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尚清出了衙门便往家中方向走,才经过一个小巷口,身后突然一阵风袭来,未待他回头,腰中便多了个硬物。
    正好抵着他腰侧。
    “把身上的钱拿出来!”
    身后一人沉声道。
    薛尚清吃了一惊,回头道:“你怎么在这儿?”
    沐晞手上的树枝还没收回来呢,没想到他就这样回过头来了,不禁嘟起嘴道:“难道我装得不像么?你怎么一听就知道是我了?”
    薛尚清笑了起来:“你确实装得像,听声音倒不是很容易辨别,但你身上,还戴着尚淑给你制的香囊吧?”
    沐晞扔下树枝,从袖中拿出一只黄色香囊来,“这个?难道你就因为我戴了这个就知道是我了?”
    说着拿到鼻前闻了闻,“是很香,可是不仔细闻也闻不到啊,你鼻子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
    “你是跑过来的,身上气息自然就容易发出来,再说这是衙门旁边,从来就不会有劫匪,更何况是女劫匪,而且这女劫匪的声音还像男人一样低沉,所以很快就能知道是你。”
    薛尚清看着她,将每一点说得明明白白。
    沐晞瞪他一眼,“哼,这次算你走运,下次我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你吓得屁滚尿流!”
    薛尚清微微皱眉,“真的有背《女论语》么?怎么不仅不温顺,还尽说些粗话?”
    “嘿嘿……那个啊,那不是还早着么,你大伯他们又没来,等他们来的前两天我再开始背,免得现在背了等到那时候忘记了嘛。”
    薛尚清无法苟同她的逻辑,但又不忍心逼她,看她半晌,只是叹气,最后道:“他们不只是我大伯大伯母,也是你大伯大伯母。”
    “哎呀,你放心啦,等他们来了我一定不会说这是‘你大伯’的,你着什么急嘛!
    嘿嘿,你今天回得真早,我还以为我要等很久呢!”
    沐晞说着,一边往前走,一边挽住了他胳膊。
    薛尚清觉得两人大街上离这么近实在不雅,但她实在很少这样过来看他,也很少这样主动挽他,心中愉悦荡漾着,又见四周无人,便没有作什么反抗。
    “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他柔声问。
    沐晞“嘻嘻”
    笑了两声:“没事做啊,就过来了,你看今天太阳是不是很好,天是不是很蓝,云是不是很白,还有我们门前街上那棵柳树都发芽了,这么好的日子,我当然要出来走走!”
    薛尚清又侧头看了她两眼,“你今日似乎特别高兴,怎么了?”
    “嘿嘿……你管我高兴什么,反正我就是很高兴!”
    沐晞自然不能说,是因为妙丹青的老板要给她出一本册子,里面包含她的十幅美人图,听说这册子一定会卖得不错,那时候她就能大赚一笔了,而且刚刚才知道,现在她的一副图已经卖到二两银子了,这不高兴,还有啥才能高兴?
    “啊,对了!”
    在薛尚清疑惑时,沐晞突然惊呼一声,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只吊坠来,“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薛尚清看过去,却是一只缀有流苏与珠子的玉佩,那玉佩约摸是一只鸟的样子,翩然展开的翅膀,凤凰一般绚丽的尾巴,却隐隐又不是凤凰,而且只有一只翅膀。
    。
    沐晞又从身上拿出另一只玉佩来,与之前那只是相似的图案,“你看这两块可以并在一起,老板说这种鸟叫比翼鸟,生下来就只有一只翅膀,一只眼睛,所以一定要两只在一起飞,是不是很有趣,还很好看,这个给你,你个给我自己!”
    比翼鸟……
    薛尚清捏着那玉佩,心中说不出的感觉,体味了好久,他觉得这感觉似乎已不是单纯的高兴、喜悦,而是……甜蜜。
    如诗词里女子与心仪男子浓情蜜意时的感觉。
    沐晞又说道:“老板说可以编成腰坠挂在腰上,所以让他给你编了个,我给你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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