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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三十八岁的妇人,若要仔细看,还能看见她眼角的鱼尾纹,即使她的脸再如何浓妆艳抹,也无法彻底抹去岁月在皮肤上留下的痕迹,忽然间,老太后似乎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一时间,对赵合德生出了一丝同情,这也不是第一次同情她了!
不过,一想到皇孙这件事,老太后心中不禁堵得慌,同情心转瞬即逝,怨恨油然而生,她当即开口道。
“你不恨你姐姐,也许你姐姐也不恨你,可是,你知不知道,有个人却很恨你们两姐妹!”
赵合德一听太后之言,当即疑惑起来,虽然她知道,皇帝专宠自己与姐姐,早已让后宫其她嫔妃恨的牙痒痒,是遭很多人恨,但是,如何遭一个人恨呢?
这恨自己与姐姐的这人是谁?
“不知太后所说,恨我与姐姐的这个人,是谁呢?”
“是哀家!”
太后王政君冷冷的说道,她并没有看赵合德,而是看着茫茫的夜色,天色有变,似要下雨了,而赵合德一听太后之言,心中大惊,当即跪下,叩首道。
“太后,贱妾罪该万死,请太后降罪!”
“哀家倒是想降罪于你,可是,皇帝陛下能同意吗?你的姐姐皇后娘娘能答应吗?”太后瞟了赵合德一眼道。
赵合德亦是深知,皇帝陛下怎舍得罪责自己,就算这样,姐姐她也不会拿自己怎样,虽然太后不悦,但也无可奈何,所以,这一次,赵合德没有说话,没有回话,是默认了此事,是用无言赞同太后的话,用这样的举动,也是在告诉太后一个事实!
只要有皇帝陛下撑腰,谁也奈何不了赵合德,而得到皇帝陛下撑腰,无非是得到皇帝陛下的宠爱!
得宠爱,有平安!
太后见赵合德不言,刚刚每说一句她都会应声回话,单独这次,她却闭口不言,明白她的心思,明白她有恃无恐!
“昭仪!”
“太后!”
“哀家今晚让你相陪来这里,就是要听几句实话,你瞧,哀家都一大把年纪了,天又凉,寒风刺骨啊,你忍心让哀家吹冷风吗?”
“贱妾不敢,不愿意,不知太后要听什么实话?”
“你到底有没有见过一个三岁小孩?”
“这,这,太后,贱妾真的,真的没见过!”
“没见过?也就是说,那名术士是骗哀家的喽?”
“贱妾不敢撒谎!”
“不敢?你赵昭仪有何不敢的?你姐姐在后宫不知害死了多少嫔妃,还有你姐妹不敢做的事吗?”
这时,天空一声炸雷响起,有些突兀,让本就惊恐的赵合德全身打颤,她乞求道。
“太后恕罪,都是贱妾的不是,贱妾真的不敢隐瞒,也不敢撒谎啊,求太后明鉴!”
“人都可以杀,人都可以害死,撒谎算什么?”太后严声说道。
“太后,就算贱妾如何会撒谎,也不敢撒谎欺骗太后啊!”
“那术士哀家瞧他定是仙人,是不会说谎欺骗哀家的,他说得那孩子,哀家便可得到皇孙,又忽闻这孩子在什么池边,一时未听清,哀家所猜必是在太液池,或是藕池那边,今晚既然到了此地,一定要弄个明白,倒时,哀家看你如何狡辩!”
“太后,贱妾真的不知道啊,根本没看见过什么小孩,请太后明察!”
“待会要是找到了什么,看你有何好说的!”
“太后,那术士一定是个骗子,用些微末的障眼法,企图欺骗太后!”
赵合德深知这术士不是骗子,不然不会知道娃娃的情况,只想把话说给太后听,抱着侥幸的心理,企图唬住太后,可是,太后本就对赵合德没有好感,也不听她如何说,认准了术士便是仙人,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够了,少说这些没用的话,今晚,若不是哀家铁了心的要弄明白,也不会让你来,既然人都来了,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明明白白的,吩咐下去,所有人都去搜,找到这个三岁的孩子,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太后带来的那些宦官、宫女,立马掌灯去搜。
“太后,请您相信贱妾,根本没有什么孩子!”赵合德道。
“相信你不如相信鬼!”太后没好气的说道。
太后说完此话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留下来的宫女立即为太后掌其随身带着的伞,而赵合德带来的宫女不仅仅没有带衣服,连伞也忘记带了,只好看着自家的昭仪娘娘跪在雨中。
太后看了一眼跪趴在雨中的赵合德,便带着身边的人离开了凉风台。
赵合德依旧跪在地上,跪在雨中,乞求道。
“太后,请相信贱妾,真的没有什么孩子之说,没有的,太后!”
虽然太后已走,但赵合德不断的说着,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不一会,便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雨,依旧下着,整个天地,乃至整个大汉皇宫皆沐浴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