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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水洗手。你带着你的人滚回去,等我们化验朱凯家水壶的提手,那上面肯定有沾着毒的指纹!如果没有,你挖个坑活埋了我!”
山林间回荡着褚铮铿锵有力的话语声,震撼了葱葱大树、巍峨高岭。
梁村长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朱凯,“公孙也跟我说过这些话,我不咋信。我来,就是要亲口问问你……你真的害死了小妹?”
朱凯无颜面对梁村长,脑袋低低地垂了下去。梁村长一下子就哭了,快六十的老头儿哭得像个孩子,哭得悲痛欲绝。他问朱凯,因为什么啊?那是你亲妹妹,你怎么狠得下心啊?
朱凯说不出理由。他没脸说,沈先生许了愿,日后带他离开这里,去大都市过人上人的日子。朱凯更不敢说,沈先生告诉他那种毒不致命。而他在小妹的尸体被运走之后,还傻乎乎地相信沈先生,会让小妹活过来。
等他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那还有胆量说出真相?他的鸡窝里还藏着沈先生给的十万元现金。
他怎么说?跟谁说?他骗自己,这一切都是洛毅森等人的错。他骗自己,只要跟着沈先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以,他一次一次为沈兼卖命。拿了另一种奇怪的东西,按照沈先生的吩咐,撒进蓝景阳的嘴里。
沈先生说,不能让那个人开口说话。放心,他不会死的。
蓝景阳真的没死。朱凯对自己说:看吧,沈先生没骗我。小妹也一定会活过来。
现在,他的沈先生好像怪物一样躺在担架上。朱凯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能继续骗自己。
朱凯问梁村长:“叔,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做啊。你说相信沈先生,他说啥我们做啥。我哪不对了?”
梁村长哭着抽自己耳光。
朱凯又去问褚铮:“小妹还没醒吗?她应该醒了,沈先生说小妹一定会醒的。”
褚铮也没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怜悯。
朱凯找不到可以回答自己问题的人,又低下头,嘀嘀咕咕着:沈先生说了小妹会醒的,沈先生说了带我过好日子,沈先生说了……
梁村长捡起掉在地上的刀,要砍死朱凯。褚铮拦着他,抓着他,警告他杀人违法。梁村长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些村民站在原地,呆呆的、愣愣的……
褚铮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即便是活捉了沈兼、他们没有人殉职,也没人丢胳膊丢腿。看着疯疯傻傻的朱凯,看着哭的死去活来的梁村长、看着木讷的村民们。
——叹息也枉然。
下山的时候,褚铮没有顾及梁村长等人。二十几人的队伍,居然走得无声无息。在梁村长悲痛的哭声中,默默地离开这个让人唏嘘的地方。
或许,时间可以抹平所有的悲伤。但失去的生命会永远留在这里,提醒走了错路的人们,在这片土地上,在这座大山中,发生过什么。
回到枫树村,等待他们的是公孙锦和司马司堂。还有一些翘首期盼的村民们。
褚铮对公孙锦发牢骚,说刚才差点胖揍一顿梁村长。公孙锦无奈地叹息一声,说:“他们不是去打架的。我说服了梁村长,他带着人和工具,上山帮你们救人。你抓了他们的人,他当然看你不顺眼。说开了就好,让他们慢慢接受吧。”
说完,公孙锦绕过褚铮,走到洛毅森和沈绍身边。
司马司堂的脸色很难看。摸摸洛毅森的脸,又摸摸他的脉搏,才对背着洛毅森的医生说:“直接回s市,我们的法医已经安排好医院。”
背着沈绍的医生看到公孙锦走过来,不等对方提问,便说:“目前来看只是一些皮外伤,体力消耗过大。其他的倒没什么。具体情况需要回去后仔细检查。”
公孙锦点了点头,遂去问了照顾沈兼的医生。这位医生连连摇头,“我只能说,这人还活着。其他的,我真说不出来。”
烂的成了血葫芦,别说公孙锦了,就是沈仲元在场,也认不出这个人是谁。
公孙锦挥挥手,说:“上飞机,马上回去。褚铮,你跟着走。我和司马留下来处理后面的问题。”
“就你们俩行吗?”褚铮担心地问。
司马司堂说苏洁已经往回赶了,景阳也跟着回来。你们走吧,这里没问题。
载着洛毅森的直升机离开了枫树村,离开了大山。沉在深度睡眠中,还是做了一些七零八乱的梦。
梦中,巫晋穿着一身干净的袍子,站在山顶上淡淡而笑。看着是那么美好。升,在巫晋的身后站着,他们挨的很近,很近。
褚铮咂了咂舌,自语:“做什么美梦呢?笑得这么好看。”
经过五小时的飞行,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场上。还没打开机门,就见好多人朝着他们跑了过来。褚铮看见了廖晓晟,还有半扶半抱着他的沈炎。他们两个年轻的都没一个老头跑得快。
沈仲元跑在最前面,老当益壮,一马当先。率先迎上了褚铮,停在洛毅森的身边。
一名医生背着洛毅森,乍一见沈仲元有些紧张。沈老爷子的脸色沉着,紧紧抓着洛毅森的手,激动的直抖。
沈兼扶着廖晓晟赶到,在沈仲元耳边提醒:“爸,你亲儿子在另外一架飞机上。”
沈仲元白了沈炎一眼,亲自护着洛毅森走向停车场。至于他的亲儿子沈绍,老爷子只是瞥了一下而已。
二十多人的队伍变成了三十多人,浩浩荡荡赶到了特研所的医院。进了这里,廖晓晟就是老大。除了沈炎和沈仲元都滚蛋!那几个随行的医生也想进去看看,顺便学习学习。沈炎第一次拿出沈家人的威严来,几句话打发了他们。转回头,笑嘻嘻地对廖晓晟说:“你别累着,伤还没好呢。”
老六对廖法医的态度,当爹的看得一清二楚。沈仲元也没心思想老六的事了,紧跟着洛毅森和沈绍的担架,走进楼内。
接着,就是各项检查。特研所的医生们、专家们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全心扑在洛毅森和沈绍的身上。这会儿,沈仲元才提出要看看沈兼。
廖晓晟低声告诉老爷子,“有个心理准备,沈兼……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皮肤溃疡面达到了百分之九十。”言下之意,你未必能认出来。
沈仲元只是隔着玻璃窗看了一眼,仅仅是一眼,一秒钟而已。看过了躺在给氧舱里面的“人”他慢慢转回身,离开了。
沈仲元并没有去等待洛毅森和沈绍的检查结果,而是叫上沈炎离开了特研所。
沈炎还是第一次陪父亲来墓园。他以为,父亲要来探望的是沈兼的母亲,毕竟,身为父亲,他没有教导好沈兼。
当沈炎看到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他识趣地离开了,让父亲一个人单独待一会儿。
沈仲元站在洛时的墓前说了很多话,沈炎站得远远的,听不到父亲究竟说了什么。但是他看到父亲笑了,三十几年来,他第一次看到父亲笑得那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