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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板财源广进,生意兴隆啊。”
他脸上的笑容还是如以往一样看似是超然又带着莫测的深意,一绺头发垂掉在脸侧,那道刀疤被若有若无地遮挡掉了大部分,若是不注意看倒看不出来,他原本就面容清矍,这样一来整个人显得文雅了许多。
夏小鱼看见他的脸也心里一动,他好象刻意地遮住那道刀疤,掩去了戾气,似乎显示出他这次的贺喜的确是有几分诚意的,再想起他救自己的那件人情,夏小鱼也冷不下脸来,笑着道:“张老板客气了,多谢张老板捧场了。”
张鹞子抬了抬手,后面的人抬上一对半人高的青瓷美人颈花瓶来:“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夏小鱼看了看这一对花瓶,一眼看去便知道不是普通的便宜货,吴叔在她身后不安地低声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张鹞子也看见了吴叔,笑着对吴叔拱拱手道:“这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上次那件事,让您受惊吓了吧?抱歉抱歉啦。”
吴叔没有理他,仍是巴巴地看着夏小鱼,等着她决定。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人家诚意十足的来送贺礼,自己再绷着推拒,不只是让张鹞子面子上不好看,难免也会对容华楼造成不好的影响,而且,张鹞子此刻来,来得正好,于自己也有些利用价值,夏小鱼在心里做了决定,对张鹞子笑道:“那我就多谢张老板了。”
她转过头对吴叔道:“吴叔,把东西收下吧,叫人摆到楼上显眼些的地方。”
吴叔有些迟疑,夏小鱼对他安慰的一笑:“没事……让人摆的时候小心点,这可是很贵重的。”
说罢她又对张鹞子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张老板进里面坐会儿吧。”
张鹞子原本想送了礼就告辞,没想到夏小鱼还很有诚意地请他进去,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拒绝,笑道:“夏老板请。”
两个人刚迈进门,刘元晋迎了上来,一见张鹞子,愣了愣,他没见过张鹞子,也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拆了老的容华楼的人物,只是觉得这人身上带着些平常人没有的戾气,一双鹰一般的双眸,咄咄逼人。
刘元晋稍稍停了一下,仍是走到夏小鱼身边,对她微微抬颌向左边示意了一下道:“那两桌有三四个人,怕是来找碴的,两个人坐了一桌,也不点菜,就要小碟……”
夏小鱼微微地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然后笑着提高了声音对张鹞子道:“张老板请楼上坐?”
张鹞子隐隐听到了刘元晋的话,也看到了那两张桌前大马金刀的坐着的几个人,他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觉得这小姑娘不是一般的有趣,不只从第一面开始就不象一般人那样害怕自己,居然还随时随地的想着利用起自己来。
反正自己都是来送人情的,不如索性把人情送到底,张鹞子随着夏小鱼往楼上走的时候,不经意地掠了掠颊边的头发,一边笑着对夏小鱼道:“小鱼,你这楼里的唱曲的台子还留着?什么时候有唱曲评弹的,可别忘了给我个信儿,我也来凑个热闹。”
他头发掠起的时候显出了脸颊边狰狞的刀疤,那两桌的几个地痞中有一两个看在了眼里,吓得眼睛都直了。虽然没见过张鹞子,但是在武陵的地界里,疤脸张是暗道上出了名的厉害人物,见他走在夏小鱼旁边,说话亲热得象认识多年的朋友,几个人都有些懵了,张鹞子的眼风扫过来,每个人心里都直打鼓,其中一个胆小些的,腿都开始发抖了。
张鹞子这样的表现和当初在文庙前出手救了自己一命一样,令夏小鱼惊讶,她一边引着张鹞子上楼,一边在心里犯嘀咕,现在的情形明显是张鹞子看出来了自己的意图,是想顺便利用他吓吓那几个地痞,却没有揭穿,反倒顺水推舟地把戏演了个十足十。
眼看着那几个地痞缩手缩脚地偷偷离开了,夏小鱼舒了一口气,又暗暗纠结,除了容华楼的事,张鹞子几乎算是一直照应着自己,夏小鱼在心里捉摸不透,这个张鹞子,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做?
