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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驾车离开了希斯顿大酒店。
打开广播，正在播出的是一档午夜情感类节目，方白将声音调小——刚才不觉得，可一静下来，就会不停地去回忆刚才险些丧命的经历，以至于自己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必须听点声音适当分散一下注意力。
“打算去哪儿？”纪婴宁轻轻问道，同时将一只手搭在了方白的肩膀上，柔柔地捏了两下。
常年的贫血使纪婴宁的四肢比同龄人纤细不少，可不知为何，在她的手放上肩膀的一刹那，方白感受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坚定与温暖，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两个人，一辆车，就这么开到天涯海角……
方白立刻强迫自己打消这个念头，想得太多了，两人现在连朋友都不是，再说种族不同能不能谈恋爱都不知道呢……
说来也神奇，经这么胡思乱想，方白那颗战栗的心脏渐渐安定了下来，连带着手也不再颤抖了。
至于接下来去哪里呢？
鱼斋肯定是不能回的，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是羡鱼斋的伙计，这时回去对自己对羡鱼斋都是麻烦。
“我倒知道有个地方可以临时躲上一段时间。”正当方白头痛不已之时纪婴宁雪中送炭，“不知你愿意去么？”
“当然愿意。”方白不假思索地接应道。
“那好。”纪婴宁的轻笑让方白觉得心里有些痒痒的，“我来指路……”
……
在这个世界，“灰座”在不同角色以及不同语境中有着不同的涵义。
在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口中，“灰座”是一座雄伟且让人敬畏的城市。
在神国的中坚阶层口中，“灰座”是王城中央那块神圣至极的“领地”。
在神国那处于最顶端的屈指可数的核心成员中，“灰座”特指那位伟大的存在。
而在那位伟大存在的眼中，灰座则是自己日常冥思之所。
“灰座”并非完全灰色，虽然它的主体是由无数灰白颅骨铸就，但依然不断有新鲜的五颜六色的头颅源源不断地加入这个愈发枝繁叶茂的“大家庭”，这些头颅会根据原主人生前的实力和地位被安放在合适的位置。
上万年的积累让“灰座”变成了一座在近处需要仰望的小山。
此刻，巅之上，这位伟大存停止了冥思，双目缓缓打开一条缝隙，缝隙之中无数由极高处鸟瞰视角的山川河流的虚影一闪即逝……
一个呼吸之后，双目缓缓阖上。
“摩喉。”
口未开，声已至。听见王的召唤，同样正在自己“领地”冥思的摩喉立刻中断冥思腾空而起向“灰座”疾速飞去。
到达“灰座”门口，摩喉整理了一下仪容，改为步行进入——“灰座”之中擅用灵力者，死。
“王。”摩喉低下头颅，静静等待着那位伟大存在的旨意。
“找回十七。”王的第一道旨意。
“带一千‘人种’回来。”王的第二道旨意。
“允许十七对你发号一个命令。”王的第三道旨意。
摩喉右手抚胸深深躬下身体向王座致以最虔诚的敬畏，“您的命令就是我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