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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也有人感叹,这晋亲王的动作够快的,这人还在大长公主府上,那边已经让人禀报了乐成帝,他果然是打骨子里嫌弃孙宜嘉吧,不然何须如此的积极。

    因为自家妹子生辰,乐成帝可是特意的给了所有的臣子一天的假,他们都乐呵去了,自己也可以乐呵一天,所以说,乐成帝让自己妹子大肆的庆生,未尝没有自己借此机会偷懒的想法。他一年到头,除了年底腊月二十三封笔,到次年十五这段时间还基本得闲之外,还就没有哪一天不忙的,要说这臣子们,时不时的还有沐休,他这个当皇帝的反而要日日操劳,即便不上朝,那也得看奏章,处理政事。

    原本以为偷得浮生半日闲吧,结果呢,还是出事儿了,这还没过门的儿媳妇,又这没了,不过,没了就没了吧,跟李鸿渊一样,乐成帝也早就习惯了,好在,这个准儿媳没像之前那几个那么惨,如果她能安安稳稳的嫁人,也算是好兆头了。所以,这嫁人的时间还是不要改了,事实上,如果可以,乐成帝希望孙宜嘉最好是明日就嫁出去,可惜,他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干出这种事儿。

    乐成帝揽着苏贵妃长吁短叹,这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老六媳妇啊。

    苏贵妃劝慰他,那不是还有一个侧妃即将进门吗?

    “侧妃,即便是上了皇家玉碟,说到底也只是妾啊,那哪能算是媳妇儿啊。”

    要说这有口无心的一句话,可是狠狠的戳中了苏贵妃的心窝子,亲王侧妃不算是亲王的媳妇,皇帝除了皇后之外的后妃自然也不能算是皇帝的媳妇,说得再好听,天下人都捧着,其实还是个妾,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有品级,分了三六九等。

    “那不如渊儿直接娶阮家丫头为正妃好了,首辅大人说不得心里也更高兴些。”

    乐成帝略纠结,然后还是告诉苏贵妃实话,“那丫头命格有问题,若是入了皇家,不能为嫡妻啊,不然必生祸端。按年龄,老九老十其实都可以选她为正妃的,当初你们提出的时候,我也是因为这个给否了的。”

    苏贵妃大惊,“皇上,此话可是当真?这是哪位大师说的啊?”

    “了尘大师。具体哪一年已经不记得了,总之是到白龙寺上香,点了阮爱卿随行,他带着他的嫡幼女,那时候,了尘大师就与朕说了。要说朕前几日也的确是糊涂了,不然,其实都不该让她入皇家的,今儿出事的是这丫头,朕还真会高兴。”

    要说乐成帝那一日,除了记得一个死人之外,他还记得什么?

    苏贵妃甚至有吐血的*,这藏着掖着这么久,那他们之前那几年为了拉拢阮阁老做的各种计策,其实从一开始就被乐成帝给拍死了啊。算计阮芳菲的婚事,才一次两次吗?绝对不止,可是每每都在最后败在乐成帝手下,每次都恨得咬牙切齿,以为又是哪个对头在弄鬼,可实际上呢,根本就不是!“皇上怎么不早些说?”故意耍着他们玩吗?

    “因为了尘大师说,在那丫头的婚事确定之前不宜宣扬出去,恐生事端,其实按照了尘大师的建议,让远离皇室更好。要说现在,她还没入老六府上,老六又是那样一个命格,朕担心,她还是会出事儿啊。”

    “怎么会这样?”苏贵妃有些难以置信,“那么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会有这么个怪异的命格?”因为是了尘大师说的,苏贵妃从不怀疑这事儿的真实性。

    “这事儿爱妃还是暂时保密吧,若是能安安稳稳的入了府,自然最好不过,若是再出什么事儿,那也是无可奈何。”

    “皇上放心。”

