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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中途聂远来过一次,送来了花篮水果还有一些吃的。
不过被秦挽歌拦截在病房外。
她不愿意让母亲知道她的手术费是怎么来的。
第三天的时候,母亲气色好了很多,上午清醒了足足两个小时。
跟秦挽歌说了很久的话,中午才又沉沉睡去。
秦挽歌下去吃饭,回来时,桌上多了一束百合。
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只有一束花,没有卡片,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恰好有小护士进来查房,秦挽歌抓住她:“你刚刚有没有在病房里看见一个人?拿着一束百合?”
小护士摇摇头。
秦挽歌盯着那束百合看了许久,拿了花瓶插起来。
罢了,兴许是有人走错病房了呢。
她开始坐下来吃饭。
第四天早上,跟学校请的假到时间了。
秦挽歌请了医院里最好的护工。
“妈妈,这是李阿姨,我要工作啦,从今天起李阿姨会照顾你。”
“妈妈不需要,你这孩子,怎么老是乱花钱。”
“我现在当老师赚很多钱呢,妈妈你别担心,就安安心心住着,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出院。”
秦挽歌又跟护工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才道别,离开。
压在心头的大事终于解决,一整天上课都十分有精神。
傍晚下课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是江衍。
这个男人现在,真真实实的成了她的未婚未,这种感觉,很怪异。
就好像明明不熟的两个人,被一根绳索绑在一起,还要迫不得已做一些很亲密的事情。
想到婚后,她要尽妻子的义务。
秦挽歌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盯着闪烁的屏幕,迟疑。
屏幕忽然暗了下去,她吐出一口气,弯起唇角,走下台阶。
几秒,手机却又响起来。
还是那个号码。
好吧,有些事逃避是不管用的,她既然签了那份协议,就应该做好面对这后果的打算。
接通。
“刚刚怎么不接我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男人不悦的质问。
秦挽歌撇唇,随口找了个理由:“没听见。”
“不想接还是没听见?”
“真的没听见,最近耳朵有些不好使。”
“那明天去医院看看。”
“不需要,或许只是......长时间没掏耳朵了。”
“秦挽歌!在我面前收起你那些小把戏。”
“......”秦挽歌无谓挑眉:“江先生,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抱歉,我很忙,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挂了。”
“有事。”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你现在在哪儿?”
“学校。”
“好,在那儿等着,我过去接你。”
“接我干嘛?”
“嘟嘟......”
秦挽歌垂眸看着黑了的屏幕,翻了一个白眼,这个男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她收了手机,走下台阶。
路边有卖小吃的,她有些饿,买了一把羊肉串边吃边等。
以前她是不舍得花这个钱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也算是小富婆了,那钱不花也是放着,既然已成事实,不如接受,适当提高一下自己的生活水平。
吃完羊肉串,意犹未尽的舔舔唇,把竹签一把扔进垃圾桶,折回身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在她身侧停下。
车窗一点一点降下,没入夹层,一张面无表情却又帅的人神共愤的俊脸出现在眼前,语气亦是如出一辙的冷:“上车。”
秦挽歌怔了一瞬,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后门。
“坐前面来。”
扣在车门手的一顿,秦挽歌眼底微微透出些冷光来:“不必了,我喜欢坐后面。”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过来。”男人直视前方,并不看她,奇怪的是,秦挽歌仍能透过他的背影猜测出他彼时脸上的表情,那一定是孤高的,寡漠的,而他周身瀚如深海的气场,也轻易的穿透空气包裹着她,一个字,冷。
她终于收回手,拎着包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车子平稳前行,好一会儿两人之间都是沉默的状态。
于江衍来说,这种状态再正常不过,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不与人说话的,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于秦挽歌来说,却很尴尬,很沉重,这个男人身上总是有一股迫人的震慑力,与生俱来,他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她便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
她脊背挺直,目视前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怡然自得。
可真的太难受了,几秒后,她扭头,开始没话找话。
“那个,江先生,你是要带我去哪儿?”
江衍回头看了一眼她,浓眉忽的微微蹙起:“秦小姐,这么大人了,拜托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秦挽歌一怔:“啊?”
她垂眸扫视一圈,她形象不好吗?衣服干净,鞋子干净,除却都旧了些,也没什么好挑剔的地方。
江衍的手臂忽然横到她胸前。
秦挽歌吓了一跳,因为那条看起来强健结实的手臂好似马上就要碰到她的胸,她不由联想起不久前,就是在这辆车里,他强吻了她。
这个禽兽,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秦挽歌捂着胸把身子缩进座椅里,满目戒备的盯着江衍:“你要做什么!”
