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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寒哼了一声,面色傲然道:“你个牛鼻子,来这里做什么?”
李月萤见师父面色不善,不敢再说话,乖乖退到她师父身后,小声问道:“师父,你认识他们么?”叶天寒点点头,道:“你找我们师徒二人,有什么事?我没去找你们,你倒先找上我们了?”
萧汉的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李月萤,根本就没听到他们说得什么。慧安感觉不对,站起来道:“二位,有话坐下好好说,都是名门正派,万万不可伤了和气。”有她打圆场,金仁泽脸色稍和,慢慢坐了下来。叶天寒也坐到了另一边,李月萤站在她身后。
李月萤早已看到萧汉和一个小道士在看她,脸色一红,脸上怒意隐现,恶狠狠地看向二人。萧汉和林君慎浑然不觉,仍是傻愣愣看着她。李月萤哼了一声,把头别了过去。
金仁泽尴尬地看了慧安一眼,欲言又止。慧安颇为识趣,起身道:“天色不早,老尼去查看一下弟子们的功课,失陪了。”叶天寒感激地点头道:“师太请自便。”慧安施了一礼,慢慢走了出去。
金仁泽看她离去,这才转头对叶天寒道:“叶老婆子,我的师侄已经失踪三年,不知你是否知道他的下落,也可让我师兄弟三人找到那小子。”他面色阴沉,目露凶光,很是不善。
叶天寒满脸皱纹,面色同样阴沉,冷声道:“我没去找你们峨眉派的晦气就算不错了,你居然敢当面问我?要不是看行空方丈的面子,我刁师兄早打到峨眉山去了。我没告你们一个拐骗之罪就算不错,还敢质问老身?”
金仁泽怪叫一声,拍案而起,厉声道:“好你个叶天寒,你教徒不严,诱拐我道门弟子,如今还倒打一耙,这江湖之上还有公理,难道就仗恃你们天山派师兄妹众人,还想以多欺少不成?”叶天寒铁拐在地上一顿,铿锵有声,厉声道:“金老三,老婆子并不怕你,既然不讲道理,说不得打上一架再说。”
二人大吵起来,萧汉和林君慎当然不会听不到。萧汉先醒过来,见势态有些不妙,又不知道二人为何而吵,只得尴尬地站在原处搓手,不知道应不应该劝一下。那小道士林君慎却是满脸惊惶,不知道师父为何会和那老婆子吵起来。只有李月萤面现怒色,死死盯着他们二人。
二人一言不和,互望一眼。金仁泽眼中精光一闪,慢慢抽出腰间宝剑,森然道:“如此甚好,庵堂太小,不可损坏佛家法物,我二人到庵外较量如何?”叶天寒铜拐一挥,冷然道:“悉听尊便。”金仁泽点点头,率先走出庵堂。叶天寒跟着出去,李月萤紧紧挨着她,右手紧张地握着腰间宝剑。萧汉和林君慎走在最后,眼睛不时瞟向李月萤的背影。
庵外众人都听到了庵内的争吵,慧安带着一众尼姑躲到了后院,她也是江湖人物,自然知道江湖规矩。金仁泽一直退出庵外,来到一块巨大的山石之上站定。叶天寒也来到外面,萧汉他们自然也跟了出来,站在李月萤对面。
李月萤哼了一声,把脸转了过去。二人很是尴尬,不自然地东张西望。金仁泽顾不上搭理他们,对叶天寒道:“请。”叶天寒双手横握铜拐,冷哼一声道:“如此失礼了。”铜拐“呼”的一声毒蛇吐信一般击出,拐头击向金仁泽前胸。
金仁泽不敢怠慢,手中宝剑轻晃,身形向左一转,拐头登时击空。他手中宝剑顺势挥出,顺着拐头直切叶天寒手掌。叶天寒冷哼一声,铜拐一横,拐剑相交,铿锵有声。那铜拐沉重,压得金仁泽宝剑剑尖指向地下。金仁泽怪叫一声,长剑后撤,忽地剑花四射,围绕叶天寒全身,仿佛有几百把宝剑上下翻飞,分不清哪把是真哪把是假。
