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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沈栖也不气恼,仿佛正沉浸在那话中,在估算到底是可分可行,最终却摇了摇头,“不成,我哪里有把握能在这上头取胜。”
宋焕章神色淡定,反问道:“怎么不能,中秋诗赛你不就得了宫中赐下的桂枝。”
这话偏巧不巧戳到了沈栖的隐痛,诗是那日情急之下剽窃裴棠的,如今自己和他已经彻底撕破了脸,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哪里还能偷他的诗句来用。沈栖离魂前在诗书上实在懒散,如今脑子里记得的几首都是裴棠的。那时候她满脑子都是裴棠,就叫人四处收罗了他的诗来读,久而久之就成了挥之不去的记忆。“不成!我写不出来!”
宋焕章见她此时情绪不稳,像是在隐忍克制着什么,再要多在这事上周旋片刻只怕真会惹她气急而怒。“诗你不用愁,只要你肯出面……”
言下之意是只要沈栖在人前做个幌子,其余的事情一律不用自己操心,沈栖狐疑不决的望着他,将心中猜疑都倒了出来:“那你自己为何不……?”
宋焕章慢无声息的笑了一笑,“我这离魂来占的身子也未见得有多好,形势逼人。”
沈栖体会出他这话的深意,顿时有种同道中人应当惺惺相惜的感觉。再一想,原来是裴棠如今阶层跟他们不一样了,难怪怎么都团结不了。而宋焕章的那个逼人的“形势”只怕也就是宋景元了。
沈栖在国公府也有种四面楚歌的意味,并不想出风头,怕南北文会的奖金是烫手的。她并未当即拍板定下来,只说还要回去考虑。
沈栖回去躺在床上一想,才觉得这事还有些玄乎,她之前被巨大的惊喜所包裹着,也没仔细去考虑宋焕章说的是不是真话,万一……要是诓骗她的呢?
开口就提钱的事,总叫人觉得不稳妥。
沈栖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第二日打算找奉灯再出去一趟。奉灯当即垮了脸,心中嘀咕,不是昨个才出去了一回,怎么今个又要出去了。她昨日在院外的巷子中等着沈栖,整个人都在提心吊胆,就怕沈栖一气之下跑了。“姑娘还在病里头,这一总出去怕是不好。”
沈栖眨了眨眼,露出一副似懂非懂,“怎么不好?”
奉灯斟酌着要说,那边裴娆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见到沈栖还是余气未消,轻轻的哼了一声,撇着嘴道:“娘让我来找你一块去朝霞寺烧香。”
“烧香……?”沈栖一怔。
裴娆本就不情愿跑这一趟,都是被沈氏逼着过来的。沈氏看这两个好似久不一道走动,被外人问起来实在说不下去,就不轻不重的问了裴娆两句,让裴娆来喊沈栖随她们一块烧香去。
不见那边回应去还是不去,裴娆就娇哼了一声,“你这么不爱出门,上辈子肯定是乞丐!”
“……”沈栖瞠目结舌,心中默默然辩了一句你上辈子才是乞丐。“谁说我不去的!”她立即起身收拾了跟裴娆过去沈氏那边。一路上裴娆半个字都不跟沈栖说,恨不得小跑着和她远开距离。
到了沈氏那,裴娆腻到她身边,苦着脸抱怨起来,“娘,我过去的时候她还没醒呢,叫我好一阵等,有她这磨蹭的功夫,干嘛不把薛姐姐也一道带上?”
沈氏脸色稍稍寒了下来,透出几分告诫意味瞪着裴娆。
裴娆心头一虚,努了努嘴,虽然有些不甘,可到底不敢争辩。
沈氏只觉得自己真是将裴娆宠得脑子都没有了,如今薛家那两个打的什么心思府里上上下下还有谁是不清楚。可自己这女儿却好像是迷了心窍一个劲的要往那个薛年玉的身边靠。非但是跟她形影不离,还总拉着薛年玉到大房来。沈氏真想知道薛年玉到底给裴娆灌了什么*汤!再看坐在一旁的沈栖,沈氏觉得相较薛年玉,沈栖才好拿捏。转念又想到接回府的那个颇有能耐,这才短短多少功夫,京城里就都知道这位裴三公子了。
沈氏怄了气,揉着发疼的胸口想起自己早就调查清楚了这流落在乡野的裴棠资质平庸,不然她多的是办法让他回不来。可怎么这一回来,整个人都好像变化了一样。沈氏起先不过是想装装大度,可没想到接了这么个麻烦回来。裴棠如今越发的厉害本事,她就越要笼络住沈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