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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个大头鬼啊!
梅仁瑜特别想这么对着海川的耳朵河东狮吼。偏偏这会儿她是别人身下的那块肉,身下还垫了块儿能把她送上刀尖的砧板。
“海川,放开我。让我起来。”
“不然呢?”
梅仁瑜冷了声音:“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那你……”
小狼崽子手上一紧,梅仁瑜的手腕就被他拉高到了头顶。她穿的不多,里面一件工字背心,外面一件白衬衫。残夏的余韵迫使梅仁瑜开着领口的扣子,这会儿她敞开的领口就像被剥开了的糖纸,有着诱人的味道。
海川一个半大小子,哪里有过把自己心仪的异性压在身下的经历?他望着身下的梅仁瑜,视线从梅仁瑜纠结的眉心到梅仁瑜微启的红唇,再到她白皙的颈项,最后流连过她起伏的胸脯。她肢体的柔软和她表情的脆弱让他的双眼染上了一层湿润的迷蒙。
“就尽管不客气好了。”
海川吻了吻梅仁瑜的嘴唇。他觉得她的唇瓣就像樱桃一样,稍一用力似乎就会被咬开,深处清甜的汁液。
他不敢太过于深入,怕自己太沉溺于其中,一下子露了稚嫩青涩,没有经验。所以他舔过她的下唇,顺着她的嘴角往下,一路吻过她的颈项,然后一口咬在她的喉咙上,轻轻地舔、慢慢地咬。
少年温热的气息喷在颈间,喉咙隔着皮肉被反复折磨。耳鬓厮磨的暧昧终于让梅仁瑜寒了脸。
“……海川,你这又是何必?”
她不喜欢被别人逼迫,即使那人是她宝贝了这么多年的竹马。她也不是圣人,涵养好到无论被人做了什么都能原谅。
为了生存,她在职场上硬生生扼杀的情绪有多少连她自己都数不清。然而这里不是职场,她擅长抹杀自己的情绪也不代表她没有情绪。
最让她不爽的是好话歹话她全都说了,道理也讲了,连装傻充楞都装了充了,海川却还要用这种手段来逼着她接受那些她根本不想接受的东西。最可怕的是,海川明明是知道她在抗拒些什么的,但他居然对她的抗拒视若无睹!
她的想法就这么的不重要吗?
那他对她的感觉又算个屁的喜欢啊。
“你这么年轻,周围又有那么多青春漂亮的好女孩。我不过是个马上就要二十五的豆腐渣。”
梅仁瑜不喜欢生气发火,因为生气和发货实在是太累了。她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也不想释放那么大的能量,所以她只是冷静的、冷澈的,甚至可以说是冷酷地开口。
“要是你真喜欢熟/女口味,想让我给你开个蒙,那开了也就开了。”
“!”
发现梅仁瑜是真的被自己惹恼了的海川几乎是一秒松开了梅仁瑜的喉头。抓着梅仁瑜手腕的一双爪子也放开了。
“……不是!我不是——”
“你想做,我就和你做。只不过是做而已。”
梅仁瑜冷声嗤笑。她不想听海川的辩解。
辩解又有什么意思?辩解的内容只要够感人就能改变事实么?
“你要是想要个长期炮/友我也能满足你。但是,”
“以后我们的关系也就仅此而已了。”
有人觉得生米煮成了熟饭、有了既成事实就是把事情定死了。可人心这种没形没体的玩意儿哪儿能是一具肉/体能束缚得了的呢?
她不知道海川为什么会觉得只要自己允了他、和他有了真实的肌肤之亲,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能对等,两人就能做男女朋友情侣恋人什么的。她也管不了海川从哪里学到这种奇怪的想法的。
她要告诉他的只是肉/体关系不过是*关系。至少对她而言,*上的接触也就那么一回事了。她不是那种靠子宫思考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处/女情结觉得第一个男人就该是最后一个男人,自己必须要从一而终。
再说从一而终这种事情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吗?人心善变,就算有人能保证自己十年不变,那二十年、三十年乃至一生呢?就算保证了自己,又有谁能保证另一半也和自己一样,有着不离不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执念呢?