江衍用余光瞥她一眼,目光里尽是嘲讽。
秦挽歌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几秒后,却见江衍手里多了一包纸巾。
径直扔进她怀里:“你的嘴上,有不明黄色粉末。”
秦挽歌迟疑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是孜然。
所以,她刚刚的大惊小怪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秦挽歌的脸一下子爆红,快速的抽出纸擦了一下唇角,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窗外。
车子,却猛地停住。
秦挽歌身子猛地冲钱俯冲而去,脑袋差点儿撞在仪表台。
她惊魂未定的瞪一眼身侧的男人:“江先生,以后停车前拜托提醒一声!”
江衍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下车。”
那神情,看的秦挽歌一阵气愤。
这个幼稚的男人!
她不情不愿的下车。
江衍已经朝前走去,走几步,却发现秦挽歌没有跟上来,他回头:“愣着做什么?”
秦挽歌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径直朝前走去。
两人在一家女装店门口停下。
秦挽歌眨眼:“你要买女装?”
“难道我来女装店买男装?”
“......”秦挽歌面无表情的从他身侧走过:“你要给别的女人买衣服应该带她自己来挑。”
江衍不说话,盯着她的背影看几秒,走进去。
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就挑出好几套衣服往秦挽歌身上一甩:“去,试给我看。”
秦挽歌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跟她的尺寸不合适。”
“跟谁?”
“你嫂子。”
“我是在给你买衣服。”
秦挽歌面色微变,什么?给她买衣服?这个男人脑子坏掉了吧。
“快去试,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你浪费。”
秦挽歌又要张嘴说什么,发现江衍已经接了个电话,走远了。
她抱着衣服进试衣间。
几秒后,出来,男人已经回来,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咖啡,优雅又高贵。
看到她,摇头:“太丑。”
秦挽歌又钻进去。
再出来。
他还是摇头:“领口太低。”
再换一件。
“裙子太短。”
“不够端庄。”
“这个颜色不适合你。”
......
秦挽歌筋疲力竭的钻进试衣间,慢吞吞的穿上最后一件衣服,拉开门,不报什么希望的走出来,这个男人真的太挑剔,她不确定这件衣服可以让他满意。
不过这次,男人意外的没有摇头。
一双黑眸盯着她,像是x光线一样来回扫视,眼底有浅浅的光,修长干净的手指在膝盖轻扣。
不得不说,这件白色的裙子穿在秦挽歌身上,极其漂亮。
高领,收腰,下半身层叠薄纱垂至脚踝,她的脖颈本就白希纤长,此时看起来愈发的纤细好看,微微扬起的下巴的时候,像只高傲的天鹅,腰肢收紧,更显盈盈一握之姿,她的腿很长,可以很好的驾驭纤长的下摆,素色的衣裙,无一杂色,穿在她身上,配上那张清纯素净的脸,一颦一笑,都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
像是飘渺仙境中绽开的一株莲。
好一会儿,江衍才几不可见的勾唇:“好,就这件。”
从店里出来,秦挽歌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因为她刚刚看到了这件裙子的价格,后面居然有三个零!
她忐忑不安的拉住江衍的袖口:“这条裙子是你送给我的吧,不需要我还钱?”
江衍的目光却停留在袖口上,那是一双玉一样白希的手,十指纤细,修长,指腹圆润,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很好看。
可他还是微微蹙起了眉:“松手。”
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转身走进了隔壁的专柜。
挑了一款同色系的高跟鞋。
“我不穿。”秦挽歌拒绝。
“为什么?”
“不习惯。”
“放心,我不收你钱,算我送你的。”
“好,结账。”
“......”
秦挽歌穿着崭新的衣服鞋子有些拘谨的走在江衍身后:“现在去哪儿?”
“造型店。”
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点一点变成一个陌生的模样,秦挽歌咂舌,这是她?
这分明就是娱乐圈的当红女明星嘛!
