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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个脸,做这样的事情本就没什么好脸面,那些过往的朋友都是能同富贵的,自己落魄了,找过去竟是连面都不露,像是打发叫花子似的将他给撵了出来了,好像这辈子都不曾认识过一样,这些人肯定不得好死的。
他被逼着没办法了,开口陪笑道:“那屋子二叔给你还不成吗?我真的什么都不要了,还不行吗?我当初为了我的那些孙子想着说不管他了,可是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不管?我们们这辈子就这么个儿子了,怎么能不管不顾呢?当初使我们做错了,所以现在我知道错了,你想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放过我的儿子。”
王廷看着眼前这个苍老了不少的老人家,脸上闪过一抹凝重,虽然可怜,但是想起他那般心狠手辣抢夺自家东西的时候,心里又是一阵很,当即说道:“二叔可要想明白了,是你说要将王家的祖宅还给我们的,而不是我们逼着你要的,到时候可别又空口无赖我们。”
王二叔的脸上惨白一片,但是看着王廷还是无奈地露出笑容来,连连点头道:“成,是我们自己愿意给你的,不是你逼着我们的,可以将我的儿子给放出来了罢?”
王廷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二叔还是给我写个字据画押,我这样更觉得心里有底,毕竟我还是怕什么时候二叔就变卦了,我可是受不住这样的,您该是能明白的。”
王二叔咬牙点头道:“成,写,什么都比不过我的儿子,但愿我的儿子也能在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之后能够变得懂事些,我不求他能有你这样的出息,能把后面的子孙给交好就成了。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抢你们的东西,当初是我对不起我的弟弟,我知道错了,等我死了之后我会到下面好好的和他赔礼道歉的。”
王廷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二叔,无奈地叹息道:“我想我爹肯定想看到你的道歉,当初他是那么的疼你这个弟弟,宁肯自己饿肚子,却还是要将钱给了你们,可是你们呢,趁人之为,当真是无耻到极致了。我现在也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我只想着你们能总受你们说的话,不要再做这种让人觉看着恶心的事情了。”
王二叔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出去的时候脸色是白的,脚下生风,可还是显出了苍老的姿态。人总是在年轻的时候想不明白,总觉得天下间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自己的,所以想进一切办法抢夺,但是等老了之后,活着的年岁越来越短,这个时候会想过去的事情,才发现当初的自己做的是多么的离谱和可笑,但是后悔又能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完全不可能给你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
钱秀回家来的时候看到王二叔匆匆地离开,走到王廷身边笑道:“给了他了?也是,计较下去爹也回不来了,绕过他,他将来总有他自己应该承受的罪孽,这就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事情了。今儿的事情顺利吗?我听说你和人谈生意了,是哪家的?”
王廷抿嘴笑笑:“你肯定想不到,是钱云家的,你的姐姐。那边的张掌柜听说要去京城了,临走的时候找到我说,其实你的姐姐并没有想将你打入死地的心思,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而已,当初扣留的一部分东西,现在算是还给我们了。”
钱秀惊讶地呆怔在那里,脸上闪现出一抹复杂的表情,而后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她到底在想什么?不是恨我们入骨吗?我当初想的就是不管他怎么对待我们,我们都接受。”
王廷笑着说道:“你以为报仇雪恨这是件简单的事情吗?其实这样的事情最为消耗人的精神了,没有任何人能承受这种极为压抑又残忍的心情,当初我便是如此,夜夜睡不着觉,等一切事情都解决了,这才能睡个安稳的好觉,真的是不容易的。你想想她那个时候还得管着铺子,还有孩子,这日子想来是过得半点都不轻松,也是可怜的人。现在也许是想明白了罢,觉得这样计较下去,其实没有任何的好处,倒不如洒脱霍达些。因为她知道,我们再也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来,如果我们敢怀有别的心思,她有的是办法收拾我们,你说是把?”
钱秀也点了点头,有些激动的说:“我真的没想到钱云竟然会这样的大度,我愧疚了这么久,甚至想过要低声下气帮你讨回来,我不敢告诉你,现在终于但是我心里还是感激她的,虽然我们姐妹间的情分不深,我终究还是比不上她的。如果将我换成她,我想我会将整个钱家都逼到死路上,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变心的时候,实在是无法预料的。”
王廷说道:“我倒是希望你不要在意这些东西,其实最为重要的还是我们眼前的日子,没有任何人能够打扰,既然这些东西已经拿回来了,我们就还是继续将我们张家的生意给做大,想来当初那些轻视我们的人说不定怕是得要后悔死了。”
人都没有往前看的本事,如果要是能早预料到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了,所以钱秀现在改变了很多,她不小看人,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会翻身。得到和失去从来是并行的,如果有足够的德行,那么这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果然,那些趁机对张家下手的人都没想到的是张家居然会翻身而来,当初的那点表面上的客气也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悔恨。
钱秀将这件事情告诉钱浩的时候,钱浩的脸上再度闪现出一抹浓重的哀伤,他从来都觉得钱云是恨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这样做,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像个孩子一样抹着眼泪说道:“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我这个做爹的在她面前简直像个小丑一样,她将一切的事情都想到了,由着我们猜忌和痛恨,她完全不在乎我们会怎么想她,她是彻底地狱我们划清界限了,真的是晚了,我如果能给他补偿该多好,可是现在却是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钱秀看着爹脸上的泪水,也跟着红了眼眶,她在当中看到了真实的悔意和难过,也许对钱云来说有这样的结果,她心里就很高兴了,毕竟没有一个人没有因为对她的亏欠而得到了报应,更是让人心怀遗憾,就像邓元才,现在虽然成亲了,但是心里放不下的,还是钱云,也不知道他们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妹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面,等老了的时候,如果能坐在一起,她那个时候会说什么呢?
钱秀想,应该是当着钱云的面唤她一声姐姐,然后再说一句对不起,为自己,也为自己的娘,只希望她能真正的原谅自己。
而这个时候的皇宫里却是分外的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些想着想要巴结六皇子的人突然连六皇子的面都见不着了,便是有心想要巴结攀附却是连个路子都找不到,倒不是没有人想过要找二皇子,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的,可是二皇子也是合适的人选,总不能带着东西去找二皇子,然后和人家说其实这些是送给六皇子,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万一要是而皇上登上帝位,自己这么做可不是被人逮着给找麻烦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实在是发愁的厉害。
朱祥倒是觉得这些大臣们的脸色十分的有意思,完全像是没有头的苍蝇,四处乱撞,又急又燥的表情,全让朱祥告诉了朱照,朱照却是没什么反应,他现在将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推在自己的世界外面,一心一意地帮着钱云看孩子做事情,倒是让朱祥也佩服的很。
朱照对于朱祥说的这些话,不过是听听就算了,因为在他看来,朝堂上的这些人都不是轻易能用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一个外人想要打紧里面十分的困难,将来要是想让他们他听话,只怕是有的好刁难,仗着自己熟悉些什么东西就想拿捏座上的王,当真是自大狂妄的很,不过这话他也没和朱祥说,因为只是自己不喜欢而已。
钱云在一旁倒是听的津津有味,突然开口笑道:“你们何尝也不是故意将人家吊起来的坏人?一个一个的都不管是,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听着都觉得有趣的很,这朝堂上的人竟是这般会见风使舵的。”
朱祥不放在心上,而是一脸嘲讽道:“你当这天下为人正直的清官有几个?不过都是将就用罢了,也不知道是谁骗谁,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法说的,你也看看就是了,太当真反倒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