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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市民们紧闭门窗,可是烟雾还是向室内扩散。正在著名的莎德勒威尔斯剧院上演的歌剧《茶花女》也因此被迫中止,因为观众在台下根本看不清舞台。
汽车的挡风玻璃全都蒙上了烟灰,只能开着雾灯艰难地爬行。公路和泰晤士河水路交通几近瘫痪,警察不得不手持火把在街上执勤。市内某些地区的能见度甚至降到了零,人们连自己的脚都看不到。
短短四天时间里,伦敦有近六千人因支气管炎、气喘和其他肺部疾病去世。之后的两个月内,又有八千多人死于呼吸系统疾病。这里面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呼吸系统较为脆弱的儿童。约翰可不想让小艾拉的健康受到损害。
约翰前世看过一部关于环境保护的纪录片,里面专门提到过现在的伦敦。在《清洁空气法案》取得成效以前,伦敦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这样的“雾日”。伦敦居民支气管炎、肺炎、心脏病、肺结核、咳嗽的病人数比世界上其他任何地方都多,整个伦敦城犹如一个令人窒息的毒气室。
好在,丘吉尔夫妇居住的查特维尔庄园在肯特郡,那里的空气还算不错。
丘吉尔是在1922年接连丢掉殖民地事务大臣和下议院议员席位后,买下的这座庄园。从1924起一直到1965年去世,除了担任相期间住进了唐宁街1o外,丘吉尔夫妇一直居住在这座16世纪的贵族庄园内。
后世人们经常错把布伦海姆宫当做是丘吉尔的故居,甚至把它称作“丘吉尔宫”。但那里实际上是孔苏埃洛堂姐的前夫——马尔伯勒公爵九世的世袭居所。
丘吉尔的父亲只是七代公爵的次子,没有资格继承布伦海姆宫。丘吉尔不过是在那里出生(丘吉尔是早产儿。当时他的母亲珍妮是在布伦海姆宫做客,连续参加了三天舞会,玩得太high结果早产了。)和结婚的而已的。
只不过后来马尔伯勒公爵家族比较缺钱,无力维持这座英国最豪华的私人庄园的,只好借这位英国前相的名气打打广告,好多招揽些外国游客罢了。毕竟人家马尔伯勒公爵也姓丘吉尔,人家打打擦边球,管自己家叫“丘吉尔宫”外人挑不出错来。
到达查特维尔庄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丘吉尔并不在家,家里只有丘吉尔的夫人克莱门蒂娜。
丘吉尔夫人热情地欢迎了约翰一家,并对丈夫的缺席表示了歉意:“不好意思,温斯顿带着伦道夫(丘吉尔的长子)下午出去办事了,说好晚餐前一定赶回来的。”
“没关系的,夫人。”约翰连忙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开始转交孔苏埃洛委托他带来的物品。
约翰知道现在丘吉尔的日子不太好过。目前,这个先后担任过海军大臣、军需大臣、6军大臣、空军大臣、殖民地事务部大臣和财政大臣的老牌政治家因为坚决反对张伯伦相的绥靖政策,在国内的名声并不太好。
很多人都对这个坚决反对裁军,主张对德强硬的老头很反感,视他为“战争贩子”,甚至送了他一个“大不列颠斗牛犬”的绰号。
约翰还知道,丘吉尔这会正遭到自己选区的保守党党部弹劾动议。历史上,他最终仅微弱优势通过了信任投票,勉强保住自己在下议院的议席。丘吉尔父子这会儿迟迟不归,很可能是去选区拉票了。
大约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丘吉尔父子回来了。丘吉尔是个很容易出汗的胖子,从他那被汗水浸得有些黄的衬衣领口上看,他下午这趟事办得很辛苦。
餐桌上,丘吉尔的性质不高,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有些心事重重地样子。他只是简单地和约翰寒暄了一下,询问了一下孔苏埃洛堂姐的近况,然后就一言不,开始大口地抽雪茄喝白兰地。
约翰本想跟这位未来的大英帝国相套套近乎,可看毕竟他们之间年纪差得太大。虽然从孔苏埃洛堂姐那算,他和丘吉尔勉强是同辈,但年龄差了3o岁。丘吉尔进入下议院的时候,约翰都还没出生呢。
约翰只能采取迂回战术,假装跟伦道夫闲聊,把自己在法国和德国的见闻说出来给丘吉尔听,想看看这位“历史上最伟大的英国相”对此有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