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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景立秋胸膛与刀片的缝隙间,奔流涌出,将干净的白底紫纹道袍染成深邃的苍蓝色。
为什么不是红色?
皮啸天与樊逸飞惊恐的面孔上露出同样的疑惑,大师兄的血是蓝色的?
二人内心又同时否定,自我安慰地暗忖,一定是女鬼在此设下的结界,所以才会使得血的颜色变得异常!
“哈哈哈!同门相残,真是一场好戏!”女鬼颤动着满口牙齿,喷着蚂蝗狂傲地笑着。
樊逸飞大怒,双眸燃起熊熊烈火,将握刀之手往回一抽,景立秋胸前的蓝血立刻喷薄而出,像漫天蓝色桃花雨般簌簌而落。
皮啸天立刻伸出细短的胳膊,扶着摇摇欲坠的景立秋。
樊逸飞则举着沾满血腥的长刀,朝红衣女鬼挥去。
忽然那女鬼像是中了邪,身躯痛苦的扭曲起来,骨骼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咯吱声,她脸上的青牙大口,朝地上不停地狂吐带血的蚂蝗。
那一条条蚂蝗亦如中了邪咒,在地上翻滚蠕动着,一边寻找安身立命之所,一边身躯涌血,并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
樊逸飞怔得不敢靠近,担心那些寻死觅活的蚂蝗,爬上自己的身躯。
时间越久,红衣女鬼浑身溢血越多,不仅没有力气反抗,而且将自己红裙下的方寸之地染成一朵盛开的猩红色曼陀罗花。
广场东面的林苏雪也惊愕着,不明白为何。
昼白的天空,渐渐黑暗,恢复成月朗星稀的黑夜,云也不知飘向了何处。
女鬼就这么完蛋了?皮啸天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越来越萎缩的红衣女鬼,这也太戏剧了吧?之前还担心害怕的浑身发抖,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她就自我消灭融化了?
困惑。
太令人困惑,费解!
其他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林苏雪才不顾那么多,见一切恢复正常,立刻抱着桃木剑朝这边跑来:“大师兄,你没事吧?”
景立秋已经萎靡地靠在皮啸天的肩头,昏迷不醒,但他胸膛的血,还在汩汩冒出。
林苏雪立刻景立秋胸前几处穴道封死,止血,然后扶过他高大的身躯道:“皮师兄谢谢你。”
皮啸天轻点头:“不谢。”
忽然广场上飘来一阵冷冽的清风,一个不高不矮矫健的身影腾云驾雾而来。透过明媚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出,来人道服白底紫纹,面容严肃,年龄四十有余,是玄机观的道士。他手端一个一尺高的葫芦,跳下云雾,审视了一圈后,走向樊逸飞,赞许:“好学徒,今夜你降服从锁妖塔里逃出的女鬼,明日我一定禀报掌门,让他给你嘉奖。”
说罢,道士转身,将葫芦口的塞子一拔,再将葫芦口对准地上的一滩血水用力一吸。
红衣女鬼化成的血水一滴不漏地飞入窄小的葫芦口,荡然无存。但葫芦里却传来一声凄婉哀嚎:“不要将我飞灰湮灭!”
道士扬唇微笑,对着葫芦肃然道:“念在你曾身为玄机观弟子的份上,我会将你重新打入锁妖塔。”
“谢谢。”葫芦里传来凄哀的哭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