“就这么说定了啊。”张鹞子还没走上楼,突然象是想起什么来又对夏小鱼道,“我想起来,还有点要紧的事儿没办,就不多留了,实在不好意思了,小鱼,今天我就先告辞了,下次再登门拜望。”
很明显,他看见那几个地痞已经走了,也就功成身退了,夏小鱼不由得对他生起几分好感,感激地道:“多谢张老板了。”
张鹞子呵地笑了一声,边往楼外走,边道:“你很有意思,我最喜欢的就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这样的人才有意思。”
“人以群分嘛,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夏小鱼很自然随意地答了一句。
张鹞子一听,愣了一下,又呵呵笑起来:“好,说得好。”
夏小鱼一路把他送出了门,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方正从厨房后绕到前面,看见方正,张鹞子愣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了垂眸对夏小鱼和刘元晋拱了拱手道:“两位老板,不必远送了,告辞。”
说罢他转过身带着等在门外的几名手下扬长而去,刘元晋看着他走远,皱着眉道:“小鱼,你怎么认识这样的人的,看上去他不象是普通的生意人啊……”
“嗯,他的确不是普通的生意人,”夏小鱼轻声对刘元晋道,“容华楼就是他派人拆的,我就是这样认得他的……”
“啊?”刘元晋大吃了一惊,又有些糊涂了,莫名惊诧地看着夏小鱼,“那你还和他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夏小鱼笑了一下,正想跟他说,方正走上来笑道:“小鱼,东西都放好了,我就回去了。”
夏小鱼连忙道:“别急着走啊,先进去坐一会儿,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再走。”
方正道:“我还有点事,得回船上去。五月也得回去给他爹爹做饭,你叫她出来吧。”
“哦,那你等等我去叫她出来。”
夏小鱼转身进去把五月找了出来,又从柜上包了点心给五月带走。
出了门来,夏小鱼准备掏钱给那个推车的车把式的时候,才发现那个车把式并没有跟着方正一起出来,夏小鱼手里捏了十个利市钱,四下里找人,奇怪地问方正:“那位推车的师傅呢?我还没给利市给他呢……”
“哦,他看店里忙着,想留下来帮个忙,也能多趁几个钱用,所以就跟你们后院厨上的大师傅说了声,留下来帮忙了。”
“哦,也好啊,那我等下再把这喜钱给他。”
“他力气有的是,只是力气大吃得也多,我看这喜钱倒不必赏了,他刚才说饿了,我也没好跟厨上说,如果小鱼你得空就跟厨上招呼一声,给他准备点吃的,这就行了。”方正道。
“行,我这就去。”夏小鱼笑道。
“那行,我们就先告辞了。”方正拱了拱手,先往前走了。
柳五月走之前还不忘对夏小鱼称赞那个霜糖果子:“真的好吃,小鱼,我以前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她举举手里的几包油纸包,对夏小鱼做了个鬼脸:“小鱼,吃完我再来好不好?”
“好啊,我多做一些,给你备着,等着你来。”夏小鱼笑盈盈地对挥了挥手,“路上小心,再来啊。”
送走柳五月和方正,夏小鱼就转到了后院厨房,一眼看到那个车把式正在院里劈柴。
她走上前去招呼了一声:“这位大哥,先歇会儿吧。不是还饿着吗?你先坐坐,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来。吃好了,再劈吧。”
说完,她就进了厨房,盛了一大碗饭,两荦一素三碟菜,放在盘子里端出来,摆在了院子里的石台子上,又招呼还没停手的车把式:“大哥,去洗个手,来吃饭。”
说完,她低正头,把饭菜从盘子里端出来,一边道:“大哥,是这样的,我得跟你说明白一点,在我们容华楼干活呢,和其他地方有一点不同。不管是做长期的还是打零工,我们都是要签一个合同的,嗯,也叫契约吧。所以,如果你要留下来干活,等下吃过以后,我会拿一份契约给你,长期的和临时的两种契约是不同的,你看你是要签哪一种呢?”
她边说着边抬起头来,那个车把式已经快走到了面前,说话的声音里压抑着笑意。
“长期的有多长?”
“嗯?”夏小鱼看着面前高大魁梧的身影,心里渐渐地有些奇怪的感觉,不由地偏头想从下面看清被草帽遮了大半的脸。
他没等她费力地来探看,很配合地扬起了棱角分明的下巴,笑着问:“有没有一辈那么长的契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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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见有一个叫“满妹子”的亲在看文,菱歌想,难道这是要来和满哥哥凑一对儿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