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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用最为轻柔的声音回答他们。肖老爷和肖夫人相互对视着。“本来,我们也是不想这么做的。只是有些事要分清轻重缓急嘛,好了,你在我们肖家住得可习惯?”肖夫人说。紫瑶想,这样说来,我应该不算在重急之列了。
“刚开始是不太习惯,这些日子来,什么都会习惯,不过说回来,今天紫瑶首次见公公婆婆,才觉得,是第一次进了肖家,很多事都是不懂,还得请婆婆多多指教才好。紫瑶愚钝,学得不好,还请婆婆不要怪罪。”“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干嘛这么客气呢?黎婶啊,你说的,可是真的?”“是的。没错的。”
紫瑶看看她们,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紫瑶啊,以后你就搬到正房来住吧,冬兰、如意你们以后就侍候着少夫人吧。”门边的两个丫环弯腰称是。“另外,黎婶,你以后就亲自给少夫人做饭,等会儿去库房多拿些燕窝之类的补品给紫瑶吃,你看,她这么瘦,一定要好好补补呢。”
“婆婆,不用这样吧,紫瑶怎么受用得起?”“受得起受得起,做肖家的少夫人应当吃好些,养好些。”
于是,当天,紫瑶就搬到后面的院子来住了,身边多了服侍她的丫环,每天有各种补品上桌,婆婆每天都来看她,并且做了很多的新衣服给她,她出门也有很多人陪着,只是一直都不曾见过新郎的面,问起,婆婆总说人在外地办事。
就这样,一晃又两个月过去了。紫瑶突然发现自己一天天胖起来,尤其是肚子,新衣服都有些紧了。有一天,冬兰刚递给她一碗汤,她立即呕起来。
“冬兰,别再让黎妈做这些东西给我吃了,我看见它们就要呕,你看,我都这么胖了,再这样吃下去,总有一天连门都出不了呢。”冬兰扶她坐好,笑着说:“哎呀,少夫人,这怎么行呢?而且胖些是对的,呕也是对的,怀孕的人都是这样啊。”冬兰一句无心的话却像晴天霹雳一般击了紫瑶的心。
她立即站起来盯着她:“什么?怀孕?”冬兰点点头,却不知道这个少夫人为什么会这样的表情,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一样。“是啊,不是已经快三个月了吗?少夫人,您不会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吧?”紫瑶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她一下坐在床上,怀孕?她连新郎官的样子都没有见过,怎么会怀孕?这是怎么了?天啊,多可怕,她一再地想,她想到了自己每天的衣衫不整,想到了她的不适,恐慌的感觉将她包围。“冬兰,去叫黎妈来。”
“黎妈,你老实告诉我,不许再骗我了。”紫瑶赶开了其他人,和黎妈两人时她问。“什么骗你。”黎妈茫然不知地问。“每天晚上,都有谁来过?我是真的怀孕了吗?”黎妈这才明白了,纸里是包不住火的,紫瑶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迟早是要让她知道的,而且现在也应该告诉她了。“少夫人,这事,你还是去问夫人吧。没有夫人的交待我是不能随便说的。”“夫人?她也知道?”看来这真的是场骗局了。于是她快步出了卧室,身后黎妈寸步不离地跟着。
“紫瑶,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黎妈,你没有给紫瑶吃补品吗?”肖夫人看了看闯进卧室的紫瑶苍白的脸色时说。不等黎妈说话,紫瑶说道:“婆婆,我想问您件事,请您如实相告才好。”
“什么事啊?”“真相,紫瑶不是傻瓜,我想知道一切真相,一个新娘子在相公不在的时候不会无缘有孕,紫瑶自认没有做过对不起夫家的事,所以这一切还得请婆婆给媳妇一个交待。”肖夫人坐正身子,整了整衣服,表情严肃地说:“好吧,迟早是让你知道的。其实整件事情,都是我安排的。每天,我都让黎妈在你的晚饭里放了迷药,才能让你睡得深沉。”“什么?迷药?为什么?”紫瑶瞪大了眼睛。“不这样,你怎么肯心甘情愿为我家老爷生孩子呢?”