    李鸿渊知道阮芳菲这诡异的命格吗?自然知道,之所以会如此,应该还是与他有关,事实上,这命格被了尘大师批出来,就是在阮芳菲第一次见到李鸿渊那一年。

    因为她对李鸿渊的偏执,若是嫁给皇家的其他什么人,皇室成员之间嘛,走动得还是比较频繁,你认为她会安分守己?还是别做梦了,那么生出事端是必然的,皇家一般都不会有侧室在正室前就出现,而为侧室的话,无宣,是不能入宫的,入宫一般也是跟在正室身边,那么要弄幺蛾子的机会都少很多,当然,让她彻底的远离皇家,或者说远离李鸿渊才是最妥当的。

    远到实在无法伸手的时候,大概就能消停了。

    李鸿渊明知如此,为何要留着她?因为在某些时候,这个人真的很好用。

    李鸿渊今生的目标非常明确,于权势,要么成帝,不成帝也要做那无冕之王;

    于妻子,他的目标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靖婉,除了她,他不会让任何人坐到这个位置上,哪怕只是当摆设,日后给靖婉让道,也都不行。

    他很清楚靖婉不愿为妾,亦不愿为继室,而且继室本来就比原配低一头,他又怎么可能让另外一个女人爬到婉婉的头上,仅仅是名分上都不行。

    可是靖婉与他有着八岁的年龄差距,她至少要十四岁才能嫁他,而按照前世的情况,靖婉这个时候才入京,因为在之前,李鸿渊还没想到靖婉可能有特殊来历,不想打乱她的成长轨迹,因为环境改变而成长为一个他不熟悉的人,所以,他能娶她的时候,她怎么也得十五六岁,而他已经二十三四。

    十六岁封王开府,就已经可以娶妻成婚,这中间七八年的时候,他的婚事不可能一直拖着,苏贵妃不允许,乐成帝更不允许,他还要费尽心思找借口,拖了七八年,却突然要娶一个身份地位相差悬殊的人,任谁都会觉得有问题,那会给靖婉带来麻烦。

    最好的可行办法,他们给她选人,或者赐婚,那么都接着,然后,让她们一个个消失。不要说那些女子无辜,天下无辜的女人太多了,而真的无辜的人,他未尝不能给她们一条生路,不是他真的好心,仅仅是为了给靖婉积福,毕竟,她们的不幸,他是罪魁祸首,但靖婉其实才是原因,他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有报应,却不愿意靖婉背上这些莫名的冤债。

    李鸿渊开府没多久,他就有了第一个未婚妻,是苏贵妃选的人,苏贵妃娘家人。

    这个女人,也就是他前世的王妃。他说过,苏贵妃对他,除了那么一两件事,没有对他不好的地方,选的这个女人也是一样。他十八岁娶她,到他二十四岁这个女人对他都是一心一意,直到揭开了某些残酷的真相,他被迫离京一年,这期间经历,当真是难以言说,不过所有的苦难,都因为他遇到并真正了解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女人,那些,他都无所谓,他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勒死了他王妃。

    今生,在他与那个女人定亲后三个月,花灯节上,她暴毙在阴暗的巷道,是被凌辱致死的,死相凄惨,从头到脚,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

    半年之后,苏贵妃给他选了第二个人,那是个前世与他毫不相干的女人,事实上,她前世嫁得还不错,过得也很好,李鸿渊让她坠崖而亡,不过实际上是金蝉脱壳,暗中将她送走了。

    再隔了一年,他十八了,苏贵妃又给他选定了第三个人,这一次,他准备出手的时候,有人比他先一步动手了,那是个小姑娘,天真善良,只十二岁的年龄,不顾他越来越差的名声,频频的出现在他面前。

    而有过一世经历的他,才知道这个小姑娘绝对不容小觑。

    已经第三个未婚妻出了意外,他的克妻的名声基本上已经定下了。

    苏贵妃心疼他,始终不放心他没个妥帖的人照顾,跟乐成帝软磨硬泡,这一次,直接给他赐婚,同样是个家世不俗的女子。

    不出一个月,再一次的出事,没死,重伤致残。

    第五个,被毁清白,悬梁自尽。

    第六个,雨天出行,摔了一跤,跌入池塘,淹死。

    第七个,孙宜嘉……

    如果每一个都是他亲自动手安排除掉,累人不说,还说不定一时疏忽大意就被人察觉到端倪,有一个人帮他出手就不同了,他只需要在某些时候动动手,比如,孙宜嘉被引入小楼之前,拿掉阮芳菲点的“迷药”,再将本不会出现在那里的骆靖博引过娶,就足够了,多轻松。

