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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阶下囚可余威犹存,还是有那么些鼓动的能力的。而自己又需要当着百姓们的面杀他立威,为了不让他乱说,所以早早的就让军医割下了他的舌头。
尽管军医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可他的手法拿捏的很好,一时半刻不会要了奥巴的命。
刘文秀清了清嗓子,觉得对这群蛮夷又何必讲究辞藻华丽,拿出昨夜连夜写就的文稿,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向在场的科尔沁部部众们宣读起奥巴和一众台吉们的罪状。
他宣读一句,身后担任翻译的内喀尔喀部的天狼营战士便翻译一句。当念到屡犯大宁,掳掠虐杀大宁百姓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揪到了嗓子眼,因为这关系到所有人的生死安危。
刘文秀在这节骨眼上故意顿了一顿,抬头看着等待审判的科尔沁部众们全都在伸着脖子翘首以盼,他很满意。
当听到除了匪首和虐杀过大明子民人的斩立决外,其他的罪责可以戴罪立功,将功折过后,在场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众人是唱出一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受控制的涌上了心头。那些新近参加劫掠的青年们热泪盈眶,庆幸长生天眷顾自己,让他还没来得及去参加那所谓的“狂欢”。有几个大胆的还幸灾乐祸的冲着往昔打骂过自己的老兵们怨毒的笑了起来,眼神中那大仇得报的快感毫不掩饰的宣泄着,一个将死的人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那些劫掠过大明的人心思万千,总体分成了两大部分。一部分觉得前途未卜,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们觉得自己虽然因为没有杀过大明子民侥幸活命,可天知道有什么刑罚在等着他们。听说大明有一种惩治恶徒的刑罚名叫剐刑,是在人活着的时候用锋利的小刀一片片的把肉割下来,不割够足够的刀数都死不了,天哪,想想就觉得恐怖之极,要是那样还不如来一刀痛快呢。有些却心存侥幸,想趁机蒙混过关。只是刘文秀下面一句话犹如铁拳一般,就将他们那刚建立的希冀无情的捶得粉碎。
尽管手握生杀大权,刘文秀的脸上还是像刚来的时候波澜不惊,可此时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科尔沁部的部众们心惊胆战,“能从善如流自首者按照依法治罪,瞒而不报心存侥幸者罪加一等。另,如有待罪者揭发举报者罪减一等,有重大立功者可核议既往不咎。无罪者揭发,赏牛羊不等,有重大立功者,论功行赏。”
在场的科尔沁部部众原本就不是铁板一块,刘文秀的话音一落便打破了脆弱的平衡,他们顿时互相猜忌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更是觉得周围一双双恶毒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所有人都变得不可信起来。
奥巴台吉忍着剧痛,看着刘文秀三言两语便瓦解了他手下部众的互信基础,顿时面如死灰,觉得自己即使能撑的到他儿子所在的KEQYYZQ发兵来救,这群部众也是再也不能用的了。
很明显刘文秀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并未折辱他们,就像道别一样挥了挥手,高喝一声:“行刑!”
跪在地上的台吉们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有的木然的把头摆在了那厚厚的木墩上,有的则鬼哭狼嚎磕头如捣蒜,用蒙语哀求着刘文秀给他们一次活命的机会,他们可以把自己的金银财宝全都献给大明,给他做牛做马,只求能活在这多姿多彩的人世间……
早就站在他们身后的天狼营士兵搞搞的扬起手中的钢刀,眼睛也没眨一下,冲着他们的脖颈便斩了下去。
十六颗鲜血淋淋的人头滚在了草地上,那断了的脖颈上的血管像一只受通的章鱼须一样猛烈往肉里蜷缩,接着便喷涌出了数丈高的血剑,不一会儿鲜血便染红了一大片有些嫩绿的草地……
有些人被这血腥的场面和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儿恶心的难以自抑,也顾不得找地方,当场便“肆无惮忌”的呕吐起来。
刘文秀还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指使士兵收起奥巴的头颅将其快马加鞭送往关山月的驻地,冷若寒霜的说道:“大宁都司都指挥使关大人有好生之德,愿为我大明子民者准以户籍,分与牛马。不愿为我大明子民且无罪者,准以七日水粮自谋生处。知情不报者,不服罪者,家人如是!那边有书记官在登记造册,望诸君慎重!”说完拂了拂衣袖上沾染的鲜血,留下目瞪口呆的科尔沁部部众,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