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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刚才露的那一手,估计秦悠就是多上两条腿也逃不掉,还是先问问来意吧!
“这位大侠,有事吗?”
面对充满火药味的询问,卓琅玕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先行礼,才道明来意。
“桃花痨?”
“是的,在下的朋友不幸染上桃花痨。听闻秦大夫医术高超,治好过得此病的人,还请秦大夫救在下朋友一命!”
秦悠顿时无语了,这才过去两个月,这消息就传的大江南北都知道了。村长,说好的要做彼此的天使呢?
真是不能信任农村大妈,这下该怎么办好呢?
好在这个人不是来找碴的,至少能放心了。
“在下知道有些唐突,可是实在是走投无路别无他法,还请秦大夫救人一命。”
秦大夫?这人没有怀疑秦悠的身份么?他还以为已经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了这双麻烦的眼睛。
“丑话说在前,我是不会出诊。”虽然每天吃了保健型的药,但是始终是治标不治本,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秦悠依旧处于病弱的状态。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着,无论做什么事都持续不了太长时间就困顿想睡,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全身乏力。这样的秦悠,是没办法做长途旅行的。
卓琅玕愣了一下,身体僵住了。他一开始的确是想请秦悠走一趟,毕竟云观镜的情况已经到了起不了床地步,实在是不宜走动。
但是见到秦悠本人后,他立刻改变了想法。
根据传闻来看,秦悠毫无疑问就是朱瓒本人。花千繁在江湖上朋友很多,想替徐兰卿教训朱瓒的人应该不少,他最好最近不要出现在江湖上;再者,他的武功被废,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缺衣少食的情况下,身体已经虚弱如此,和云观镜相比只重不轻,的确也不能出诊。
病的那么严重,他真的是大夫么?
算了,如今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了。
“我会尽快让云弟过来,还请秦大夫多多担待。”
卓琅玕一路风掣电驰,快马都累死好几匹,赶了将近半个月的路途,终于赶到云城。
云城有白云堡,地处高山,此地常年处于阴雨天,每次下雨,云暮低垂,笼罩在白云堡上方,将半个山庄都笼罩在了*中。远远地看去,恍若天上的琼楼玉宇,梦幻飘然。
云观镜是白云堡堡主云飞扬的独子,从小就被寄予了浓厚的期望。也许是天妒英才,十五岁那年竟然染上了可怕的桃花痨。
好在白云堡财力傲然,在名医好药的保养下,一直到十八岁,都还安然无恙。然,从去年冬天开始,这病忽然加重,竟然开始了咳血。
云飞扬只有那么一个儿子,自然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把目光对准药王谷。谁都知道药王谷谷主的规矩,每年只救十个人,于三月初三发出十面起死回生令,手持起死回生令的人就能进谷请天下第一神医救命。卓琅玕知道后,义不容辞的接下这个任务,终于与今年五月抢到一面起死回生令。
拿着这面令牌,云堡主带着儿子前往药王谷救治,然而那重白只是瞟了一眼就说没救。
“这桃花痨素有红色瘟疫之称,我师父穷尽一生也没能治好这种病,到了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吃着药吊命。不过他已经咯血,看样子活不过半年了。”
云飞扬一听,差点晕倒。一旁的白云堡的管家见势不妙立刻接过话问:“坊间有传说用馒头蘸活人心头血就能治这种病,敢问重谷主是否属实?”
只见重白冷笑一声:“坊间还传说半夜不能对镜梳头呢,不知万管家有没有试过?不过是些愚昧之民的以讹传讹罢了。万管家也算是江湖上有头有脸之人,怎地如此轻信?”
要是换个人说着话,万管家早就拔刀了,士可杀不可辱,重白这番话语简直气死个人也。然,别的人就算了,那万管家可是知道那重白的底细。
明面上他是前任谷主重蝶的弟子,承得一身医术。暗地里,他还是毒王邱不得的儿子,医毒双全,随便弹弹指甲就能毒倒一片人的下毒高手。就算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回话,只能苦笑两声。
见万管家不中用,那云飞扬只得自己出马,哀声恳求。重白性子是何等的乖张,当即拂袖而去。
在谷外等了十余天,实在是毫无缓转余地,云飞扬才黯然离去。
这番折腾,原本还有半条命的云观镜只剩一口气,好在离去之时,重白送了白云堡一瓶还魂丹,靠着这丹药,云观镜才得以多活那么几个月。
还魂丹治标不治本,到了六月末,吃进去也没啥作用了。眼看就要闭眼了,整个白云堡都在准备后事了,卓郎君的到来无疑是拨云见月,云飞扬一听,差点没高兴的翻白眼一口气上不来。
“卓大侠此话当真?”
卓琅玕一路赶来,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记着将此事告知。他郑重的点点头:“绝没有出错。我亲自去看了,那石家小女孩的确得过此病,现下已痊愈,都能下地干活了。”
云飞扬彻底放下心来,卓琅玕向来稳重,想必不会胡说八道。他定是有把握了才会回来,看样子他的儿子有救啦。
万管家左看右看不见其他人,便问:“那秦大夫呢?”
卓琅玕犹豫片刻道:“那秦大夫身体不好,无法于千里奔波,只好……”
云堡主和万管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万管家说出心中的疑问:“既然他是大夫,怎会身体虚弱如此?少爷病重,怕是无法再走动了。”
其中的缘由干系错综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卓琅玕含糊了几句,云堡主则称需要考虑一下。
云观镜最近已经到了很糟糕的时刻,经常昏迷不醒,若不是他老爹用内力给他吊命,恐怕已经呜呼歪哉了。
这种情况下还出门,恐怕就有去无回。
“不用等了,我去。”
众人闻声望去,却是云观镜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他的脸颊眼眶深深凹陷下去,嘴唇却红的异常,应该才咯血不久。
“大哥不必担心,如果我在半路死了,那么是命该如此,父亲也不必挂心。”
“儿啊,我四十岁才有了你,你要撒手归西,这白云堡谁来继承?”
“父亲,佛家讲究缘分,也许是我没有这个福分罢了。”
云飞扬再怎么心痛和不舍,最后还是同意了。毕竟这个不知名的大夫是最后的希望。
卓琅玕也觉得事不宜迟,云观镜的身体不能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