人脸、被打脸的还能把酒言欢。一般只有颜值高、气质佳才有这隐藏属性。上天、下地对一些特殊群体总会特殊处理。

    伙计也没兴趣。打脸不一定要用手,今儿残月公子已经将范张逼脸打的啪啪响,他这不是追来了?

    范张是素质很高的豪商猾贾,商贾的原则就一个字。只要有利,管人叫爹都行。范张非常称职,追到跟前情绪调整很好,就像朋友相见。

    俞悦示意庄上弦,跟人家好好学学。

    庄上弦看着月牙,学什么?

    俞悦茫然,少年需要学什么?唯利是图?见利忘义?笑贫不笑娼?

    范张理理襕衫和儒巾,给庄上弦行礼,行学生的礼,比商人清高脱俗多了。

    行学生的礼,比墨国公就矮一大截,范张豁出去了,嘴上又实在不愿向一个比他小的人自称学生,而是含糊说道:“拜见国公。”

    庄上弦颔首,他就是国公,没必要否认或遮掩。

    国公是罗擎受封的,是耻辱,也没必要自取其辱。事实就是这样,坦然面对,比光荣或耻辱都强。或者说就是一个称呼,这是庄家三代无数人换来的。沉甸甸的。

    范张看墨国公沉得住气,一副胜利的姿态,算了这是人家的事,他管自己的事:“不知国公是否有暇,请国公品茶。”

    庄上弦看着月牙,月牙要玩吗?

    俞悦说道:“范适也喜欢请人吃茶,是你们家的传统?”

    范张感到一阵阵的恶意,依旧沉住气,摆出读书人的气质:“品茶养性。”

    俞悦强行插话:“你是需要好好养养。不过要将石头养成美玉,难度不亚于将狗养成猫,你一定要沉住气、有耐心,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俞悦摆的是长辈先贤的姿态。先贤是已故有才德的人,她重生了。

    范张脸都憋红了,午后的太阳晃眼,他眼里闪过不是泪光,是凶光。庄上弦冷哼一声,范张忙后退五六步,站到高手护卫身边。

    夜玧殇、伙计等都看着范张,又看几个护卫高手,很高啊。

    几个护卫高手都特紧张。他们是高,墨国公这些人却连水泊帮都覆灭了。

    范张稳住阵脚,拿出豪商的霸气与儒士的骨气:“我们滁商一直都带着诚意和善意。”

    俞悦点头,范张多读了几本书,气质确实有意思,比岳奇松的斯文败类更纯正,比起范适老头,他从小练,已经将商和士完美的嫁接。比起文痞、流氓有文化,他是商人考秀才,铜臭书香。

    谁给对个下联?流氓中状元,侠骨柔肠之类的都不行。

    俞悦看着庄上弦,妖孽战神,求下联、或上联。

    庄上弦摸摸月牙的头,以后再说。

    商人考秀才,铜臭书香。前面还好,后面不好对,最难的是犀利的讽刺。

    范张和真正的儒商不同。真正的儒商,大概是以商的手段经营,以儒的准则为人、且有儒士经世济民的崇高目标。和儒商明显不同的是奸商。范张则像双重性格,读书是为了更好的做奸商,是一层外衣,读书人的骨气只是用来作秀,一切为了利益。

    态度决定一切。这和杀人一样。有些人就是社会的毒瘤。

    俞悦看范张也不容易、有能耐、确实是有意思的人,这对子只能挂起来悬赏,或者回去问钟国令,他是大儒朱式的学生。

    范张还在作秀、演戏、表现:“崇州要长远发展,一定要有良好的关系和谋划。崇州地处偏僻、贫穷落后,必须要有人伸出援手,无偿帮助。”

    俞悦问:“你这穷逼,能无偿拿出多少钱?”

    范张一愣:“无偿帮忙,难道还不够?”

    俞悦应道:“当然不够。我们石虫无偿交给你们去卖。你为何不将范家无偿送给我们?我们有钱就能买很多东西,吃饱穿暖,以后就不贫穷落后了。”

    范张早就发现她无法交流,和墨国公讲:“石虫我们帮墨国销售。”

    庄上弦应道:“行。”

    范张继续讲:“需要的物资我们都会帮墨国提供,无偿帮忙,呃您是说真的?”

    庄上弦应道:“二百两一只。范家有门路,能卖出去。”

    俞悦补充:“范家无偿帮忙,一手交钱一手交石虫。帮这个忙就够了,别的不劳烦你们。”

    庄上弦拉着月牙走了。夜玧殇、伙计等都走了。

    范张还没回过神,二百两一只,干脆去抢好了!他离开清明酒店直奔冯相大街。

    路口正好遇到贺高飞。俩对视一眼,一见钟情,赶紧找酒店开房。

    包间内,范张和贺高飞依旧深情对视,烈火干柴,相见恨晚。两人之前都听过对方名声,算得上久仰,在这样特殊的时候相遇,简直是天意。

    酒保送来酒菜,关上门离开。

    范张和贺高飞倒上酒,四目相对,激情四射,谁先表白?