    为什么要让阮芳菲成为自己的“准侧妃”?她已经不小了,与其让她动手算计他,不如从一开始就由他掌握主动。知道她会对孙宜嘉动手,如果没有“准侧妃”这个名分,她在“除掉”孙宜嘉之后,自然就会打“准王妃”的位置,他父皇不会允许,那么就不知道她会弄出什么事儿,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稍微安份一点,等他将婉婉身边布置周全,将不安定的因素全部都处理掉,就是收拾她阮芳菲的时候了,因为他不再需要第八个没有意义的未婚妻。

    要说,如果不是婉婉的身份太低了些,他自然无需如此大费周折,不过,婉婉现在的身价倒是越发的高涨,底气越发的足,当然,这些都是附加在她身上的,所以有的事情还是要做。他已经克妻克到没得娶了,那么现在就等她……

    “皇上,那不如让渊儿早些将人抬回府吧,也免得夜长梦多。”

    “朕也想啊,可是那孽障不愿意,之前一并叫人递上来的就是他要推迟阮芳菲入府时间,他说,他就算真的一辈子娶不到媳妇,也不要弄出一副逮着一个就不撒手的德性,太难看,他说他又不是没人暖床伺候,让你这个母妃不用为他操心。”

    其他的皇子哪会这么糟心,事情父母决定就完了,当儿子的只需要乖乖照做,没有敢不听话的,李鸿渊不行啊,他不点头,而你擅作主张,回头就能搞出事儿来!孙宜嘉那事儿上,乐成帝已经吃过一次教训了,再来一次,那孽障可就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了,还不如依着他,少给自己找罪受。

    苏贵妃一声叹息。

    “行了,别为那孽障发愁了,顺其自然吧,实在不行,日后给他过继一个儿子。”反正他已经有那孽障光棍一辈子的心理准备了,至于为什么连儿子也要过继,李鸿渊的理由也是理直气壮,他自己不介意暖床的女人是什么身份,可他儿子的娘,却不能是那样的出生,至少得名正言顺,身份再低也得是正正经经出生的官家女子。类似忠亲王妃那种情况,什么都不用做,他先把人给弄死了。

    这些年,他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女子,也没半点音信。

    这一次,苏贵妃却出奇的沉默了。也没说出,直接选两个官家女子,也不论臣子是否会同意,直接抬入晋亲王府这样的话。

    虽然在皇室,有正室不入门,侧室侍妾不入门的规矩,但特殊情况也可以是特殊处理,李鸿渊克妻到那份上,自然应该算是特殊情况了,开始几年,苏贵妃是死不承认自己儿子特殊,后来终于想通了,可是刚刚露出点风声,京城的官家女子前后几天定亲的那是跟潮水一般,如此明显的嫌弃,作父母的,哪个不生气,哪个不心冷,倒是有那么些主动的提出来,苏贵妃又觉得那么积极主动,为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这种人本宫不稀罕,都滚!

    诸多的原因参合在一起,这准备侍妾的事儿一直没成,不过依照李鸿渊的德性,如果真的给他弄这么个人,他就能弄出“克所有妻妾”的名声,只有那种随便给他玩玩的不会被克着,她娘的,这也算是天下最大的奇葩了。

    反正为了杜绝身边出现任何有名分的女人,李鸿渊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这种事儿,他是每想一次,就记一笔账在靖婉头上,一定要从她身上找补回来。

    所以说,在靖婉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头上已经债务累累了,如果日后某一天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这圣旨也已经到了,席宴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要说还没达到目标的几位老大人,这会儿也只能稍微扼腕一下,不好再将靖婉叫回来,只是等十八学士搬来大长公主府之后,得趁机会好好瞧瞧,听第五太卿说,那品相可是非常好,京城的另外几株可都是比不上。再听他滔滔不绝的描述了另外的,心里面被勾得特痒痒,然后就看到骆沛山特得意,让人只想狠揍他。

    得意什么,在他孙女进京前,他手里可是没有能跟他们显摆的,一个糟老头子,要借孙女的光,他也好意思得意?!