李月萤在一旁观战,见此情景不由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师父小心。”剑圈中的叶天寒也是暗惊,金仁泽为峨眉三老之一,武功自然不凡,他的剑法江湖人称“破剑”,是说无论什么怪招邪招他都能破得了。此时为了对付自己,可谓是出了全力。江湖传言“破剑”共有二十一式,却从没人看到金仁泽全部施展。此时眼见他使出“破剑”,叶天寒不敢大意,两手握住铜拐,大喝一声,铜拐如车轮一般迅捷转动,扫向四周的剑影。
这招同样怪异,围观三人只听得耳中“叮当”有声,二人瞬息之间便交手数招,金仁泽的第一招剑影被破,叶天寒的铜拐之上也被剑光划了几道口子。二人一击不中,各自后撤一步,互相对望。
江湖高手争斗远没有想像的那般好看,萧汉基本不懂武功,看他们打了没一会儿便停了手,甚觉无味。眼见对面李月萤吓得面色煞白,心内不忍,不自觉地靠了过去。林君慎看了萧汉一眼,又转头看他师父,面色变幻不定,不知心里想什么。
金仁泽看着叶天寒道:“叶天寒,你拐法高深,可也胜不得我的剑法。”叶天寒冷哼一声道:“你那剑法在老婆子看来也是一般,高明不到哪里。老婆子倒不怕再接你几十招。”金仁泽怪笑一声,手中宝剑忽地向上一举,劈面就向叶天寒砍来,竟是变剑为刀,来势甚猛,叶天寒不及躲避,情急智生,铜拐顺势上举,拐把上的龙头微微一转,正好顶住砍下的宝剑锋刃。这一招很险,叶天寒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怒意勃发,铜拐顺势下沉,再次压得金仁泽宝剑下落。
金仁泽见龙头锁住宝剑,暗叫不妙,右手用力回抽,却不意叶天寒铜拐迅速下沉,诱得他不得不跟着身子下落。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得叶天寒怪叫一声,手中铜拐忽得一翻,金仁泽宝剑脱锁,他正在用力回抽,全身登时一松,身子忍不住微微后仰。叶天寒等得就是这样一个机会,手中铜拐如枯松一般顺着宝剑落势直切金仁泽右手手腕和小腹。
金仁泽大惊失色,如若被她铜拐击中,不死即残,一闪念间,立时松手,宝剑落地。金仁泽变招极快,不等叶天寒高兴,身形急上,迅速逼近叶天寒。叶天寒一拐击出,击落金仁泽宝剑,不及变招,便见一个青衣人影逼近身边,大骇之下身形急撤。
李月萤轻叫一声:“师父。”已然迟了,金仁泽右手一掌击出,正中叶天寒左臂。围观诸人只听得“砰”一声响,叶天寒倒飞而出,在空中转了半圈落地。李月萤迅速上去搀扶,却见叶天寒稳稳站在山石边上,铜拐靠在身边,左臂却已抬不起来,显然受伤不轻。
萧汉见叶天寒受伤,急忙跟了过来,问道:“前辈可要紧?”李月萤本就讨厌他,刚才就见他和那个小道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此时居然跟了过来,再加上他居然引了两个臭道士上山来找她们师徒二人,心内更加厌恶,见他靠近,忍不住冷笑一声道:“你真是个好人,我倒应该好好谢谢你。”
这姑娘说话声音婉转动听,就如有魔力一般,萧汉听得甚是舒服,深身毛孔都张开了,嘿嘿傻笑道:“在下本就热心助人,好心才有好报,姑娘不用客气。”话音未落,便听得“啪啪”两声脆响,萧汉脸上登时出现十道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