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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想起来他的好,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高兴的睡不着觉。”
“”
这话有陷阱。
回答“我没有总算想起来他的好”不对,回答“我没想起他的好”也不对。
徐酒岁急了,一把捉住男人顶在她额头的手,“我其实就是随便跟徒弟吹逼,你知道吧,人至中年,总是喜欢这样,”她补充,“四舍五入,我也三十岁了!”
“哦,那我怎么不爱吹逼?”
“大概是因为你平时就”
就是一个行走中的逼王。
学霸。
英俊潇洒。
富有社会责任心和高尺度道德标准。
加州大学博士。
天体物理学家。
女明星求而不得的梦中情人。
徐酒岁闭上嘴,眨了下眼真诚地说:“薄一昭,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都不敢相信如果许绍洋能管住自己那根东西我该怎么办——错过你,我死后也许要在奈何桥前痛哭流涕喝完那一缸孟婆汤,才能忘记你百分之一的好。”
薄一昭陷入沉默。
听她这不经大脑就吹出来的彩虹屁,他有些茫然地想“渣男”的对应词应该是什么来着?
这姑娘换个性别放在言情小说里只配当活不过五集的花花嘴男八号。
他放开了她,任由她着急忙慌地滚入自己怀抱中,敷衍地拍了拍她的背,捏着鼻子勉为其难表示自己有被她的狗血情话取悦。
抬起头扫了眼姜泽,两人对视了三秒,男人开口:“昨天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你没写完。”
徐酒岁跟着转过脸看向小徒弟。
薄一昭面无表情继续道:“卷子都没写出来还有闲心在这发挥业余爱好,不是说不影响学习为前提?现在学习退不了,怎么说?”
姜泽:“”
姜泽:“???????”
昨天那个试卷难度依然是逐级上升的,整个班写出最后一题的,只有徐井年这么一个人——
老子写不出来怎么就学习退步了?!
还怎么说?!
说什么说?!
然而徐酒岁却信以为真了,她瞪着眼上上下下打量姜泽,然后把徐井年叫进来,让他俩好好学习。
姜泽低头看了看刚装好还没来得及用的纹身枪,再看看他一脸天真被薄老师骗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师父,心在滴血。
徐井年一脸嘲笑走进屋子里。
徐酒岁拽着薄一昭的袖子,仰着脸问:“所以你到底来干嘛了?”
“找你。”
“啊?”
“买钻戒,”他淡淡道,“去不去?”
“去的啊!”她反应过来后双眼一亮,跳起来挂在他脖子上亲他微抿的唇角,“去去去去的啊!”
男人将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的人摘下来,垂下眼敛去眼中的笑意:“哦,钻什么戒,就给你买个新凤祥素银戒指。”
“只要是你给的,易拉罐拉环我也当宝贝。”
跳起来在男人面颊上响亮地吧唧了一口,徐酒岁扑腾着冲回房间洗脸换衣服去了。
薄一昭淡淡目送她离开,又转头看着书房里的小舅子和小情敌,目光变冷了些,矜持地点点头,转身到客厅坐去了。
留下一地寂静。
“别看啦!”徐井年同情地用肩膀撞了下好友的肩,“都易拉罐拉环也嫁了,你看她像是还有一点正常人理智?”
“”
赶在午餐之前,徐酒岁被薄一昭塞进了车里。
男人把车开出停车场,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徐酒岁,你到底看没看出来姜泽喜欢你?”
徐酒岁觉得男人一本正经地讨论小她七岁的小鬼喜欢她这件事很好笑,抬起手推搡了他一把:“说什么呢,毛都没长齐的小鬼懂什么喜欢不喜欢?我比她大七岁!能怎么着!他哥不得举着菜刀追着我砍三天街?”
是。
前提是他哥不是也喜欢你的话。
“我也比你大七岁。”男人沉着脸,“大力出奇迹。”
还大力出奇迹。
徐酒岁差点笑瘫在副驾驶座上。
“行了吧,咱俩基本就差全中国官宣了,姜泽一个小孩也不会看不懂啊,我都在他面前亲你多少回了?”徐酒岁嫌弃地摆摆手,“你在乔欣面前亲过我不?”
