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殿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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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太后对着殿内众人说到：“皇儿和曹亲王还有上师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众人行礼后退出了福宁殿。

    符太后摸了摸恭帝和曹亲王的头，而后拉起他们的手对着撒本叠巴缓缓说到：“上师，你说着皇权到底代表了什么呢？这皇权要了我姐姐的命，留下了宗训。姐姐死后我便嫁给了姐夫，生下了宗让。我本以为我能和世宗白头到老，谁知他为了这天下操劳，这皇权又要了他的命。”

    “现如今我只想陪着我的皇儿长大，可这皇权又想要了我们母子的命。你说这皇权到底是这人世间无上的荣耀还是这人世间无双的毒药？”

    撒本叠巴张开干瘪的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符太后强忍着泪水继续说到：“我并不想当这太后，更不想称自己是哀家，世宗死后，我就常常在想，如果真的可以选择，我希望和他只是寻常夫妻，过过男耕女织的日子，能够亲眼看着孩子长大。都说心诚则灵，我时常焚香礼佛，我所求之事不过是天伦之乐，琴瑟和谐为什么上苍就不能眷顾我呢？我时常与人为善，宽以待人可今日之情景谁与我为善？”

    年幼恭帝看着符太后难过的模样，放声痛哭：“母后，都是皇儿不好，若是朕能长快一点，再长快一点，谁还敢欺负我们。”

    曹亲王一言不发，狠狠的咬住牙关，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眼泪一颗一颗的滑落脸颊。

    撒本叠巴的眼底也泛起了泪花，他对着符太后说到：“请太后放心，我拼了性命也要护你们周全。”

    话音刚落，符太后带着哭腔说到：“上师，我不是求你护着我们周全，我是求你带着我的孩子还有我姐姐的孩子离开这里，从此隐姓埋名，忘掉今日的一切，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生活。”

    撒本叠巴身心震颤，他没有想到一国太后对他所求之事竟然是托孤于他。他留着泪应承到：“请太后放心，我一定会做到。”

    年幼的恭帝挣脱符太后的手边哭边喊到：“母后，朕不走，朕不想走，朕不能走。朕为人子，怎能看着母亲受难而自己逃走？此为不孝。朕为人子，怎能看着父亲的大业被奸人夺走？此为不忠。朕为天子怎能丢下这一国百姓苟且偷生。此为不仁不义。母后你想让朕成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吗？朕要让那些乱臣贼子好好看看，就算朕还没有长大，朕宁死也不辱没了天子气节。”

    符太后听后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抱着恭帝哭了起来。曹亲王也哭着跑上前去，三人抱成一团哭做泪人。撒本叠巴转过身擦了擦眼泪，他不忍再去看这悲情的画面。

    过来一会符太后擦干眼泪，长长的吐了口气说到：“哀家听皇上的，这后周皇族的尊严，就由咱们娘俩来守护。上师，宗让就拜托你了。”

    曹亲王将头埋的更深了，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他幼小而不断颤抖的身躯正在表达着他的情绪。恭帝，拍了拍曹亲王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此刻两个孩子都在承受着他们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