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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肩扛麻袋就可以逃脱日本人的眼线?整个的计划,纰漏百出,你根本抓不到暗杀的秘诀,你以为是明刀明枪地交手,一命换一命?你知不知道一旦组员被捕,整个上海的联络网都有倾覆的可能!”
“教官,您怎么知道?”张沐枫抬头痴望着冯潇崧,为什么他能洞悉一切。
“您在现场?你为什么不救,你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张沐枫上前揪住冯潇崧的衣领,“你是我们的教官,你为什么置我们于不顾。”
“任务失败,行藏暴露,死是最好的补偿。”冯潇崧挣脱开,淡然地说。
张沐枫瞅着一旁盛放狙击枪的背袋:“是你开的枪?”他潜意识里冒出这句话,他不知道是不是怀疑错误,这是亲手调教他们的教官。一个教官,四个学生,食同皿,寝同榻,一年的光景,出生入死。
“是我开的枪!”冯潇崧坚定地回答,他中气十足,“我的原则,要不成功,要么死亡,没有灰色地带,没有第二次机会重来。是你们让我失望,你们的表现,完全有辱军统特工的身份,我没有一枪把你干掉,已经是对你留够了情面。”
“为什么?”张沐枫掩面痛哭,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捶胸。这个他们最信任的教官,虽然严厉,但是对他们呵护有加,在方同生患疟疾期间,他整日整夜地照料,视同己出;孙缪昌是北方人,饮食不便,他时常亲自下厨烹调;周凯泽喜爱刀具,他将自己家传的宝剑赠与之。“太残忍了,我选择退出。”
“你没有选择退出的权利。游戏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下来。特工不能有个人感情夹杂,一旦进入战场,我们就是最冷血的动物,即便是最亲最敬之人,该除掉就要除掉;而最恶最坏之人,该保护也要保护。我们的职责是服从,不是江湖帮派。从踏入军统门槛的第一天起,你就应当明白,命早已不是自己的。区别只是,在赴死的路上,你多活两日,我少活三天罢了。”
“难道你不是告诉我们要互相信任吗?”张沐枫哭泣道,“他们至死都被蒙在鼓里,连死都是一个圈套。”
“没有什么人值得你信任,除了你手中的枪和自己的信仰。只要回报足够多,谁都会背叛你。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权衡,在他人心中,你只是一枚棋子,你也应当将所有人是为你的棋子,你的目的是不择手段,完成任务。”
“嘶!嘶!”街道上传来警察的哨音声。
“快撤,可能地点已经暴露,到三个钟点后在火车站边的昌泰餐馆碰面。”
“教官,你先走,我掩护你,我有腿伤,我跑不远的。”张沐枫执拗说。
“这是命令!”冯潇崧一把推开张沐枫,一个子弹擦身而过,他们匍匐桌下。
“再不走来不及了,教官,军统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张沐枫这次异常的镇定,他掏出勃朗宁,一枪击落对面楼顶的枪手。
冯潇崧心下欣慰,这次自己最钟意的学生终于硬气了一把。他扭头便撤出了寓所。
“喂!是法租界巡警房吗?我看见一个人脚上带着腿伤,鬼鬼祟祟地进了长江路23号寓所。”半小时前,冯潇崧故意拨通了法租界巡警房的电话。他要按计划将张沐枫送入万丈深渊。
警察愈来愈多,枪声愈来愈密,子弹在周围“嗖嗖”而过,击碎房间的各种器物,迸溅的碎片,散落在空中。
张沐枫眼见没有什么出路,他退却到后房,试图从窗口跳出,这是二层公寓,只有三多高,没问题,他心一横,跳了下去。
平稳着陆,从高处坠落,是日常基本训练之一,他娴熟于心。
张沐枫拍了拍手掌的灰尘,起身欲走。
“咚!”后脑被钝物击中,他倒了下去。
南京紫金山37号,军统总部。
毛人凤将一封电报摆放在戴笠的案头。
“‘利刃’已出,风平浪静。”
戴笠看到这封电报后,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
“局座,这是本期受训学年的考核成绩。”三个月前,冯潇崧向戴笠汇报工作。
“我不关心什么成绩不成绩的,我要找的一枚‘利刃’,究竟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戴笠问道。
“目前已发现一名待选学员,他叫张沐枫,是燕京大学化学系高材生,此人反应能力、动手能力都是一流。家境我已经调查过了,是西安的一个殷实之家,父亲在陕西省公署任职,是个老同盟会。自我们‘利刃’计划制定以来,他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冯潇崧极力推荐道。
戴笠翻看完张沐枫的资料说:“带他来见我。”
“局座,张沐枫报道。”张沐枫敬了一个端正的军礼。
戴笠一言不语,上下打量着张沐枫,看的他心里发毛。
“沐枫,三年前我制定了一个计划,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选,现如今我选定了你为执行人。”戴笠铿锵有力,字字千钧。
“局座,我初出茅庐,怕行动有失。”
“我戴雨农年轻时,喜欢赌博,尤其是豪赌,特别的爽快。我就发现,人年轻时冲劲十足,等到我年岁渐长,虽然阅历日丰,但是也变得思前顾后,畏首畏尾。”戴笠顿了顿说,“我选择你,就是我的一场豪赌,我这把年纪了,难得一场豪赌。中日交战前,你要长期潜伏,投敌叛国,伪装自己是一个日本人死心塌地卖命的汉奸走狗;中日交战后,才是你被启用,大展身手的舞台。你成功了,你就是民族英雄,荣耀的光环围绕着你,军统同仁也与有荣焉;你失败了,军统也和你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潇崧,这次‘破局’任务,你和沐枫搭档,送他一程。”戴笠起身望着窗外的潺潺细雨,喃喃自语道:“这次,我要把上海搅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