你看,她不就没对海洋从一而终吗?
梅仁瑜又想抽烟了。想到喉咙里都发起痒来。
于是她用手抓了海川的领子。面无表情地问错愕过度、脸上的表情都带了丝惶恐的海川:“你还要和我做吗?海川。”
“……我不是这个意思……”
软弱无力的声音不像是那个海川会发出来的,含糊其辞的解释也不适合海川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现在的海川就像一只茫然失措的小狗,他虽然明白自己惹恼了梅仁瑜,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值得梅仁瑜发这么大的脾气。
梅仁瑜心烦意乱,一点好脾气都挤不出来。她掀了海川就走。关上房门前隐约听见海川讷讷地含糊了句:“我没有这种意思……”
意思?那种事情重要吗?有没有什么意思在大错铸成之后又有什么区别?
爱慕也好、好意也罢,什么都不是强迫的合理理由。
梅仁瑜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她甚至没法忍到电梯上来,干脆一个人从楼梯间奔了下去。
秋天的傍晚实在是太热了。热得她只是下个五楼就出了一身的汗。等她冲到便利店买了烟和火机,冲出便利店门就扯开包装抽了起来,店员不禁对这个像是瘾君子快被憋死了的女烟民报以审视的眼神。
用力猛抽几口呛人的烟雾,梅仁瑜也懒得管是不是有人在打量自己。她烦躁的犹如站在铁板烧的麻雀,想飞起来逃走,可她也明白自己飞不了多长时间,她之中是要落脚的。而眼下她落脚的地方除了烧红的铁板就没有别的地方。
——她和海家人的关系真的不是罪就是孽。哪怕她想找一个没有海家人的地方重新开始,背着三十年房贷的现在,她又能跑得到哪里去?
只要海家兄弟还住在她隔壁一天,她就永远彷徨在一个找不到出口的迷宫里。海家人就像是她闯不过的魔障。她总是被他们掂量算计,活在他们手心的小算盘里。
她马上就要二十五了,好不容易才过上相对安稳的生活。她没有勇气丢下三十年的房贷、丢下还没交够的十五年社保,丢下银行的工作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只能用呛辣的烟雾麻痹自己,在心中咒骂两句:该死的生活,该死的人生。
该死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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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被留在房间里的海川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热的是被挑起的雄性本/能,冷的是梅仁瑜那一番话像六月里的冰水,冻得他牙关都在哆嗦。
梅仁瑜鲜少会对他发脾气。就算是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袭了,她也没对他发过脾气,更不要说她会说出这种能刺伤他的话来。
对海川而言,他不过是一如既往地在对梅仁瑜撒娇。想要像以前那样磨着磨着就把她拐到怀里、拐成自己的。横竖梅仁瑜总是顺着她、惯着他,还宠着他。从小到大,哪怕她和他哥吹了也是这样。
再说,他哥、海洋当年不也是这么把她磨到手的吗?
为什么他就没有他哥的待遇?……是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因为当年他哥轻而易举地成功了,磨着她得到了她。可他家却逼着他哥和她分手,她如今才会有这么反应过激。
虽然她对她说过她和他哥分手不是因为他爸他/妈的缘故,但是即使是当年还小的他也明白,他的哥哥姐姐,海洋和梅仁瑜就是被他们海家拆散的。
海川还记得他小学四年级的某一天,他/妈妈邀了一位关系不错的工友阿姨回家吃饭。他从同学家回来得晚,不知道阿姨都和妈妈说了些什么,也没兴趣去听他们大人说话。自己看着电视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晚饭。
那天哥哥回来的还是和平时一样晚。他已经做完了作业,回家来洗洗就准备上/床睡觉,妈妈却盯着被哥哥关起门来的浴室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第二天——
海川对那一天的印象深刻极了。那天早上上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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