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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张博看着她,她有点羞涩,脸上有红晕。
“对,就这样,每天伏案久后,就做几次永字活动。”张博说。
“行,舒服很多,这样的话再服点药,几次就会好。”朱荣说。
朱荣将挽发放下披到肩上重新坐下。
张博也重新回到桌位上,开始品茶。
“你在诊所什么位置?”朱荣品了一口茶问。
“昨天还是副所长,今天成了打工的,跟他们当兵喽!”张博情绪很稳定,好像没多大发差,张口齿白,闭口唇红,幽默风趣。
“你要小心那个王允,那个人诡计多端,你们是同村,干个体的时候是敌人,因为他心胸狭窄,现在合到一起,肯定会记者你。”朱荣很善良,提醒道。
“这人从言行很卑猥,是有心计,但不至于很卑鄙吧。”张博说道。
“你太善良了,你的副所长是怎么掉的。”朱荣很敏感。
“难道...。”张博略一沉吟想“肯定和他有关。”
“在这个所里,胡一梅是孙理的姑表姐,孙理和王允是夫妻,王允为什么让那个人当副所长,这里边难道说没有问题?没问题是不可能的。”朱荣分析者说。
“我明白了。”张博的眼睛很焕发精神。
“药库里边也有问题。你想,你们医生在前边开方,病人曲药房交款取药,在说有买药的可以直接不开方就买药、交款,天下哪有这不成规的财会制度。到了下班的时候,再把钱、单据转给你,中间他们扣多少你能知道吗?”朱荣有点激动,好像是她自己处在这个位置。
“这工作步骤都是所长安排的,我当时也考虑有问题,无奈他是所长,不好撕开脸讲。”张博心里赞叹朱荣的聪明:“现在分管钱和帐的权利也被剥夺喽。”
“吃亏的总是你,看来优势不在你这一边,被人宰定了。”朱荣叹了叹气,女人那淡淡的哀愁令张博心里一阵悸动。
“这事只能忍下,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只要搞好医术,多解除人的病痛就可以。”张博总是心怀坦荡,随遇而安的。不是逆来顺受。
“我该回家了,夕阳开始西下。”张博说,起身要走。
“回什么家,菜已做好。”师燕从附近的厨房里走出来。
“我看也不要过谦,过于的谦虚就有些虚伪。”朱荣的丹凤眼很俊,足以让很多人赞美。
“好吧,真是盛情难却!”张博脸上有点笑容。这母女真热情,鲁西南的人儿。
师燕从厨房内将菜端到正堂。
“张大夫,请把!”师燕笑着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正堂两间为一体,八仙桌摆在客厅正中,条几在后墙的八骏图下,两张黑漆椅子古朴而高雅,上面一字排开很多教科书。远远的就能闻到书香。
八仙桌上,六菜放停,鸡胗、藕合、排骨、炒西红柿、清炒绿豆芽、爆烧猪腰花。可谓是色香扑面,味道俱全。
张博被朱荣的绵软之手推到上首就坐,自己做陪坐,师燕居中。
“喝点酒吧,天热少喝!”师燕拿出三只玻璃杯,拿了一瓶四尚书五星,先与张博斟满,在与妈妈斟满,自己也斟了一杯。
“张大夫初到我家,简单招待一下,不要谦虚。”朱荣举起酒杯。
“不要客气,希望朱老师步步高升。”张博后悔自己用词太虚。
朱荣一笑,喝了一小口酒。
张博自然而然的把杯里的酒喝光。
酒很香。
三人也不推让,就像一家人,喝酒吃菜。
“师燕,做学生不要喝酒。”张博提醒说。
“谁规定的,我是大学生。”师燕飞了一眼的笑,不是媚笑。干脆把一杯酒喝光了。
“逞能。”朱荣笑着说:“喝醉了谁送张大夫。”
“就让张大夫住下呗,我不是没喝醉吗。”师燕说。
朱荣有点脸红,但很快就消失了。
师燕斟酒:“张大夫,家里有什么人?”
