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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凑这个热闹,学校都表态啦,浪费时间么这不是。”
“还有粉丝团,我去,跟邪|教似的。”
迎璟回来后,直接往床上躺尸,第二天祈遇叫他去上课,他扯着被子把头盖住,翻了个边继续磨牙。
这课恰好是栗舟山的,下课后,他叫住祈遇:“那小子呢?”
祈遇挠挠头,战战兢兢:“元气大伤,在清修。”
栗舟山提声:“你告诉他,下午再翘课,这期别想及格!”
祈遇老老实实当了个传声筒。
还在床上躺尸的迎璟突然就诈尸了,他像个弹簧猛地坐起,顶着一头鸡窝乱发,“凭什么不让我及格!这个项目是他给的,我们这是为他办事儿!丢人的又不是他!”
“嘘嘘嘘,你小声点儿。”祈遇想捂他的嘴,“我刚进来看见了,小黑框就在隔壁宿舍玩儿呢。”
小黑框大名罗佳,正是今天飞行器项目入选的那位同胞。
但,这话没有先被小黑框听到。而是被门口的栗舟山给听见了。
祈遇心脏狂跳,“栗教授。”
迎璟一怔,随即一副“我说的是事实”的大无畏表情。
栗舟山……没有责,没有骂,甚至没有说一个字。
他的背脊因为长期泡在操作室而明显弯曲。虽然个子高,但早已没了挺拔之姿。
栗舟山看了一眼迎璟,这一眼意味不明,迎璟却生生看出了扎心的意味。
他别过头,故意视而不见,犟气一刻也不松。
栗舟山走了。
祈遇特别不是滋味,“哎,没必要这样吧,没有入选也很正常啊,上午那位女老板的话,也蛮有道理的。”
正是因为有道理,才现实而无望。
“你懂什么。”迎璟丢下话,一顿胡乱洗漱,套了件衣服就出门。
而隔壁寝室的小黑框,正好也出来。
两人正面相碰。
迎璟目不斜视,脖颈扬得修长,小黑框也是个幼稚鬼,故意对同学喊了声:“其实我也没花什么功夫,实验室都是系里特批的,我用起来方便。根本没占用休息时间,更别提熬个三四夜了。”
迎璟脚步停,冷冰质问:“你说谁呢?”
罗佳拽着下巴:“谁对号入座就是谁。”
一山容不得二虎,更有年轻气盛火上浇油,基本上要完蛋。
迎璟邪火一下子就窜高三米,他动手揪住罗佳的衣领:“会不会说人话?”
罗佳这人典型的宅男长相,个头是中不溜秋的170,在一米八的迎璟面前,没半分优势。
他被勒的绊倒在地,起来后一拳头伸出去,迎璟下巴英勇负伤。
舔血的愤怒来得理智全无,两人瞬间打成一团,一会是嗷嗷痛叫,一会是拳头闷响,都是下了狠手的。
迎璟被拉开的时候,瘸着腿。罗佳……已经倒在地上,三五人扶着都站不起来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迎璟胸口急喘,手肘往后一甩,推开拦着他的祈遇。他指着罗佳,眼里是明目张胆的嗔恨怨憎:“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我迎璟是输了,但输给的不是你!”
这种级别的打架,在这座学术氛围甚浓的院校中,可以用波澜壮阔来形容。成为各寝室三天的话题头条。
“我天,罗佳被揍得嗷嗷叫。迎璟好能打哦!”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听说他爸爸是军|区的,军人家庭出来的,身体素质肯定过关。”
“啊呀,怎么你说出来怪怪的。有点色|眯眯。”
“哪有!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
“不过迎璟身材真的蛮好的哈哈哈哈。”
女生之间的小八卦活色生香,很快又言归正传。
“你们知道吗,迎璟当年的成绩巨好,第一志愿填的是清华。”
“那怎么来C航了?”
“高考失误呗,蛮可惜的,就差了几分。”
风吹树叶轻轻抖,一阵清净。
“……哎。”
“唉……”
周秘书和气有礼,“你们是哪个大学的?”
