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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凑了过来,十分认真地看了一遍我手中的报纸,笑着道。
“你哥哥还真是不小心,儿童游乐场出现安全问题,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还挺认真。
我与他对视了片刻,挣脱了他的束缚,自顾自地往前走去,边走边看路边有没有空车。梁毓言就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我看他唇角微微上扬,跟了一段路,他猛地就加快了速度,再次握住我的手臂,在我反应不及之时,将我拉到了路边,按开车锁,拉开车门,速度极快地把我推了进去。
关车门之际,他说。
“都说了送你回去。”
我犹豫了数秒,索性系紧了安全带,一路几乎无言,车子驶向半山腰的时候,梁毓言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像是安慰。
“有人针对,再小心也没有。”
我暗自吐了口浊气,将报纸对折到不能再折为止,才塞进包中的暗袋里。
“我哥刚回国不久,国内连朋友都没几个,他能惹上谁?再者他的性格并不像一个会与人结怨的人……”
我还没说完,梁毓言踩下了刹车,并将方向盘往一旁一打,车子就横在路中间,好在我系了安全带,不至于冲出去。
他侧过脑袋,缓缓地看向了我。
“南南,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傻?”
“啊?”
“被针对的人,并不是你哥哥,也不是苏氏久泰,是你,苏南。”
一语落下,车内突然变得十分安静,安静到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我双手不自觉地紧握,胸口微微发凉,好半天才干干地笑说。
“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梁毓言,别一副自己看得十分透彻的模样,你不是我,你也不会明白我经历过什么,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一点儿也不好笑。”
“不是很明显吗?你一口一个哥哥,叫得那么亲昵,想必整个苏家,也只有他对你是真心的吧。”
他就这么往我身边靠了靠,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补充道。
“没了你哥,你才算真正的众叛亲离,这样才足够惨。当然,因为你受罪的不一定非得是苏叙,但凡谁和你亲近一点,也会跟着倒霉,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我的心一紧,尽管我设想过,可是那么直白地被梁毓言说出来,我还是会很难受。试问谁会愿意承认自己是个灾星,坑人坑己呢。如果真如梁毓言所说,那苏叙怪我,也不算凭白无故。
见我沉默不语,梁毓言略微诧异地问,“你就不想知道是谁……”
“不想。”
我大抵猜得出他想说谁,但没有证据之前,我不会轻易相信。
话被打断,梁毓言半点都不恼,他嘴角再次扬起笑容。
“你不想听也可以,但我说的这个人,不一定是你心里猜的那个。”
他故意神神秘秘地拖长了尾音。
但话已经说出来了,我总不能因为他动摇我,就立马改口锋。我拉开车门,回头说。
“谢谢你送我,到这里就行了,我自己走上去。”
虽然梁毓言一直用很温和的语气与我说话,但气氛不免还是有些奇怪,他心里肯定藏了很多秘密,从他的语气中,我能听出来,但他轻易也不会告诉我。
既然如此,我何必再和他浪费时间,大概他们都觉得我十分好糊弄,是那种今天过了,明天就能忘得一干二净的人。
我一直腿刚跨出车,梁毓言就摁住了我的肩头,他说。
“南南,这家报社的经理,我认识,需要我替你联系吗?”
我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僵硬地侧过脸。
“你偷听我打电话?”
“没有,我说了,我一直都在,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说着,他还自嘲般一笑。
也许是我的错觉,梁毓言这话听起来极为像在闹别扭,字里行间还带着些许委屈,并意有所指的模样。
我没深究,应下了,他就当着我的面,打了通电话,挂断后,他看着我,问。
“后天晚上可以吗?”
