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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拉的大帐内。
特拉正与布日古德商议着事情。
布日古德对特拉道:“族长,你真的还要把严龙留在部落之内吗?他可是长空帮山海堂的副堂主啊。”
特拉道:“长空帮与我们部落并没有任何过节,留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
“但长空帮与我们周围几个部落可都有过争端,万一他被人认出来的话……”布日古德不无担忧地道。
“连我这个经常入关的人都不认识他,何况其他人!如果不是你在关内亲眼见过他本人,认识他,我到现在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汉人呢。”特拉皱眉道。
布日古德道:“我在永平府贩马之时,远远看过他几次,所以认识。不过他肯定是不认识我的。”
“不认识就好,他既然不想向我们坦白他的身份,可能也有你方才的顾虑。”特拉道。
布日古德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将他留下来,族长,你有什么考虑吗?你我是有生死交情的安达,有什么话,你不要瞒着我。”
特拉叹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会,才缓缓地道:“因为我想把整个部落南迁至关内!山海堂在关内的势力这么大,跟大明朝廷也有联系,如果有他们为我们牵线,我们在关内至少能找到一个不错的安身之地。”
“什么?!”布日古德大吃一惊。
特拉看了一眼布日古德的表情,踌躇地道:“布日古德安达,你看,你看!连你听了这个主意,都如同见到了魔鬼一样,更何况其他人。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公开这个想法的原因。”
“南迁?!这,这,这怎么可以?部落的人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布日古德面色显得很难看。
“这个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特拉苦笑道:“在这几年来,图汗部的牧仁对我们虎视眈眈,一直想把我们部落的所有人都变成他的奴隶,而戈壁滩上的鹰师胃口越来越大,向我们索要的牛羊、财物和奴隶的数量也越来越多。我们的部落夹在这两股势力中间,迟早是要被他们并吞的。到时,我这个族长,除了被分尸之外,还能有其他更好的下场吗?”
布日古德面色凝重,他拍着特拉的肩膀道:“特拉安达,我明白你是为了部落着想,但只要阔阔出还在部落内一天,你这个想法是绝对不能向其他人说出来的。”
特拉眼神中闪过萧凉落寞的神情,他叹息道:“如果真是到了没有出路的那一天,我最多不做族长了,我只带着我自己的家族亲人南迁吧!”
听了特拉的话,布日古德颓然地坐在地上的毛毡上,过了一会,他好象下了一个决心似的,对特拉道:“安达,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也和你一同南迁,去大明。”
“谢谢你了,安达。只是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毕竟这里才是我们的家啊。”特拉神情黯然地说道。
布日古德问特拉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严龙明说?”
“再迟一些日子吧,等去了图汗部见过牧仁再说。”
“去图汗部是为了解除莎林娜与牧仁的婚约吗?”
“是的,我打算带上十倍于他们聘礼的礼物去跟牧仁道歉,希望他可以接受!”特拉眉宇间满是担忧。
“牧仁是你的子侄辈,应该不会太难为你吧?”布日古德说出这句话之时,连他自己都有些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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