    骆尚书骆大人,还就拍着胸脯告诉你,他就得意了,怎么着,就跟第五太卿之前说的,那丫头就姓骆,是他家的,别人家想要也没有。

    骆尚书表示,心情特别好,背着手,哼着小曲儿,就差一步三颠了。今儿可算是让他出了一口恶气,以往都是他眼馋他们的东西,现在,将来,哼哼哼……

    心情舒畅的,除了骆沛山,大概就是姜阁老了,比起平日的严肃矜持,现在是眉眼带笑,还颇有点急切,嘴里还不停的哼哼着,跟骆大人有异曲同工之妙,若不是考虑到这是大长公主的生辰席宴,说不定他这会儿已经打道回府,专心研究他的曲谱去了,不过看样子,在席宴之后,他也不会继续留了。

    另外几人与他没有“利益冲突”倒也无所谓。

    靖婉也是没见到,若是见到了,大概也只会失笑,这些老大人,真是特可爱了。

    事情已经彻底成了定局,孙宜嘉虽然在尽可能的隐忍,但是就走在她身边的靖婉岂会感觉不到她在止不住的兴奋。要说这些闺阁女孩,在婚事上能得偿所愿,大概是再没有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嘉姐姐很快活?”靖婉凑近她耳边,低声笑道。

    孙宜嘉哪会不知道自己被取笑了,“瞎说什么呢?”

    “那你是不快活,不乐意嫁给我哥?”靖婉故意挑眉。

    “我,我……”孙宜嘉被她弄得又羞又急,她一百个一千个乐意,可这话能说出来吗?可是不说又担心靖婉误会她嫌弃她兄长,一时间,急得满脸通红,若不是鼻子以下都被面纱遮着,这时候只怕早就引得众人注目了。

    靖婉捂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如果不是因为场合不对,她铁定捧腹大笑。

    孙宜嘉哪会不知道自己这是又被她给戏耍了,一时间又羞又恼,不过却并没有真正的生气,这是不是表明,婉妹妹真的不介意自己做她嫂子?要说之前已经有所觉,可始终不敢开口确认,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婉妹妹不介意?”

    靖婉敛了笑,不再逗她,玩笑也要适可而止,即便是好姐妹,过火了也不好。“我介意什么?介意嘉姐姐的脸么?”

    孙宜嘉自然知道,对她的脸,婉妹妹是最不在意的那个,一时间,眼睛又忍不住有些涩。

    “唉?别哭啊,你这会儿哭了,别人不知道又会编排什么。”

    孙宜嘉吸了吸鼻子,让自己回复常态。

    “唉,这是越来越爱哭了,该如何是好,算了,还是留给三哥日后慢慢哄吧。”

    “你这张嘴,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么?有时候还真是跟某个人一样讨厌。”

    后半句靖婉没听清,“嘉姐姐嘀咕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看那融洽的氛围,打心底里洋溢出来的笑容,还真是格外的刺眼呢。

    席宴上,孙宜嘉弃了原本的位置,跟靖婉他们挤一桌,反正原本人数就不满,倒也无人说什么。

    要说这大长公主的生辰席宴,这桌上之丰盛,自然不必说,可是呢,这热盘也早就变成了冷盘,就算是能入口的,这些深闺的娇娇们,也是矜持得很,靖婉自己也不得不做做样子,所以说,不管什么宴,现下都最讨厌的,还是在自家,缩在自己院子里吃得最痛快。

    这一顿饭,磨磨唧唧了半个多时辰,男宾席只怕耗费的时间更久。

    果然不出所料,这席面撤下去后没多久,就有部分上了年岁或者有要事的人提出了告辞,这个时候一般也不会挽留。骆老夫人也是其中之一,她是两种原因都占据了,关于骆靖颖的事情,大长公主自然是知道的,忍不住唏嘘,同一府的姐妹,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给大长公主添麻烦了。”骆老夫人表示歉意。