从造型店出来,她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在梦里。
她做了一场丑小鸭变天鹅的梦。
可当车子驶入江家老宅的那一刻,秦挽歌倏然明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她是真的一纸契约把自己卖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不曾了解过他的家庭背景,只知道他是江氏总裁,除此以外一无所知。
现如今,踏入这广阔的豪宅,她才明白,她嫁的人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少爷。
她不知晓这栋房子占地有多大,只是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尽头。
不过江衍显然也不会给她参观的机会,下车,她跟在他身后径直进入客厅。
在她的印象里,这种老宅都应该历史悠久古色古香的,可这客厅,却极具后现代主义,到处都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
她东张西望之际,楼上有人下来了。
是个老妇人,身形微微发胖,墨绿色长裙,披米色的披肩,发丝挽起来,浑身有着雍容华贵的气度。
江衍不知何时拉住她的手,迎上前去:“奶奶。”
秦挽歌垂眸落在手上,企图挣脱。
男人唇瓣忽然凑过来,停在她耳畔,压低声音:“既然签了协议就做好自己的本分,否则就算你毁约。”
毁约?
秦挽歌那天看了一下毁约赔偿,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三倍违约金,所以说,一旦违约,她要赔偿这个男人三百万。
这辈子都不晓得能不能赚这么多钱,秦挽歌登时清醒,很乖巧温顺的站在江衍身侧,面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奶奶好。”
苏皖韵面色柔和的看着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那天在病房的女孩儿吧。”
“奶奶真是好记性。”
苏皖韵淡淡一笑:“好了,都别站着了,先吃饭吧。”
“阿莲,上菜。”
厨房里立刻有个小姑娘端出菜来。
秦挽歌在江衍身侧坐下。
她不大懂豪门的规矩,江衍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因为拘谨,一顿饭吃的并不痛快,只稍稍吃了一些,好在来老宅之前她吃了羊肉串,这会儿,也七分饱了。
吃完饭几人在沙发上坐下,寒暄。
苏皖韵基本了解了秦挽歌的家庭状况,便目标明确的开门见山道:“阿衍,你跟小歌准备什么时候成婚?
“下周星期天吧。”
“你们商量过了?”
江衍看向她,一双不动声色的黑眸有寒光乍现。
那是赤luo裸的威胁。
秦挽歌心底纵有惊涛骇浪面上也不敢表现出分毫,手指恶狠狠的在江衍的掌心抠了抠,面上笑意盈盈:“嗯,都商量过了。”
“那就好,到时候奶奶帮你们操办。”
“谢谢奶奶。”
苏皖韵今天很高兴,一向肃然的面上始终带着笑意,她亲昵的拍拍秦挽歌的手臂:“对了,奶奶有一样东西送给你,你等等。”
“奶奶,我......”
秦挽歌拒绝不及,苏皖韵就转身进了书房。
几分钟后,手里拿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精致小盒出来,轻叩开关,打开,里面是一块儿翡翠镯子。
一眼便知是上好的玉,无一丝杂质,通透至极,好似流动的湖水,泛着泠泠冷光。
苏皖韵拿起镯子戴到秦挽歌的手腕,眉眼低垂,笑不拢嘴:“小歌,这是我们江家祖传的镯子,拿了这镯子,你这辈子便是我们江家的人。”
什么?这辈子?
婚前协议上可是白纸黑字的写着这段婚姻为期三年!
她怔怔的看向江衍,江衍微微颔首,示意她接下。
她咬唇,她还能不接?这戴都戴上了。
不过这镯子戴她手上着实好看,白的肌肤,绿的玉,莹莹似雪。
镯子也收了,话也说差不多了。
苏皖韵起身:“天晚了,你们都早些歇息吧,客房就不收拾了,小歌,你跟阿衍住一块儿。”
“奶奶,婚前同居不好吧?”秦挽歌惊呆。
“小歌,奶奶不是老古董,你们年轻人的事,我都懂,况且婚期都定下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
秦挽歌被噎的哑口无言。
几秒,她又想起什么似地,眼睛一亮:“奶奶,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东西落在宿舍。”
“不急,明天早上让阿衍带你去取。”
“可是奶奶......”
“嗯?”苏皖韵忽然脸色微变。
江衍用力的将她拽到身后:“奶奶,没事了,我们住这儿,你休息吧。”
秦挽歌以为江衍和她是同一战线的,不曾想,他居然答应了!
她站在他身后,纤细的手指狠狠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苏皖韵终于满意上楼,消失在拐角处。
江衍转头,脸上再无柔和之色,仿若一晚上的柔情似水都只是她的一场幻觉,他的脸又恢复了一贯的冷硬。
“奶奶年纪大了,身子不好,日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我不想......”
“你以为我想?”江衍冷冷的扫她一眼,径直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