“一妻、一子、一孙、一儿媳、还有我。”张博也会开玩笑。
“没听说呀,我们两村挨得这么近。”师燕举着酒杯。
张博端杯慢慢饮酒,慢慢说:“都不在家,妻子很快就回来收麦。”
“那你很幸福。”朱荣又饮了一小口。
“妻子是小家碧玉,贤妻良母,学历高中,不如朱老师。”张博说。
“等下辈子找个我妈这样的,又美丽又有学问。”师燕笑着说。
“乱讲。人生都不会尽心如意。天有阴晴,上午暴风聚雨,现在,天气放晴。”朱荣看了一眼师燕,善解张博内心的滋润。
师燕反复斟酒,朱荣有点酒意:“换啤酒喝吧。”
“没事,你别喝了,我和张大夫喝两杯。”
“不要喝了,女人不能喝陌生人尽兴喝酒的。”张博说。
“你是正直人,对你提防是多余的,如果提防你的话,就不留你吃饭。”师燕一边夹菜,一边说:“妈,你说是不是理。”
“是,师燕说的对,张大夫,在端一杯。”朱荣说,并端起了杯。
张博端起酒杯:“谢谢朱老师。”
“总是那么客气,太俗、太酸。来点自然的。”师燕说。
三人一边说,一边喝酒吃菜,房间里有了阴影,师燕打开了灯。师燕她喝得脸红扑扑的,总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张博一眼,师燕对这个男人很好奇,这个社会怎么还有这样能忍辱负重,且又很有才能的人,该不是伪装的吧!
朱荣看懂了女儿的心思。代沟的**。
今天这顿饭,是朱荣特地安排的,作答谢客人的一种方式。女儿也配合的很好。并无他意。只是女儿多想,想撮合自己和张博的感情。女儿太自私,如果那样话,那就成了小三,成了家庭破坏者,朱荣很清楚,和张博交往,永远只能是朋友。做知心朋友也可以,这样的男人也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朱荣感到有点燥热,也许是某种渴望,张博此人的正直、忍辱负重、持才看人生,是很多人不具备的,冷静而沉着。他又正处在于这样一个环境,想到这里,她想到一个关心他的问题。
“张大夫,你们转正有没有希望。”朱荣问。
“希望不大,国家没有明文规定,现在只是给点补偿。附近越庄乡是500元,我们却是380元,同在一片蓝天下,俩种对待。”
“不可思议。”师燕说:“极有可能被院长贪污了吧!”
“没有证据的事不好说。”张博说。
“去纪委或卫生局反映此事。”师燕说。
“反应容易,收尾难。”张博说:“再说,我们虽不是正式工,但工资不低,自负盈亏,由于是开发区,外地人多,每月的收入三、五千块。”
“像你们那种劳动量,月收入应在1万元的。”师燕推敲说。
“无所谓,只要是能解除患者疾病就可以,报酬多少都一样。”
张博很知足,很知足的。他把关键的问题看淡了,多劳少得。
“好人一个。”朱荣脸笑开了花,没有掩饰,没有矜持。
“世上还有这种人。”师燕转身去厨房。
“以后别开口张大夫,闭口张大夫的叫,这样叫太陌生。”张博说。
“也是,那就叫你老张吧。”朱荣笑着说,有点戏谑。
“叫什么老张,兄妹相称。”师燕端饭走了进来。
“那就叫你张哥。”朱荣端起酒杯,与张博碰了一下,二人饮尽。
“我称呼你荣妹。”张博说。
“我叫你张叔吧,这样好,显年轻。”师燕永远是顽皮的。
“那就随你吧。”张博说。
三人就这样说着,笑着,没有顾虑,远处的太阳已近落尽,周围的天变的红彤彤的。
饭毕以后,师燕驾车送张博回家。
路上,张博透过车窗看着红色的天,但很快变淡了。水雾从各个田地升腾起来,从各个矿山上升腾起来,好像是水,不像是雾。天边月才有一点光。更显水雾连天,像秋雾景。张博自言自语道:“倒有点像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鹫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