    贺高飞虚长几岁,在巩州算地主,先开口:“唉。姓庄的一搞,多少人不得安宁。”

    范张接了话头:“不知贺兄有何打算?就怕他命硬,应当做两手准备。”

    贺高飞应道:“他实力强,明的不行只能来暗的。曹舒焕去了崇州,若是再动他儿子,传出去没法听。他爱宠现在保护的也严。”

    范张说道:“听说他买了一个针线铺。那掌柜范圳是滁州人。让衙门给他办了,再让他请国公吃酒。”

    贺高飞眼睛一亮,一般人庄上弦会防范,范圳那老头他应该不会。

    范张之前打听到针线铺的事就很不屑,一个针线铺他绝不看在眼里,墨国公还非买不可。由此可见,以小见大,墨国公不行。非要给他一个教训。

    吃酒有了,接下来怎么做?两人继续含情脉脉。

    有了开头,范张主动:“下毒不行,怕他发现。给他下烈药,放倒了再动手。俞小姐不是喜欢他吗?把俞小姐拉上,整个黑锅让她背。”

    贺高飞看范张一副儒生打扮,就是个斯文败类,背黑锅的都想好了。动庄上弦肯定是一个大黑锅,作为庄家最后嫡系,史官都要写的。庄家旧部若是寻仇、有人疯狂报复,找上俞家正好。

    这事儿还要再想想,贺高飞说道:“俞小姐一定很乐意配合。这边我来安排。到时就说他们两情相悦,或者他勾引俞小姐。”

    范张说道:“这个再好好谋划一下。若是留下遗腹子,送上石虫请皇太后出面,直接继承墨国,这样就能控制崇州。现在崇州有好处,盯着的人不少。”

    贺高飞眼睛一亮,对了!关键是崇州!

    贺家就是想要崇州,若是没崇州,庄上弦死活和贺家没太大关系。

    虽然庄家摇摇欲坠,大家还是避免捅这依旧蜇人的马蜂窝。

    庄家和当年陈太师不同,庄家三代名将,是实打实的力量。高手往深山老林一躲,或者出来刺杀谁,谁也防不住。想起来都心慌慌。

    贺高飞和范张谈妥,立刻回刺史府找贺昌珉。

    贺昌珉现在就特担心,生怕哪天晚上庄上弦先下手为强,杀到刺史府,将他咔嚓。

    虽然贺翀去京城了,但庄上弦将他咔嚓,再逃回崇州,京城来人也麻烦。

    所以贺昌珉基本都呆在刺史府,贺家大部分高手也在刺史府,大家小心防范,熬过这一阵就好了。

    贺高飞和贺昌珉到四知堂旁密室,苏绍珣也过来。

    贺高飞看看苏绍珣,想必他不敢乱动,试试他也好。贺高飞和贺昌珉说道:“若是庄上弦死了,崇州易主,对我们没多大好处。若是我们先下手,不用杀庄上弦,只要让他留下遗腹子,继承崇州,崇州就是我们的。”

    贺昌珉和苏绍珣都没听懂,还有这等好事!

    不过崇州就是嘴边的肉,必须是贺家的!谁来抢都不行!

    贺家若是有崇州,加上巩州,就直接超过丞相、超过很多人,一步登天!

    密室一边墙全是金,一边墙全是珠宝玉石,此时都发出灿烂耀眼的光,好像整个贺家都变成这样辉煌,皇宫不过如此。

    皇帝是有整个宋国,但也承担整个宋国的负担,比如打仗要钱,养那么多人要钱。所以实际上可能真不如渧商过得爽,贺家以后也可以。

    苏绍珣出主意:“继承崇州,一般人不行。应该好好挑一位小姐。”

    贺昌珉拍板:“就高娢。”

    苏绍珣对此很满意,贺高娢是他外甥女,就有他的份儿。

    贺高飞说道:“公主和俞小姐那里可能会有麻烦。”

    贺昌珉拿出长辈的气势:“什么麻烦?俞小姐受伤不轻,高娢去也有危险。事成后她们还有机会。到时再看谁生出小国公。”

    苏绍珣拿出副都尉的气势:“这必须是高娢,想生小国公还不容易?”