“老,爷?”紫瑶心里的恐惧如火一般将她围绕着,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骗我。这不是真的,我嫁的是您的儿子,老爷怎么可以?”肖夫人站起来面对着她。“我再说清楚一点,我们肖家曾经是有过一个儿子,只不过他早在四年前已经死了。儿子没有了,让我们很痛心,可是肖家这么大的家业不能没有人继承,可是我年事已高,不能再为肖家继承香火,所以只能再给老爷纳妾,虽然我们肖家有万贯家财,但有谁家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老头子?
正好,你们莫家开的客栈要扩大门面,只是苦于没有现钱,于是我们借给你们家一大笔钱,条件是让你嫁到我家来,我承认我是用了些小技俩,但是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不过是生儿育女,每个女人都会这样的,给谁生有什么区别?而且我们肖家不会亏待了你,你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最好的?事情就是这样,你不用觉得对不住我的儿子,本来你要嫁的就是我们家老爷,所以怕你后悔,只能用此方法,你放心,外人是不会知道的,他们只知道你嫁给了肖家的少爷,虽然那天去迎亲的是我们的一个家丁,现在那个家丁已经被我打发了,没有人除了老爷、我、你和黎妈外不会有人知道真相,将来我们就说儿子外出遇难,你在肖家总会衣食无忧的。”
紫瑶完全明白了,自己嫁到肖家来,是来做那个肖老爷的小妾,现在竟然还有了他的孩子,天啊,怎么会是这样?紫瑶无法接受这一切,在听完肖夫人说的话后,人已经昏倒在地。
“让我死,我不要活着了,我要杀了这个孩子。我要杀了他。”紫瑶在房间里痛哭流涕,四处找剪刀,丫环们拦着她,可是就是不拦着也不用害怕她出什么事,肖夫人已经将所有的利器拿走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般大小的软蒲团,四面墙上都包了棉垫子,想死,怕是不容易的。紫瑶开始绝食,不吃不喝,但肖夫人还是有办法,给她房里点了迷香,只片刻,紫瑶就晕迷了,于是她让人给她灌汤。就这样,紫瑶在迷迷糊糊的七个月后产下一子,但是很瘦弱,肖夫人请了最好的医生来。而紫瑶却一天天地消瘦下去了,肖夫人也无心管她,重要的是她们肖家后继有人,紫瑶不再重要的,要死要活悉听尊便。
紫瑶被送回了初来时的院子,每天还是由黎妈照顾她的起居饭食,一个月以后,紫瑶自杀了,死得很惨,她用碎花瓶割破了自己手腕上的血管,割破了脖子上的血管,血喷得到处都是,死时,她穿着母亲为她做的那件红色的嫁衣,血将那衣服浸透了,一团团的血就像是开在衣服上的牡丹,刺眼而恐怖。
早上,黎妈照例给紫瑶倒洗脸水时,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应声,于是她冲开了门,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她几乎要晕过去,整间房子里都是血,紫瑶大张着眼睛爬在屋子正当中,她的身下全是血,她头发披散着,可奇怪的是,她竟然在微笑着,黎妈望着她,紫瑶似乎在盯着她,像是在对她笑,那双眼睛流出了血,不,是泪,冲开了她脸上的血迹,“少,少夫人。”黎妈再也待不下去了,蹒跚地向外跑,身后,她似乎听到紫瑶在大声地狂笑。
对于紫瑶的死,肖老爷和肖夫人并没有表示多大的悲哀,只是通知了莫家人,说紫瑶夫妇一人外出时遇到泥石流双双丧命,莫家悲痛万分,肖家特地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将紫瑶葬在了十几里以外的坟地。
