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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二十年前的孙学圃,在最风光的时候,遇上了一个美得简直能让人发疯的女子,即使是孙学圃那般得许多美人青睐的翩翩公子,也不禁对其产生了一种得卿一笑、虽死无悔的迷醉。
何况那女子不过是要孙学圃给她画四幅画,孙学圃又如何会拒绝?他画了足足三个月,几乎熬尽了心血,终于画出那么四幅,或许仍远不及女子真人美好、却也足以让这女子满意的画来。
然后那女子备下一桌精致的酒桌,她亲自为他倒酒、陪他共饮,虽不曾如孙学圃幻想的那般许他更进一步,但只这一回,孙学圃也觉得足以抵他连头发都熬白了一片的这三月。
他在醉死过去的时候,仍觉得得此一遭,虽死无憾。
但醒来之后才知道,这世上本有许多事,比死更艰难。
那女子没要他的命,却要走他一双眼睛。
画师最重要的是什么?不过手和眼。
孙学圃的手还在,却没了一双眼睛,从此看不得日出日落、花谢花开,调不出朱砂红、靛青蓝,自然也画不出世间百色。
那女子没要走孙学圃的命,却也让他从此由一个天才画师、沦落为一个靠着与人算命卜卦为生的行尸走肉。
更妙的是,虽然孙学圃知道那画中人名唤秋灵素,却未必有直呼其名的勇气;即使有直呼其名的勇气,也不可能有谁知道秋灵素在画好这四幅画之后,遭遇了什么,又成为了什么。
这样一个孙学圃,即使是楚留香,要查到他那儿去也不容易;即便查到了,一个心狠手辣的美人儿,在用四幅画勾住左又铮西门千等人许多年之后,忽然又将他们召集起来、让他们自相残杀,虽有点儿怪异,但美人儿的心思本就是猜不透的。
留着孙学圃,反而能将楚留香诱导到一个扑朔迷离的境地中去。
所以无花乐得捻着佛珠念叨娲皇陛下:“娲皇虽未曾有大乘小乘的佛法流传于世,但其粘土造人、素手补天便是不世慈悲之功,孙学圃既然无关紧要,也不必扰他清净——况我也真不舍得阿谢辛劳。”
谢梓澜早将他的心思读得透透的,但给他最后这么软软地来了一句,明知道甜言蜜语里头包裹的是个比圣蝎还凶残诡谲的毒物,心里头也是一阵舒爽。况且此时夜色清朗、夜风温柔,与有情人携手漫步,还是个揣了崽崽一家三口格外温馨的,谢梓澜也便不去戳穿他。
至于回了冷家,正好撞上冷秋魂将偷摸进来的沈珊姑审讯得神智奔溃、有问必答,谢梓澜原也不准备理会的。
只千不该万不该,冷秋魂和楚留香一问一答之间,多说了一句女子心智羸弱、不堪保守秘密不足以行冒险之事的话儿来,却惹得谢梓澜驻足观望,还顺带给这两个鄙视女人的家伙一点儿从此不必担心会成了个“让女人帮着保守秘密的呆子”、又或者“与女人携手冒险的事情”之人的小点儿“好东西”。
大五圣教自曲云教主以下,哪个女儿就一定比男儿差了?
谢梓澜眯着眼睛,差点儿就要掏出两个萝莉版面具给这俩歧视女性的混球儿尝试一下真正的女人滋味,冷不丁沈珊姑却冲楚留香冒出来一句“是我的情人中最能令我满意的一个,但你却是个暴徒是个畜牲”,而冷秋魂又一改在小军爷版谢梓澜面前那种温和有礼大哥哥形象,哈哈大笑着说什么“能被这样的女子骂为畜牲,张兄你想必真有些本事”,谢家阿姐的眼睛忍不住在两人的男性骄傲上梭巡了一下,当然隔着袍子什么都没看到,却不妨碍她回忆起那日海中初遇之时,衣裳湿透的楚留香衣下风光……
因觉得那么好一件紫玉杵,便是自己尝不到滋味,真变成女儿身到底可惜,谢梓澜方放下那般恶作剧的心思。屋里头两只却还不知道逃过一劫,继续审问着沈珊姑——但谢梓澜送他俩小玩意的时候也给沈珊姑下了迷心蛊,他们便是再讯问,又能问出什么呢?
谢家阿姐牵着小秃驴,打着呵欠回去休憩了,就算不能玩儿别人家的紫玉杵,自家的蟠龙柱也不好肆意享用,但搂着小秃驴带着崽崽睡一觉,也是温馨不是?
本阿姐才不是那种一夜没男人就寂寞空虚冷的饥渴家伙呢!
作者有话要说:欣赏美人从来不是男人的专利,大家不要因此就认为阿谢花心哟~她只是懂得欣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