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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把胸罩吹到他脸上。他迅速扔掉胸罩,怕被别人看到。穿过巷子,张雨心中很是不安,像是平静的水面里突然沸腾了一样,他记忆的枷锁一下子打开了。
八岁,小张雨要上学了。母亲的视力越来越差,家里生活基本靠大伯救济,大姐操持。张雨不想去上学,他懂事了,知道家里的困境。大姐死活不同意,她想让家里唯一的男丁读书,逃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大姐带着二姐、三姐一起去卖头发卖了三百多块钱,给他交了学费,又给他买了一身新衣服。
这是张雨第一身新衣服,还是男装,但是他就是不要,买了也死活不穿。他不敢穿,这衣服好像是姐姐们头发编制的,穿到身上百爪挠心。
穿着旧衣服,他去上学了。
“哈哈哈,你看那个家伙穿的衣服,是小女孩穿的,真不知羞。”一个小女孩看到他,像是看到可供调笑的小丑一样,指指点点地呼喊大家过来看。
大家把他围在中间,尽情的嘲笑。“小男孩,穿女装,不害臊,鸡鸡要没了。”男孩们唱起了编的童谣。
张雨蹲在地上,抱着头,泪水像决堤的水。
张雨记不清他如何到家的,记不清到家后又是怎样。他只是模模糊糊地记着,他脱光了衣服,路人像是魔鬼一样,对他嘲笑,越被嘲笑越哭,越哭越被嘲笑。从那一天以后,他再也不会哭了,好像身体失去了这个机能一样。
第二天,大姐让他去上学,他心里非常抗拒,但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他看见姐姐们的短发,看到他们对自己的关爱,他更不敢说话了。大姐给他穿新衣服,他不穿,给他穿旧衣服,他也不穿。
眼看就要上学了,大姐急出了眼泪,情急之下哭喊着:“姐姐们供你上学容易吗?你这样对的起谁?”
张雨突然感受到心里一阵绞痛,他很难过,很难过,他想哭,但是却没有泪水。他清晰的记着这种痛苦,从此,他看到有人在哭,总会看着那个哭的人很久很久。
“姐姐,我穿。”张雨没有表情的抬头,空洞的眸子看着姐姐。
穿衣服的时候,张雨就感觉好像被累得喘不过气,他想大叫,却又怕伤了姐姐的心。他就咬住嘴唇,再用力,再用力,直到把嘴唇咬破,迸出的鲜血让他一阵轻松。
张雨回想起这些事,好像在看电影一样,好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没有一点感触。
……
走过巷子,张雨心里好像是有什么牵挂一样,总是不自觉地频频回头。见左右无人,他走回巷子里,面对胸罩,犹豫不定。终于,他还是捡起了胸罩,也捡起了一个凶兆。他轻轻捏了一下胸罩,身子突然传来一阵激灵,舒爽地差点叫出声。然后,他继续抚摸,揉搓,后来发展到,戴在胸上。
以后他总是在街道上晃荡,渴望再掉下来一个胸罩。但是他失望了,就像牛顿等不到第二个苹果砸到他头上一样,他也等不到第二个胸罩。牛顿,后来相信了神学。而他,相信了自己的双手。终于,有一天欲望压过了理智,他开始偷胸罩,穿女装,欲望就像野草,得到了意思滋养后就开始疯长,蔓延了他的新房。
终于,一次偷胸罩的过程中被事主发现了,张雨无意间杀了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他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恶习难改,是因为它不需要遵守规则。欲望难戒,是因为它来自内心深处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