三天后,黎妈来找肖夫人,说她在别院听到了紫瑶的哭声。肖夫人自然不信这些,只说黎妈犯了疑心病,对此置之不理。于是,黎妈一天天的憔悴下来,整日里神魂颠倒、失魂落魄,说紫瑶来找她了。于是她找了很多的符贴在门上、找了几串佛珠挂在身上、请了佛像供在自己的屋子里整天香烟萦绕,更增添了阴晦之色,被她这样一折腾,肖家所有的用人们都开始惊慌了,肖老爷和肖夫人对此极为不满,叫来黎妈好好训斥了一番,教她将所有的东西都丢出去,可是黎妈怎么肯,于是肖夫人让家丁将黎妈请来的符啊、佛珠啊、佛像啊统统丢了,不许她再弄这些东西来挠乱人心,可是,第二天,有人在黎妈的房间发现了她悬在屋梁上,眼睛瞪得老大,死得非常恐怖,肖夫人只是说黎妈想得太多才上吊的,于是让人将她早早葬了。
黎妈一死,佣人们更加惊慌失措起来,都说是紫瑶来寻仇了,许多人都在晚上听到了别院里紫瑶的哭声,哭得那么凄惨,肖夫人对此很生气,下令,不许再这样道听途说,否则一律严惩。
肖家的佣人,除了主子的贴身丫环随从外,其余的都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主管们住在正屋,丫环们住在东厢房,家丁住西厢房,老妈子住南厢房,黎妈死了以后的第二天晚上,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突然,一阵幽幽的哭声由远而近传来,最先听到的是个叫小荣的丫环,她起先听到这声音还以为是谁在做噩梦,可是那声音却是从窗外传来的,她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她一下坐正身子竖着耳朵往外听,是的,是哭声,很凄惨的哭声,她慌忙地推醒了左右两边的姐妹,她们都坐起来静静地听,那哭声就在窗外!似乎马上就要进来了,她们脸色惨白地拥在一起,同时,其他人也都纷纷醒了,听了这声音都面色惊恐地对视着,这时,冬兰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嘴里喃喃地说着:少夫人,我来了,少夫人,我来了。
说着推被下床,谁也不敢拉她,眼看着她走出屋子去,外面的哭声没有了,有胆子大些的开了窗缝往外看,冬兰出了门径直向别院走去,一柱香的时间,她回来了,表情很怪异,回来后重新躺下睡了。
“冬兰,起床了,冬兰。”天刚亮,大家都要起床,可是冬兰还在睡着,有人远远地叫她,她却是动也不动,于是大家都凑上去看,冬兰用被子蒙了头,有人伸手拉开被子,登时惨叫一声跑开了,冬兰张着眼睛,七孔流血,表情却是在笑着,大家这才发现,血已经将她身下的褥子浸透了,所有的人都惊叫着冲出去报告肖老爷和肖夫人,他们也被冬兰的死相吓了一跳,肖老爷让管家找人将冬兰就势连被褥都裹了放进个大木箱里运走,就在木箱被钉死的瞬间,所有人都很清楚地听到木箱里传来了一声嘻笑。
那笑声是那么让人胆寒,连家丁都远离那箱子不敢靠近,哪怕肖老爷叫嚣着说要扣他们的工钱都不管用,恐惧完全战胜了一切,肖老爷命令他们将箱子搬走,并承诺他们,谁将箱子搬走,给谁一吊钱,没有人动,三吊钱,还是没有人动,五吊钱,十吊。这才有人皱皱眉靠近了那木箱,毕竟穷苦的人还是多数,几个人咬着牙去抬那箱子,放上小推车一直向后山坟场去,可是却从箱子里流出了很多的血,家丁想办法用草用沙,但那血就是不断地向外流,走到半路,又听到了一声笑,几个人丢了东西,跑头鼠窜,那车子顺着山坡落入山谷里。
丫环们再也不敢睡那间房子了,无奈,肖老爷只好又找了院子让他们住。
冬兰的死,让所有的人都很害怕,尤其是如意,她也曾是服侍过少夫人的丫环,冬兰死了,下一个会不会是她?于是如意开始生病,任何一个响动都能让她失声惊叫,肖夫人不再让她干活,甚至不想看见她,因为她的那副样子着实让肖夫人恼火,黎妈和冬兰的死肯定是意外,却被下人们传得如此神乎其神,什么鬼魂索命,她堂堂一个员外夫人怎么会信这种无稽之谈?她整日守着紫瑶的孩子,其他的事她根本无心多问。
“夫人,不好了,如意跳井了。”晚饭过后,丫环惊慌失措地冲进来,一下将睡梦中的孩子吵醒了,孩子开始哭。肖夫人看看孩子,非常恼火,“跳就让她跳,吓坏了我的乖孩子,我拿你是问。”说着俯身抱起孩子,晃着哄着。丫环呆站在门边不说话了。“你还死站在这儿干什么?去找于管家,把井填死不就行了?”丫环怔了怔,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