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为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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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小白百无聊奈的在空明的空间里等待时，无意中扫到了在置物架的最下层角落里的一只木雕的人偶，雕的是个怀抱着古琴的年轻女子，雕工未见的多好，眉目间只是简略的刻画了样子，即便如此，人偶似乎被人反复摩挲过很多次，表面光滑润泽，略有些微微的发灰，小白好奇的拾起来查看，人偶的背面刻了花里胡哨的刻了个字，小白仔细辨认了半天终于看出来是个情字，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自家这师兄可当真是闷骚的紧，有了意中人，以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思，就是这雕工差到无法辨认师兄喜欢的女子到底是谁，看这衣着打扮，和怀中抱着的古琴，小白把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认识的女子挨个想了遍，说是瑶乐颜不带面具的样子吧，这人偶穿着鞋呢；说是瑶仙儿吧，这人偶衣饰实在是太简朴了；说是师姐空夜吧，这雕工明显想体现女子眼睛很大，着意刻了个双眼皮，师姐的眼睛是妥妥的单眼皮。

    正当小白拿着人偶胡乱猜测空明思慕的是谁时，冷不丁的觉得好像被谁的神识锁定了一样，抬头一看空明黑着一张脸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小白手里拿着人偶，那脸色因为中毒，越加显得阴沉，仿佛在用尽全力努力克制压抑着浑身的怒气。

    小白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紧紧的抓着人偶后退靠着置物架，嗫嚅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看看。”

    空明似乎被小白的话惊醒了，仰头收敛了一下气息，紧紧的闭了一下双眼，疲惫的说：“东西放下，随我出去吧。”

    小白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吐了下舌头如蒙大赦似的赶紧把人偶放回了原处，好死不死的翻人家的东西干嘛，明明桌子上一堆天刹师叔给写的卷轴不看，非得揣摩他心爱的人偶，也难怪师兄生这么大的气，小白懊恼着一溜烟跑到空明身边举起双手虚托着空明胳膊，一脸讨好地望着空明，空明见状轻轻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带着小白出了空间。

    空间外，已经是夜间了，船舱外挂着一轮巨大的圆月，空明靠着床沿再次昏迷了过去，小白费了半天劲把空明整个身体挪到床中间放好，给他盖好被子，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小白长叹了口气，有些懊恼，又有些沮丧的盯着空明的脸，不断的有黑气游走在他白皙的皮肤之下，要不是他时不时的会拧一下眉头，小白真是怕他会突然就没了气息，说起来空明可是已经成就了金丹的道行，在这样的天灾之中，也能重伤至此，命悬一线，这跟不问道修真的凡人又有什么区别，被厉害的妖兽杀死和当一般妖兽的粮食的结局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想到这里，小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踱到窗口，仰头看着那一轮圆月，想起穿越之后在这里经历的种种噩梦般的场景，尤其是兽潮过后海滩边上有如人间地狱般的惨状，小白抑制不住的悲伤，这异世人命脆弱如斯，一股思乡之情便油然而生，也不知道在现世的双亲过的如何，做为独生子女的一代，没有兄弟姐妹可以一起侍奉双亲，女儿突然不见了，对她们来讲是巨大的打击吧。

    一边是病得快要死掉的空明，一边是背着手跟小大人似的望着月亮伤春悲秋的小白，元垚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略显得沉重的画面，“再有一日就到少室山了。”

    小白低头用袖子偷偷擦掉了眼泪，转头微笑道：“太好了，师兄可以早点好起来了。”

    元垚闻言怔了一下，“也许吧，希望少室山少远州前辈能够妙手回春。”

    小白见元垚略显犹豫的说法，知道即便是送到少室山也没有万全的把握救治空明，便着急的问道：“不是只有两只奇余怪鸟有化神期的境界，这千目蜂妖兽的毒竟然也如此厉害吗？”

    “要说起来，单单千目蜂妖兽的毒其实不过尔尔，只不过这千目蜂像是被修真的人士炼化过后驱使的，毒性大幅度增强了不说，还改变了在血液里流通的属性，专门附着在骨髓之上，不好清除还容易伤及根本，所以老祖们也不敢轻易动手为他祛毒！”元垚揉了揉发青的双眼，略显疲惫的说道。

    “被修真之人驱使？伤及根本？”小白瞪大眼睛问道。

    “嗯，迟一步毒染到了金丹，神仙也救不回来了，不过你别担心，老祖已经施法护住了空明师叔气海中的金丹，坚持到少室山应该没什么问题。”元垚略一迟疑，见小白尤自瞪着自己寻求答案，叹了口气道：“是被人驱使，想趁乱了解你师兄的性命，此事干系重大，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也不便细说。”

    小白见元垚说的郑重，知道是实话无疑，他说不知道便真的就是没有调查清楚，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也在天梯上被人打晕的事情一并告之，转念一想若此事是掌门师伯所为，元垚的处境就越发尴尬了，什么仇什么怨能让掌门师伯在兽潮中连下两次杀招，自己微不足道也就算了，空明可是问天门的明星人物啊，想到此处，小白只简单的噢了一声，便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