薄一昭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于是强词夺理:“冒着生命危险给你扒过虾算不算?”
脸上的表情容不得徐酒岁说不算。
男人将车开到市中心,停在新凤翔金店门口。
徐酒岁总算从这可怕的对话里解脱,解了安全带跳下车,踢着六亲不认的嚣张步伐要往店里冲——
等男人停好了车她都快冲到大门口了,被拎着后领拎回来放稳,他笑得无奈:“真往里进啊?”
徐酒岁紧张了:“不买么?”
这副随遇而安真的易拉罐拉环都行的模样实在是有点招人疼,男人摸了摸她粉嫩的小脸蛋,拉起她的手,挤出一个字:“买。”
牵着她过马路,走向新凤祥金店对面的商场的时候,才慢吞吞道:“看你那么乖,给你升个级。”
于是徐酒岁被抓进一家卖首饰的专柜。她不认识“harrywinston”,但是她认识在它左边的“cartier”和在它右边的“tiffany”,夹在中间的必然非凡物。
徐酒岁被店铺里扑面而来的暖气烘得走不动路,脑子里还在想昨天薄一昭说的“忽然发现自己有点穷”
她有点后悔没在来之前给他稍微上一课:关于奢侈品之所以叫奢侈品的不可高攀性。
珠宝也是有奢侈品的。
周小福对阿迪达斯,周小生对阿迪王,cartier对chanel,tiffany对菲拉格慕,hw
这时候徐酒岁还不知道hw对应的是hermes。
小说里奢侈品专柜sa大小眼,狗眼看人低的情况必然是不存在的,站在柜台后面的sa听见两人要解决钻戒问题,笑颜如花——
徐酒岁只想着怎么夹着尾巴带她的穷鬼人民教师男朋友礼貌而不失尴尬的跑路。
她拽着男人的手很紧张,手心都出汗,眼睛随便往柜台里一瞟,一个全碎钻的对戒款就要七万多。
够她没日没夜扎皮扎上小半年。
够薄一昭不吃不喝教高中生教整整一年。
“”
徐酒岁抬起手揉揉眉心,心想我的妈亲圣母玛利亚。
走神得太厉害,没有注意那边男人已经和sa沟通完毕,sa笑吟吟地退到后面去——没一会儿端着一个饰品盘出来了,上面就放了几枚钻戒,每一个目测都有徐酒岁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
男人拍拍她的脑袋,言简意赅:“选。”
徐酒岁:我选择死亡。
目光飘忽地在几个款中间跳来跳去,最后不由自主地飘到了男人的脸上,后者挑了挑眉:“知道你选我,除我之外附赠钻戒。”
徐酒岁涨红了脸,柜台后面的sa小姐姐已经“噗”地笑出了声。
她不选,只好男人亲自帮她选,男人俯身看了几眼,最后指着中间那款:“theone。”
theone是hw经典款式之一,圆形主钻周围包围一圈碎钻,款式简单大方。
男人取下来,给徐酒岁在中指上胡乱套了下,戒圈自然是不合适的,但是戴上之后,确实好看。
“就这个。”他点了点她手上的钻戒,“好看。”
徐酒岁看着手上这个1.5克拉起步的主钻,面无表情地心想他们接下来的行程可能是去隔壁打劫银行。
掏钱,刷卡,付定金。
柜姐笑吟吟地去拿客户资料表时,徐酒岁都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男人摸索着她手上的钻戒,嗓音懒洋洋的:“theone还有一个好听的中文名——第一夫人。”
他说着,唇角微微轻勾。
抬头看着她。
脑壳里“轰”地一下炸开锅,她猛吸了一口气,眼角有些发红,听他在耳边轻轻问“嫁不嫁”时,她呆若木鸡地点点头,一句骚话都讲不出来。
得到满意答案的男人轻笑了声。
她使劲儿眨眨眼——
一滴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啊。
就听见他淡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了,戒指摘下来,还给人家。”
徐酒岁:“”
眼睁睁看着价值三十五万巨额的钻戒套在她中指上又被取走,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钻戒走了。
徐酒岁:“我可以不改圈,留着当扳指也挺好的。”
薄一昭:“闭上嘴。”
徐酒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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