    “骆老夫人这话就见外了,别的不说,你们家三姑娘,本公主就喜欢得紧,若不是……都想将她收为义女了。”

    骆老夫人自然知道大长公主的顾忌,喜爱是一回事儿,若是收为义女,那就直接是亲缘关系了,这是要结交朝臣呢,还是想干什么?乐成帝该有想法了,大长公主这么些年都能得乐成帝看重,何尝不是她知道收敛。所以,这情分能长久的好下去,也是需要尽心维持的。

    “能得大长公主厚爱,是这丫头的荣幸。”

    靖婉安静的站在一边听她们说话。

    随后,有大长公主的掩饰,骆靖颖被送上了马车,之前只是绑手,现在全身都被绑着,嘴巴堵得更严实,就是防止她弄出幺蛾子。

    回到骆家,看到被抬出来的骆靖颖,骆家众人才知道出了事儿。

    须知,今日,几个儿媳妇,除了长媳王氏,其他三个骆老夫人都没让去。而骆沛山也只带了长子跟几个孙子。这会儿都出来迎接。

    老四媳妇吴氏或许有些遗憾,但也不会多想什么就是了;老二媳妇张氏更不用说,本身就不太爱这些场合;唯独老三媳妇刘氏,可是她想再多也不会说出来,骆老夫人更是无视她。

    刘氏这会儿见到自己闺女这模样,分明是遭了大罪,可是却被绑成这般模样,可见是犯了事儿,刘氏又恨又恼,多半是这个猪脑袋又干了蠢事儿,她也不敢吭声,即便是骆靖颖对着她唔唔唔的喊,她也只能装听不见。

    骆荣平见到骆靖颖这模样也是恼怒非常,虽然有针对骆靖颖本身的,更多的却是针对骆老夫人,这可是他辉煌腾达的筹码,现在却弄成这样!可他也半点脸色不敢露。他还不知道,他们父女与睿亲王那点自以为别人不知道的事儿,早就被羽瑶翁主给抖了出来。

    另外几个人,可就什么反应都没有,兴致缺缺。

    “将骆靖颖丢到小佛堂去,把绑松了,如果敢闹腾,直接给我掌嘴,打到她不敢闹腾为止。”骆老夫人冷厉的说道。看都不看骆靖颖一眼,再发作了她的奶娘丫鬟,当然,这是在帮靖婉了,在骆老夫人看来,这三个人何止是“护主不利”,明知主子不对,不加以劝阻,才是大错特错,要她说也该以并严惩。“你们跟我来,婉婉你忙自己的去吧。”

    骆老夫人回到主院,先去换了身轻松些的衣裳,这个期间,足够他们了解骆靖颖在大长公主府干的好事儿了。刘氏木着脸,到底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张氏气愤不已,饶是她这样的,也对刘氏拉下了脸;而骆荣平的那势力的做派,骆荣彦原本就看不上眼,这会儿闺女被他闺女算计,对这个三弟可就没半点好脸色。

    “要我说啊,还是三丫头能耐,管他魑魅魍魉怎么折腾,没有受影响不说,反而越走越高,不过她也是心善,自然有福报,不像有些人,整天想着嫉恨这个,算计这个,一肚子的坏水,这善有善报,自然也是恶有恶报。”吴氏扯着帕子笑道。

    “好了,就属你这张嘴厉害。叫你们来是因着有一桩喜事儿,”骆老夫人将孙宜嘉跟骆靖博的事情说了,“这婚期着实太紧了点,靖明虽然是兄长,也只能暂时推一推,老二媳妇,该准备的你赶紧准备好,其他的一些事宜,我拨两个人给你使唤。这婚房,你们那边反正也早就给留好了院子,老二赶紧派人找匠人来粉刷粉刷,这媒人的事儿,我跟你爹会请人。另外,这孙家丫头,虽然伤了脸,但不能否认那是个好姑娘,她过门之后,我不希望有人嘴碎,说些闲言碎语,我今儿就先把话搁在这儿,到时候如果让我听到不好的话,别说我这个老婆子还没点慈悲心肠。你们两房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如果不想帮,就自个儿呆着,别出来让人堵心。”这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谁听的,显而易见。