    几人相视一笑,至于和范张讲好的,或者崇州归贺家后、当然没范家的份儿。

    ※※※

    清明酒店后边独院,大家都在客厅。

    窗边,俞悦穿着浅绿的纱袍,戴着正红色头巾,就像一朵花儿开;柳眉整成剑眉,鹅蛋脸粉嫩认真,在长案后练大字,琼鼻一张一翕。

    不远处挨着墙,庄上弦、危楼、管士腾、曹舒焕等在商议事情。

    庄上弦今儿穿了暗红色织金蟒龙纱袍,领口、袖口用了两寸宽的正红做边,比平时更贵气张扬一些,有点像京城的王子公孙,年少风流。剑眉星目一脸冷酷,比一般的少年又强势得多,他就是无冕之王。

    曹舒焕一脸大胡子、管士腾飘如青烟、危楼跳脱一些,都是战神麾下大将。这些人即将撬动罗宋国江山。

    另一边,岳奇松、安东纳、占金花等也在商议事情。

    之前到各地开拓市场,现在各地都有人来巩州,盯着崇州。大家回来,有很多事要做。

    青东商业还没正式开张,也不会高调宣扬。所以一方面需要一些小商掩饰,一方面需要跟他们合作,甚至正式利用他们的人手。

    青东商业规划很大,需要的人手很多,崇州那些人是远远不够的。一些小商来自各地,有不同的门路,就像蛇有蛇道,有时候就需要这些小道。

    许延年进来,一身宝蓝色妆花纱袍,玉树临风,君子如玉。

    许公子太耀眼,大家都看他一眼,继续各忙各的。

    许延年也看一圈,议事不好随便掺和,他还没到那个层次,暂时能进这客厅、代表这圈子就不错了;最后干脆的到窗边,看残月公子练大字,再看她一身装扮,喜气,娇俏,更萌萌哒。

    俞悦也认真看许公子,越看他脸越俊,太美都不敢看;再看自己写的字,突然发现这样的字好丢脸!在如玉公子跟前出丑,越想越难堪。

    许延年越看残月公子越有爱,没别的意思,就像一块美玉、一盆好花,超有爱。

    庄上弦冷飕飕的看他三回,暂时按兵不动。

    许延年觉得,有个那样的少年盯着,敢跟他抢的人还没出世。

    安东纳就在另一边不时瞅着许公子,他还没下手,许公子若是下手就剁手。

    许延年涵养好,谁看谁的,他就看残月公子,美的像诗。

    俞悦脸都红了,非常羞涩、手足无措。不算女为悦己者容,但总算知道字太难看会丢自己的脸,她脸要丢光光了。

    许延年嗅着她的香气,一阵心动、意马心猿,虽然残月是个男孩子。

    俞悦抬头直勾勾的盯着许公子,他脸比画还美。

    许延年吓一跳,忙后退数步。他有二层的实力,但这里这么多高手、大家宠着残月,他若是再挨打也不敢反抗,能做的就是离远点。

    俞悦挑眉,跑什么,搞得她更害羞:“你说实话,我字是不是特别难看?”

    许延年一愣,好像哪儿不对?回过神忙摇头,看着案上的字:“不会啊,写的挺好,很见功力,练了很久吧。”

    俞悦点头:“是啊,可我就是写不好,总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许延年薄怒:“谁这么没人性?这字哪里写的不好,已经很好了!你要自信!”

    俞悦没自信,因为庄上弦、钟国令、甚至岳奇松那斯文败类都写的一手好字;再看许延年就像哄孩子,一眼看出她练的久,却没说好在哪儿。就像一个憨子刨坑,把地刨光溜溜坑依旧三寸深,这只能说明许公子会说话。

    字写得好比如颜筋柳骨、环肥燕瘦之类,许公子就没讲,俞悦特自信,相信自己没写那么好,霎时发威,又盯着许公子:“你来,写几个我看!”

    许延年又吓一跳,还有其他人看他什么意思?

    俞悦一眼瞪其他人,都不认真议事看什么看?她大字若是再写不好,就怪他们!

    其他人看看许公子、看看主公,来来赶紧议事,小心残月公子发飙。

    许延年明显觉得自己是新来的,不懂各种梗;但没关系,残月非要他写,又不是什么不健康的事。他上前,提笔,写两句诗。

    俞悦在一旁认真看着,许公子字如其人,温润如玉。

    为什么她的字就不行?俞悦皱眉思索,拿着笔又写了一阵。

    许延年看她写的真认真,认真的萌正太更萌,萌的他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庄上弦在那边坐不住了,他的月牙!

