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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要阻止?”语调拖长,九分真一分假,狡邪得很,“本宫虽无恶不作,却也甚不喜这棒打鸳鸯的勾当,着实没品,有损本宫清誉啊。”
清誉?她倒是抬举自己。
话里,九分假,一分真,这是闻柒惯用。
“世家联姻,共商伐佞,于你百害无利。”
姬秋白生了一双清澈的眸子,沉成一滩黑墨,叫人瞧不真切。
闻柒眸子一转,接话:“釜底抽薪,一网打尽,正何本宫之意。”
向来,闻柒的胃口都大。
姬秋白眸子越发凝墨了:“要如何你才愿意出面阻止?”
嘴角嗪了浓浓趣味,闻柒道:“你姬家与本宫虽不至于不共戴天,却也水火难容,怕是你祖父、你父亲、你姬家上下几百人口都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将本宫拉下马,你又为何反其道而行?”
“因为这大燕迟早要姓闻。”
这话,说得毫不犹豫。
传闻姬家公子上知远古,下识天命,不问世事,然,通晓百事……闻柒凝眸,一番审视,摇头,很是惋惜:“可惜了,投身在了姬家。”这般翩翩君子,怕是世人只道吃里扒外。
俄顷沉默,他说:“你要什么?我定倾其所有。”
还有一个传闻呢,姬家七公子,宠其胞妹,罔顾俗礼。
闻柒笑了,这姬家,原来也不全是辣手摧花的畜生。
烛光摇动,闻柒若有所思,晃神了久时。
“你要什么?”秦宓捧着她的脸,凉凉的唇摩挲着。
闻柒从回忆里回神,顿时惊醒。
你要什么?今日,姬秋白也是如是问的,她怎么回的呢?闻柒眸子一敛,看看窗外,看看烛光,看看垂幔,就是不看秦宓:“良辰已至,爷,我们岂能辜负了,该就寝了。”
眼神闪躲,眼顾左右而言他。
闻柒做贼一向不心虚,那是没对上秦宓。
她故意瞒着他,秦宓咬了咬她的唇:“闻柒,爷要你坦诚。”
坦诚?闻柒眸子一溜,想入非非了,捂着嘴,瞪眼惊愕:“哇!没想到我家爷这么开放急色。”小手一推,作势轻捶,她作娇羞状,“讨厌,人家害羞了。”
这厢,一脑袋花花颜料。
她害羞没害羞有待考量,倒是秦宓,俊脸染红,眸光越发沉浮凌乱了,反观闻柒,慢条斯理,埋着头开始宽衣解带。害羞?闻柒嘴上的话,一般不能当真,她继续奋斗腰间的锦带。
秦宓一把按住她的手,嗓音微哑:“你做什么?”
闻柒眨眼,坦荡荡:“脱衣服啊。”低头,继续扯腰带,衣衫扯下,滑过光裸的肩头,胸前,隐隐春色旖旎。
到底是怎么从姬秋白的投诚说道坦诚,再到坦……胸的?
秦宓眸子微红:“脱衣服作何?”
对她,他素来没法,何况如此诱惑。
闻柒眸子敛了敛,清清嗓子:“咳咳咳……坦诚相见。”
此坦诚,彼坦诚,闻柒的脑子里,自动归为一类,邪恶的那一类。
秦宓无言以对。
闻柒扭捏了一下,衣衫脱了一半,勾住秦宓的脖子,眼角一挑,风情万种:“爷,来,我们一起脱了。”
这厮,声东击西,颠倒纯善的本事实在是高。
秦宓语调急促:“猫儿。”他有些手足无措,抚着闻柒的腰,眼前,女子白皙的肩,锁骨下,隐隐起伏,乱了他心神。明知道,她狡猾,她不怀好意,她有心蛊惑,他还是陷下,难以自拔。
衣衫半褪,她寻着秦宓的脖子,唇,缓缓移下:“不急,长夜漫漫。”
呼吸凌乱,秦宓微喘,嗓音有些含糊:“姬秋白应了你什——”
话还未完,闻柒抬眼,融水的眸光清明,却淌过丝丝蛊惑:“我忽然觉得*苦短。”
语落,含住了秦宓的唇。
美人计,如此。
有些话,闻柒若有心藏着,秦宓束手无策。今日,姬秋白问她:“你要什么?我定倾其所有。”
她如何回的呢?她说:“要你。”两个字,很果决。
强取豪夺似的,这般流氓行径,闻柒虽没少干,贼心很多,只是秦宓问起,她便没了贼胆。
五日后,夏至之日,风和日丽,宜嫁娶,苏府大喜,燕都欢庆,鞭炮声声,从天明时分,一直未断。
苏国公府,一批一批皇家护卫进府,张灯结彩的门口下,传报的家丁高声道:“常湘王到!”
门外,方圆一里,万人空巷,摩拳擦掌里,燕都百姓翘首以盼,片刻,又传来:“常钰王到!”
姬苏联姻,大燕盛事,皇家同庆,声势浩大至极,百姓口口相传,议论不断。
“宫里的几位王爷倒是都来了。”
“除了重病的圣上,天家之人怕是都来了”
“不愧是世家,不说这观礼的人势,光是迎亲的仪仗队便足足有五千人,这阵仗便是皇家也不及。”
“那是当然,姬苏两家皆手握兵权。”
“听说今日宫里那位闻家佞妃也要来观礼,自然要让她好生瞧瞧大燕世家的威风。”
“也是,只是那姬家的十三小姐……”
人群里,不少叹息:“诶,可惜了。”
燕都谁人不知,苏家世子,何等荒淫混账,那不过九岁的姬家小姐,这般风光之后又有几日好日子过活。
瞧热闹的人,一批一批涌来,姬苏大婚,正如火如荼热热闹闹的。国公府中,内堂里却阴阴沉沉的,苏国公一脸沉重,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门外,国公府管家小跑而来,脚步急促:“国公爷,宫里那位已经到了国公府一里之外。”
苏国公眸子立马灼亮:“那人都安排妥当了没有?”
管家面露精光,回:“姬国公府仪仗队里有五千精兵,只待迎亲入府,便于潜伏人群里的两千精锐里外应和,定叫她闻柒有来无回。”
这大婚盛事,不过一场鸿门宴,万事已备,只欠东风。
苏国公连连点头,笑道:“好。”挥手,神色迫不及待,“传令下去,若有异动,先下手为强,不遗余力只要闻柒的命。”
“是。”
七千精兵,燕都脚下,大军远在塞外,这一搏,倾巢而出,拼的是血腥。
苏国公府外,热闹依旧,乌压压一片人群,鞭炮震耳欲聋,只闻一声传报:“西启太子到!”
远远望去,没有护卫,没有马车,唯有一人,一身白衣,一把剑,人影消瘦,步履极慢,面具覆面,不见容颜,唯有满身风华清贵难掩,此乃西启太子。
人群,闹腾了,踮脚,伸长了脖子,瞧一瞧这素来深居浅出的西启质子。
不少人嘘吁:“苏国公的面子可真大,连三年不出质子府的萧太子都请动了。”
“诶,怎么还戴着面具呢?”
这容颜,怕是无人得见。
有人又道:“据说是两年前质子府走水,烧毁了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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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个泡让我瞧瞧你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