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警官与他讲话的方式,完全是与朋友商量的口气,这也让他很快镇静下去。
    至少这个警察的话里透露出不觉得这个案子会是什么重要的事。
    “你现在还在观察我的反应是吧,我应该做出极力辩解、愤怒不安的表情什么的,才显得不可疑吧?我也奇怪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平静。
    可是见鬼的是,我压根不记得和他通过电话,我手机里甚至都没有存过他的号码。”
    他们相视数秒,钟弦接着说:“我也很吃惊,他怎么会打给我?这一定搞错了。”
    “你最近的记忆力不是有点问题。”
    “我心里还有数。
    你眼前这个记忆力有问题的人,以前却是记忆力超群的,每一个细节都会记得一清二楚的自寻烦恼的人。”
    “那你的记忆力是什么时候出的问题呢,你没有看过医生吗?”
    “看过。
    找朋友介绍名医。
    第一个是中医,他说我可能是抑郁症,这种精神官能方面的问题,很难用什么体检数据来证明。
    我知道这医生的诊断结果纯粹是瞎猜的,可还是乖乖按照他的药方吃了药,中药西药混着吃,这种药就是让你变傻,让你忘事的,你知道吗?我一方面渴望忘记,所以宁愿装傻去吃药,这种心态不正是那个医生最应该关注的吗?后来我找了第二个医生,他给我做全身体检,甚至让我去检查爱滋病。”
    钟弦说的哈哈大笑。
    他指着自己的脑子,“没有人会用心去找出真正问题。
    他们只想着把这个病人糊弄过去,赚到他的钱,然后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抱歉,我显得激动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小朱给你打过电话,而你确实忘记了呢?”
    邓警官再次强调这一点。
    “我说的不清楚吗?半年多之前,我还没有记性那么差。”
    钟弦说,“如果他真的打了电话,我应该记得。
    不过,”
    他想了想,“太久了,如果他打电话只是说什么客户呀工作的事,我现在估计也可能是忘记了,因为好多同事都会向我汇报,也许他离职了,但还有工作没有交接清楚,所以又电话告诉我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通电话,顶多是这些工作上的事,我们没有什么其它交集。
    我说的是不是太多了,我现在算是什么?周边群众、证人、嫌疑犯?”
    “什么都不是。”
    邓警官说,“我现在坐在你的沙发上,只想做为你的朋友。”
    邓警官依然像对朋友说话一样。
    “而不是一个案子里的人。”
    也许这个警察真的是这样想的,如他所说,他在警队里是一个新手,他在面对罪案方面还比较‘稚嫩’,他并不喜欢接手这种无趣的烂案子,连他的上司都不关心的案子,只把它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麻烦交给一个新手来处理,而他宁愿把交朋友看得比案子还重要,并没有把心思用在破案上。
    钟弦摆摆手:“我会再想想。
    我觉得你应该查查是不是通话记录出现了错误。
    记录为什么会出错,朝这个方向调查可能更正确。”
    “我会再去核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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