    曹舒焕忙拦住主公,心里和危楼继续替许公子默哀,练大字是主公和妹子的奸情,许公子这样横插一脚,希望他能死得痛快、留个全尸。

    俞悦现在状态很好,学霸发飙,今儿非把字写好,虽然还是没写好。

    许延年看她把墨快写完了,亲自动手为正太研墨,红袖添香。他是标准的蓝袖,身上也有一股香气、有点像松香。

    俞悦看他姿势美,伸出的手好好看,和脸肯定是原装,手指修长匀称,手掌大而细腻,没有女性的阴柔,只有男子的温润。

    最标准的公孙,许狐狸的孙子,才能打了脸嘛事儿没有。

    许延年哪能没事,只是事有轻重,下意识要闪。

    俞悦把毛笔递给他:“你再写,写慢点。”

    许延年看她一脸认真,果断的一头栽进去,执笔又写了四句诗。

    俞悦点头,隐约找着感觉了,摆好姿势又想一阵,和许公子讲道:“我闭着眼睛写,你帮我看着别弄坏哪儿。”

    许延年不知道她又耍什么,不过很君子的点头,乐意效劳。

    小丫鬟双鱼过来挤许公子:“主公让我看着就行。”

    俞悦怒:“你一边去,写大字你又不懂。谁瞎掺和本公子今儿就斩谁。”

    其他人都停下来认真看着她,这是动真格啊;再看主公,残月要和许公子动真格。

    庄上弦冷冷的不哼一声,扭头不理月牙,就看月牙能动什么真格,回头把姓许的都斩了。

    曹舒焕和管士腾对视一眼,人要倒霉,真是莫名其妙的。

    许延年完全不懂,双鱼看看主公,让到一边,就看着许公子。

    俞悦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先落笔,写了半个朝字又停下。她不知道什么性格或原因,写的时候总会歪、扭、拐,好好的字就变味,不扭也不好看。月的左边一撇,要写出新月的韵味,不能有别的东西。

    俞悦脑子努力清空,笔随心走,更潇洒自如,把朝字写完,再写一个朝字。

    写完感觉好多了,一鼓作气,继续,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洽洽,雨雨风风花花草草年年暮暮朝朝。

    许延年给她拉两回纸,双鱼看着没动,再看之前写的,现在明显不同。

    许延年眼睛也发亮,虽然写的有点乱,但能写出新的韵味,甚至新的字体,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必须有深厚的功力,更要有悟性。

    说新的字体早了点,但正是看着她一点点诞生,这种感觉,妙!

    俞悦感觉也妙极。庄上弦是庄家少年,字并不适合她,又给她一个定式,就是一种东西形成习惯,顽固的难以改变。许延年出身许家,因为许狐狸的本事,受到朝局冲击并不大,这种不女气又温柔的风格,正是她需要的。

    她性格和一般的女子不同,但女汉子也不是真汉子。

    这需要她自己寻找一条路,一条最适合自己的路。看来有了不错的进展。

    俞悦看着许延年的俊脸,越看越顺眼,虽然有点温室里的花,未必经不起风雨。

    庄上弦急忙冲过来,抱着月牙,看够没有?这半天都没看他!

    俞悦看着少年,很想说自己写好了,又怕他没人性的想出什么新主意欺负她,所以绝不能骄傲,做人就这样,搞不过啊只能忍着。

    庄上弦看月牙好像很不满?咬一口,还不满?

    俞悦挺好的心情,毕竟字有了突破,少年关注的重点是什么?有她吗?

    庄上弦皱眉,看看月牙写的字,歪歪扭扭:“重新写。”

    俞悦睁着眼重新写,差点邯郸学步,好容易控制住,写的还不错。

    庄上弦点头:“还行,以后每天二百个。”

    俞悦不吭声,没有让她别写,估计少年都开恩了。但这是不相干的事,她还想让许公子指点。以前陈家和许家关系好,他们没准还能做朋友。

    庄上弦抱起月牙要扛走,月牙是不是喜新厌旧要旧鞋换新鞋?

    伙计领着针线铺掌柜老头过来。

    老头范圳,依旧愁眉苦脸,不过没有晦气,给庄上弦行礼,直接说道:“范张让我请主公吃酒,否则要我家人好看。”

    其他人都商议差不多,停下来看着范掌柜,再面面相觑。

    范张想出这种主意,要说不算稀奇,这就是滁商的德性,完全的物以类聚。

    庄上弦冷然问道:“时间、地点。”

    范圳应道:“越快越好,看主公哪天有空。地点在扶苏酒肆。”

    庄上弦点头:“那就明天。”再看着月牙。

    俞悦应道:“后天。让他们准备充分一点,顺便帮他们准备更充分一点。”

    庄上弦星眸欻的盯着许延年,这张脸长这么俊,浪费了可惜,应该充分利用起来。

    许延年吓得腿软,脸是爹娘给的,他又没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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