“可以。”
“嗯。”
而后梁毓言主动收回了手,并摆了摆。
“回去吧。”
我迟迟没动弹,等他轻轻地推了我一把,我条件反射般就反握住了他的手腕,用很认真的语气问。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没必要管的吧,既然你知道有人针对我,又不愿意直白地告诉我,应该是有所顾虑的对吗?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趟这滩浑水,我现在没有任何可以报答你的。如果你觉得帮了我,我可以给予你等价的筹码,那你就错了,我这个人特别没良心。你看周奕琛,他也算帮了我,虽然对我不是那么好,但我也得承认,出狱以后一切的生活和安稳,都是他给的,可我半点想感激他的心都没有,所以……”
说到这里,我忽地抿住了唇,我心底暗暗地骂自己有病,为什么要和梁毓言说那么多,说那么多没头没脑的话,简直就像个智障一样。
可梁毓言却是笑了,笑得还挺欢,笑了一会儿,他便收敛住了。学着我的语气,说。
“如果我说,只是因为无聊,没有别的原因,你信吗?南南。”
我刚想说我信,因为梁毓言确实也是个很无聊的人。
但他却先一步替我回答了。
“反正我不信——”
他一用力,就把我推出了车,兀自关上车门,车窗按下了一大半,他探着身子,定定地望了我一眼,随即坐直了。
“我只是不想看你一直被欺负。”
这句话,他说得十分轻,我听得不是那么真切,当我想确定的时候,他调转方向,朝山下驶去。
梁毓言承诺了带我去见报社的经理,可见了之后,我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他自己心底的那些疑惑,再者那人也不一定会说实话。
可能是心里太乱,所以无法安心。
回到老宅,我只喝了小半碗粥,就放下了勺子。
直到我上楼,都没看见杨嫂,我问女佣杨嫂去哪了,她们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
就在她们努力想该怎么敷衍我的时候,别墅的门铃响了。
女佣们就像找到救星般,争着去开门,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人,手上提着一个洗得泛白的布包,女佣低头与她耳语了几句,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就笑眯眯地朝我走了过来。
“少夫人,您好,我是新来的佣人,姓陈,请多多关照。”
她和杨嫂差不多大,眉宇间十分慈善,脸上挂着的笑容就如同我第一次见到的杨嫂,只是相较杨嫂,她穿着极为朴实。棉袄的款式也像是好几年前的。
我愣了愣,只问。
“你来了,那杨嫂呢?”
陈嫂双眼微微睁大,然后真就是一无所知的模样,摇了摇脑袋。
我蹙着眉,也没再为难她,转身回了房间。
我冲了个澡,就躺进了被窝,其实也没做什么,但身上就是觉得很累很累。
比起苏叙和游乐园项目,有更重的石头压在我心上。
我脑袋里反复地去琢磨杨嫂昨晚说的话,并深深地明白,杨嫂就这么不辞而别绝对不是巧合。她做事很稳当,也没犯过什么错,可莫名地,就因为她昨晚和我说了那些话,她就离开了,是谁都不免会多出一份疑心。
我想了很多,始终想不通,如果杨嫂的那些话提醒了我。父亲隐瞒车祸的真相正如我回忆起的那般,其实也说得通,杨嫂说得没错,父亲如果是为了袒护一个人,那个人必定是我。那周奕琛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如果坐在车上的男孩的的确确是他,那他应该知道自己是无辜的,我说的那些过分的话,他完全有机会反驳。
可他也没有。
天色渐沉,我鼓足了勇气拨通了周奕琛的电话,如我所预料,他没有接,他以前也不怎么接我电话,但这次,他好像把我的号码拉近了黑名单,不论我再拨几次,总是响一声就会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提醒我正在通话中,先是中文说,再用英文复述一遍。
这感觉很奇怪,我总觉得周奕琛像是在躲着我。
犹豫了数秒,我给他发了条简讯,让他接电话,可发完之后我又觉得自己蠢,如果他真的拉黑了我的号码,就算我发一百天简讯,他也不会看到。
第二天我起了个早床,天还没亮我就出了老宅,我试图在他别墅前堵他,可没等到他出来,却等来了许桃,我特意躲在了一颗大树后,可许桃还是眼尖的一眼就看见了我,她先是一顿,旋即阴恻恻地笑着向我走来。
我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可许桃小跑了几步,绕到了我身前。
“苏南,你来了也不进来,怕呀?”
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我,手指还漫不经心地绕着头发。
我心底一阵冷笑,反问。
“我怕什么?”
“你说呢,你不敢进别墅,因为伯父不欢迎你,不愿意承认你。我早就说过吧,周家的大少夫人,只能是我姐姐。现在,你知道自己多自不量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