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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恩?
“你知道吧,我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我刚刚突然有种你被娘亲覆身的了感觉。”
“……”这话就是骂她像他妈?
“萧庭深!”
“恩……”萧庭深喉间干涩不已,说话时莫名有种欲气,“我只是腿坏了,没有聋。情情,你过来,你过来亲我一下,我就陪你吃朝食。”
“……”温情直接噎住了,不可思议地多看了两眼萧庭深,这厮竟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明疼得还不够多,她用力哼了一声,“爱吃不吃。”
温情转身就想走,却被萧庭深拉住了手。
萧庭深幽邃的瞳孔里映照着她愠怒的容颜,腿上痛得直冒冷汗,正了正神色道:“情情,我想喝水,口渴。”
“……等着,我去倒。”
…
…
朝食的确如温情所说的那般,十分清淡。
白粥熬得浓稠,上边还漂浮着一层粘稠的米油,温度适宜,萧庭深没什么胃口也吃了大半碗。
等到吃完朝食后,萧庭深再没了开玩笑的心情。
实在是温情帮他做的第一次踝骨康复训练痛到他怀疑人生。
因为萧庭深的踝骨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骨头都已经僵硬了,温情必须帮他手动地掰直再回收,这种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受。
等到扭动结束后,萧庭深浑身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张病白的脸透着青白气。
温情对他说实在痛得难以忍受便叫出来,没人会笑话他,哪只萧庭深心性坚韧,痛得实在忍受不了时最多也就是闷哼一声,便再无其他。
温情当然明白这种疼痛是有多疼,当初她学医毕业后选择科室时,第一个便剔除了骨科,第一骨科是体力活,她这小身板实在干不动,第二便是这杀猪般的嚎叫声了,遇上复健的病患,整整一层都是又哭又叫的喊声。
听着都让人觉得撕心裂肺。
从这一点来说,温情倒是暗暗佩服萧庭深。
为萧庭深做复健时,嵇四和马将军都站在旁边,看着温情如此操作,纷纷目瞪口呆。
私下里,马将军拦住嵇四问道:“世子都痛成那样了,你就这样放心把世子交给六姑娘?”
嵇四斜睨了眼马将军,自信道,“马将军,您将心放回肚子里,等着吧,世子会与你我一般,大步朝前走的。”
马将军忍着心中的疑问……
嵇四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
…
转眼五日后。
俞诚安高兴地在田间飞奔,刚赶到前厅便遇上了岑夏,连忙叫岑夏知会夫人一声,他有好消息要禀报。
俞诚安难得情绪如此外露,岑夏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他……脸上的伤,才快步朝正房去通报。
温情刚刚与萧庭深一齐用完午膳。
萧庭深自开始康复训练开始,饭量明显与日俱增,每日后厨都会送上新鲜的盹骨头汤,这儿没有钙片,温情的意思是得从食补上养骨,除此之外,也需保证每日的光照时间。
温情说多照太阳有利于钙质的吸收。
萧庭深再次听到那些新鲜词已是习以为常,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他知道自己在慢慢变好,所以只要是温情说的,都对。
…
温情听到岑夏说俞诚安来了,当即想到田间的第一批水稻,脸上不由得扬起笑颜,“俞领军可有说何事?”
岑夏眼波微动,“未曾。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俞领军脸上像是被人揍了,鼻青眼肿的,奇怪的是,他还特别高兴,奴婢还真不知晓被人揍成那般了还能有什么高兴的。”
“……啊?”
温情与萧庭深对视了一眼,“那…庭深,你先休息会,我去看看再说。”
萧庭深点头应道:“好。”
岑夏陪着温情快步回到了前厅。
温情刚踏入门槛,便见俞诚安快步迎了上来,那张脸眼角青紫青紫的,唇角也是破了皮,可一点也不影响眉飞色舞的表情。
未等温情说话,俞诚安先开了口,“夫人,好消息!第一批水稻稻种秧苗长起来了,而且长势甚好。”
温情被俞诚安的情绪感染,嘴角咧开了一道捂都捂不住的弧度,自己还真猜对了,“哦?是吗?”
“是啊,夫人,走,咱们去田间看一看。”
“好。”
只等温情答应,俞诚安带着夫人便阔步往田间走。
三人疾步来到良田前,便见良田边已经围了一圈的农户,除了农户外,居长石、蒙小裕他们都来看热闹了,一群人像是观看新大陆似的,一张张脸上都是惊奇。
俞诚安拨开人群,周围的人见是夫人,连忙自觉让出了一条道来。
温情朝着田里望去,入目便见一片绿意盎然,秧苗一颗颗昂首挺胸,迎着清风摇曳,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模样。
温情说道:“俞领军,那接下来就是插秧了。你马上拨一部分农户进行插秧,下边的水稻稻种也赶紧培育秧苗,争取在四月初将所有的稻种种进地里,咱们下半年的粮食和稻种就指着它们了。”
俞诚安脸上一派容光焕发,“这是自然,属下这就将后续事宜尽心安排下去。”
温情点头道:“恩,你做事我放心。此次春种大家辛苦,与之前开荒一样,在吃食上不可太过苛刻农户。至于吃食的费用,叫居队长每日记账报销。”
俞诚安眸光一亮,高兴道:“是!”
正事谈得差不多了,温情清亮的双眸在他脸上一转,实在没忍住心中的好奇,疑惑地低声开口问了句,“俞领军,我记得之前培育秧苗的时候你脸是好好的啊,这脸怎的……这般了?”
俞诚安心口一滞,自己一高兴竟然忘了这茬。
顿时一脸尴尬,“害——就是……就是有天夜路不小心栽了一跤。”
温情可是学医的,摔的和揍的那可完全不同了,既然人家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她也不好多问,只呵呵两声,笑道:“哦,看来这夜路还是少走为妙。”
可不是?
俞诚安暗暗咬牙切齿,想到沮渠那张比自己还要肿的脸,心中不免稍稍舒畅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