“航大。”
“正好,顺路。”
啊,真是好人。
迎璟默默的,负疚感更深重了。
二十分钟送到,祈遇和顾矜矜先下车,迎璟挪挪屁股,回头对初宁说:“今晚谢谢你们了。”
周秘书笑笑没说话,生疏有礼的就此别过。
迎璟关好车门,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浓夜里,他的白色卫衣格外惹眼。
车速提上来,白影变成了小点儿,没几秒就完全不见。
初宁瞥了眼校门,名校。
周秘书这才询问:“送你回四惠桥?”初宁住的小区就在那儿。
“不了,往玉渊潭去吧。”
陈月从昨天下午起打了五六通电话,千叮万嘱她务必抽空回趟家。
车在路口调头,半小时后到了玉渊潭北岸的赵家。周秘书走后,初宁一个人在外头待了会,点了根烟抽完才进屋。
阿姨开的门,“宁儿回来了啊?哟,慢点慢点。”
听见动静,陈月从客厅快步走来,她揽着披肩,一角斜垂落地,人没走近眉头先皱:“你抽烟了?”
初宁拂开阿姨的手,轻声道了声谢。
陈月:“抽完也不知道散散味儿再进门,万一你爸在家,闻见又要不高兴了。还有亲家那边,你可千万别在他们面前抽。”
初宁“瘸”着腿儿往沙发一坐,没吱声。
陈月坐在她对面,紧了紧披肩,语速跟倒豆子似的:“你说你,平日穿个高跟鞋没点事儿,这回偏偏摔了腿,冯家对订婚宴很上心,现在这意外一出,又得延后了。”越想越丧气,陈月身子前倾心急道:“赶紧好起来,听见没?”
进门起就沉默的初宁终于抬眸,“你怕冯家反悔?冯子扬不要我?”
陈月不悦。
“人家要反悔,结了婚的都能离。”
“你这孩子!”陈月火气烧着:“不识好歹。”
初宁却忽地笑了起来,往后轻松一躺,“渴死我了,我要喝水啊。”
陈月牢骚两句,一脸不高兴却还是起身。
“你就是不听我话,我都快烦死你了,整个一小白眼儿狼。”
唠唠叨叨的,初宁梗脖喊冤:“我哪里得罪你了?”
陈月把杯子往桌上一立,“可有人跟我说了,你成天忙工作,和子扬一个月都不见一次面,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还有,我提醒过你多少回了,对你大哥客气点。”
最后半句话,彻底点燃初宁的不耐,她拄着拐杖站起,“要巴结他你自己去,赵明川在我这里,没有客气二字给他。”
气氛瞬间淬了一把火。
陈月来不及维持优雅形象,扬高声音:“你得搞清楚,虽然我们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但赵家家大业大,这么多年我看到的都只是冰山一角。你再能干也只是个女人,真正当家的是谁?——是他赵明川!”
这话戳中初宁的逆鳞,她怒不可遏:“女人怎么了?这个家是容不下女人了?”
“你这是偏执扭曲我的意思。”
初宁实在没有过多耐心婆婆妈妈,她抓起拐杖。
陈月急了,语气软下来:“哎?干嘛去?你不喝水了啊?”
初宁一瘸一拐,“不喝了,饱了。”
她把门带上,陈月的念叨声被关在里面。
彻底安静。
初宁按了楼层,盯着楼层数往上蹦跶,回趟赵家真是伤神。这时,电梯划开,里头歪歪斜斜站着的男人同时抬眸,两人的目光来了个火星撞地球。
初宁心里咯噔,今天出门没上香吧,净是些糟心事。
赵明川一身三件套样式的西服正装,领口的扣子松散解开,身上有淡淡酒味。他与规划局的人吃完应酬饭,酒喝得有些过量,要醉不醉的模样阴郁痞气。
初宁出于本能,往右大跨步,像是嫌弃至极的躲开。
赵明川顿时火了,“你什么眼神?”
初宁冷淡回:“我给赵大公子让路。”
赵明川眯缝双眼,眼梢狭长上翘,就这么盯着她。
初宁亦不惧,对视回去。
数秒钟后,赵明川忽然嘴角微弯,笑得阴阳怪气,“长本事了。”目光同时落向她的石膏腿。
初宁警惕。
赵明川却不再多话,二人蹭肩而过,男人挺拔的背影大写二字——犯狂。
初宁连着受了两顿气,心情跟不冒烟的葫芦似的,憋屈。
回住处的路上,接到冯子扬的电话。
“宁你在哪呢?”
那头有歌声,约莫是在哪处作乐,初宁:“有事说事。”
冯子扬:“啧,冷漠。”
“我挂了。”
“等等等等,怕你忙起来忘事儿,记得后天。”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