    饶是刘氏的城府,也忍不住变了变脸,骆荣平的脸色也阴沉得可以。

    骆靖颖那事儿,老夫人亲自收拾,没责备他们当爹娘的不是,他们也不敢提半句。

    “娘,您放心,儿媳闲的很,您跟二嫂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一声,人手若是不够,只管吩咐我们四房的人,除了我们爷忙着科考,其他的人,随便使唤。”吴氏很是爽快的说道。骆荣玮也对骆荣彦表示了歉意。

    “娘您尽管吩咐。”刘氏也忙说道。不管心里怎么想,只要她还是骆家的媳妇,就得听婆母的,上次因为浣娘的事儿,说出了威胁之言,再敢来一次试试,骆老夫人肯定马上休了她。骆荣平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行了,赶紧去忙。”

    骆家上下的人几乎都忙活了起来,没办法,这还剩下不到二十天的时日。

    那边,靖婉让人将十八学士搬上了马车,另外还准备拿上两本自制的群芳谱,不过,在看到骆靖博那副未完成的画作时,改变了主意。

    排开嘉姐姐毁容这个因素,骆家与定国公府的门第相差甚远,而骆荣彦更是个只挂了闲职的人,骆靖博要做定国公的女婿,实在差得远,可是,靖婉也要让世人知道,他哥哥也不是一无是处,他有着让所有人惊叹的资本。

    于是,又另外带了几盆养得不错的花木,虽然不是珍品名品,但在靖婉看来,它们也只得被人好好养育,有足够的观赏价值。

    靖婉返回大长公主府,某几个人已经在那儿心焦的等着了,湖边的热闹引不起他们半点兴趣。虽然少了一个姜阁老,但是又多了诸如工部尚书钟大人等几个爱花人士。

    不用靖婉叫人,姜驸马已经派了人将十八学士抬了下来。

    听闻的时候是一回事儿,真正见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就算是最多隔一日就能见到它的骆沛山,这会儿也忍不住的围过来。

    “这品相,何止是好,简直是太好了。”阮阁老也露出几分激动,想抢回家。

    其他人也纷纷赞叹不已。

    这株十八学士,花已经陆陆续续的开了,有不少都已经完全的绽放,也有一些呈现半开的状态,花苞同样也还有不少。

    那雪白滑腻的花瓣,层层叠叠的,美得不可思议。

    “丫头,你真就这么送出去了?”第五太卿不死心的问道。

    “不少送的,是小女赔给羽瑶翁主的。”靖婉笑盈盈的说道。

    姜驸马察觉到第五太卿的“险恶用心”,一挥手,让人赶紧抬进府去。至于靖婉附加的几盆,虽然远不如十八学士受追捧,但那品相实在出众,也让人心动,姜驸马正想一并全收了,可惜,已经被这几位给瓜分得一干二净,还不够,差点抢了起来。

    “小姑娘养花看来的确是很有一手,有什么心得,能不能给我们这些老家伙说道说道?”首辅大人笑得很是和蔼。

    其他人心里都大骂,个老不修,不过那耳朵竖得老高老高的。

    “心得谈不上,不过小女近来正在制作群芳谱,将自己的一些方法汇集成册,只是恰好遇到兄长大喜,待过了这阵子,群芳谱制作好了,若是诸位大人不嫌弃,小女便让祖父带一份给诸位大人。”

    骆沛山摸着胡须的手一顿,家里明明就有现成的群芳谱,现下却不拿出来,看来自己这孙女应该还另有用意,自然不能拆乖孙的台不是,也好在,他手里的群芳谱没被第五太卿这个老混球看到,不然,至少会有好几本保不住。

    靖婉的这个主意,自然是没有不好的,这个时候才真的是“达者为先”,靖婉拿出来的东西,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不是。

    “小丫头,据说你那盆三色牡丹也快要开花了,是也不是?”

    “嗯,再有一个多月,应该就开了。”

    “到时候搬出来我们这些老家伙见识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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