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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慎笑，背着她小心翼翼回去，路上经过莫家的时候，莫家阿婶的小姑娘摔在地上，旁边落着一个盆子，盆子里的水洒出来大半。
听到声音的莫家阿婶跑出来看，气得找了一根竹条打在她身上，“端个水都不成器！你个赔钱货！老娘养你有什么用！”
小姑娘缩成一团，被打得身上青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蔺慎微微皱眉，停了下来，对莫家阿婶开口道：“阿婶，我刚才从山上下来的时候，看见阿叔回来了。”
莫家阿婶听了，恨恨扔了手中的竹条。
自从生了这个赔钱货，她男人对她爱理不理的，这么多年她又没个消息，更是冷淡。
女子以夫为天，看夫脸色。
若是她男人回家见没饭吃，打骂是少不了的。
“呸！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她吐了一口痰，面色凶狠的放了狠话，转身就回去。
莫家阿婶回去了，小姑娘在地上不敢起来，掉着眼泪。
蔺慎走到她面前，“你没事吧？”
小姑娘抬头看他，眼睛又红又肿，穿的衣服上有不少漏洞，脸上灰扑扑的，头发没人给她打理，乱蓬蓬的。
和他妹妹一样的年纪，三岁有余。
小姑娘摇了摇头，偷偷瞅了一眼蔺慎背上的蔺谨宝，咬着下唇，“小哥哥……”
蔺慎嗯了一声。
莫家阿婶给小姑娘取的名字叫莫求儿，求儿求儿，可见莫家阿婶对儿子的渴望。
蔺谨宝扯了扯蔺慎的衣领，“哥哥，又要下雨……雨雨了。”
蔺慎抬头，果然，才散去不久的乌云卷土重来，天边云层隐隐透着雷光。
要快点回家才行。
他换了手稳住蔺谨宝，转身离开，“宝宝冷不冷？”
“宝宝穿衣服，不冷。”她亲了亲蔺慎脸颊，“哥哥冷。”
蔺慎脚步快了几分，“宝宝抱稳了。”
“嗯。”蔺谨宝将蔺慎脖子搂得紧紧的，露出大大的笑容，“抱稳啦！”
两人在大雨来临之前到了家，蔺慎蹲下身子放蔺谨宝下去，起身把手里的笼子放好，方才舒了口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外面一阵阵雷声，不一会儿，大雨哗啦啦的来了。
雨水顺着屋檐汇成一条线打在地上，天色阴暗，蔺慎搬了个小板凳，把蔺谨宝放在怀里教她认字。
他的书只有一本。
当初给蔺谨宝取名的那本韵书。
虽然蔺慎把韵书保护得很好，但是时间太长了，有不少地方磨损得厉害，掉色得几乎看不清字了。
他翻开韵书，按照记忆找到当初那页，指着给蔺谨宝看，“蔺～”
“丽。”蔺谨宝跟着念。
“不对不对，宝宝看我口型，蔺～”
“丽～”
“不是丽，是蔺～蔺～宝宝和哥哥的姓，宝宝和哥哥姓什么？”
“蔺～”
“那这个读什么？”
他指了指韵书上的蔺字，声音温柔。
蔺谨宝看他，又看了看韵书上的蔺字，低头玩着手指，抬头笑眯眯道：“丽～”
蔺慎：“……”
蔺慎教得很认真，蔺谨宝最后不情不愿耷拉着头，嘟着小嘴跟着念：“蔺～”
“谨～”
“谨～”
“宝～”
“宝。”
“蔺谨宝～”
“丽谨宝～”
蔺慎抬头看她，玩手指玩得不亦乐乎的蔺谨宝也抬头，弯眉弯眼的笑，对他伸出手，“要，抱抱，哥哥抱抱。”
蔺慎把韵书放一边，抱她起来，绕过椅子，“要睡觉？”
“嗯！”
外面雨声大，蔺慎把蔺谨宝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看她睡着了，才起身拿了个斗笠，戴在头上走了出去把门关上，上锁。
赵先生说今年他可以去参加秋试了，若是中了举人，就可以去京都考贡生，之后再做打算。
路上要用盘缠，虽然身上有一些余钱，但明显不够。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会给妹妹一个好的生活的。
第二天早上起床，天气放晴，蔺慎给蔺谨宝梳洗完后，给蔺谨宝穿上一件蓝白色齐胸襦裙，抱在怀里给她扎头发。
“宝宝要什么样的头发？”
“要丱髻！”
长时间给蔺谨宝梳头发，蔺慎练就了一项好技能，轻车熟路的给蔺谨宝梳了一个丱髻，然后把蔺谨宝抱到桌子上的铜镜面前，脑袋搁在蔺谨宝肩膀上，笑眯眯道：“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