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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庆辉阴冷着脸,抓过玻璃杯,狠狠地喝了一口,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呯——”
杯子四分五裂,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放大扩散,如湖水中投入一块巨石。
“咯吱——”
卧室的门同时打开,露出何雅静和胡玉梅憔悴的面庞,一脸担忧地瞅着客厅。
她们心中有事,难以入眠,躲在门后偷听,可惜我们的声音太小,隐隐约约,听不清楚。
“蒋庆辉,你想干什么?孩子都在睡觉,不想睡了滚出去!”
何雅静站在楼梯上,抱着双臂,冷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怒斥。
一听到女儿蒋玥婷,太子辉立马换上谄媚的笑脸,狠狠地在脸上扇了两下。
“老婆,我该死,吵到你和女儿,我混蛋,我和赵帅兄弟闲聊几句,你们快点睡觉吧。”
太子辉外边威风,在妻子和女儿面前,是个十足的舔狗,古人所云:一物降一物吧。
“明天我们两家相约郊游,你去不去,去就赶快睡觉。”
何雅静发号施令,蒋庆辉一愣,随即喜出望外。
“遵命,老婆,我这就闭嘴。老弟,借宿一晚,谢谢。”
蒋庆辉屁颠屁颠跑到楼上,留下一脸懵逼的我。
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我与妻子相视一笑,在卫生间处理好腿部的伤势,回到卧室。
我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没想到早被妻子发现了。
轻轻地抚摸着我腿部的伤口,心疼地噙满泪水:“老公,很疼很疼吧?”
“不疼,你们没事就好。”
抚摸着妻子的秀发,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一系列不同寻常的事情,心里莫名的恐慌。害怕平静的生活就此被打断,害怕和睦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我曾经历过这样灰暗的一段时间,那时我才七岁,母亲重病卧床,父亲整日酗酒,醉酒耍酒疯,骂母亲无用,骂孩子多是拖累,骂姐姐是赔钱货。
大姐一气之下,远走长庆府打工,音信全无,几年回来一次。
二姐小小年纪,初中还未毕业,辍学在家,肩负照顾母亲、耕地种田的艰巨任务,又黑又瘦,眼眶深陷,一阵风都能吹倒。
这样痛苦的生活,我们维持了许多年。
三年后,母亲去世,二姐受不了家里的贫困和压抑,也和大姐外出打工,只剩下我和整日酗酒的父亲。
父亲不喝酒的时候,是正常的,早出晚归,打理三四亩田地,姐姐在家喂猪,几个人马马虎虎能糊口,一年四季换季的新衣都没有。
贫贱夫妻百事哀,家里贫穷,同村的人瞧不起,连最亲的姑姑、舅舅、姨姨都很少走动。
父亲喝醉酒常唠叨,年轻的时候,姑姑、舅舅、姨姨家修房子,他出钱出力,事事张罗。
我上高中、大学,没有学费,想借点钱,一个个推三阻四,哭穷喊贫,丑陋的面貌,至今历历在目,难以释怀。
经历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我对家庭和金钱十分敏感。
妻子给我至亲都没有的帮助,给我一个幸福温暖的小窝,我十分贪念这种安稳的生活,无法想象再次失去。
紧紧地抱着妻子,吻上她性感的嘴唇,沉浸在二人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