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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使你更上一层?”
“你此下状态是因为体质异于常人,融成的丹元其精气、血气的厚度也自与人不同,被包裹其中的神识无法感应你魂念之力,也就无法将其牵引到天关了。”
“厚度?”赵永安一时难以理解。
“胎丹就比如是一座宅院,寻常之人只有一道大门,而逍遥是两道、甚至于三道大门。他的胎丹神识比寻常人多了几重隔断,自也难以感应肉身神魂牵引的念力,以至不能到天关温养……”
“那洛公子的肉身神魂念力要如何才能与丹元中的神识呼应?”
“受到极致的压力,迫使丹田中的胎丹真元分解……”
“啊!?”穆道承话未讲完,赵永安已是失声惊呼,“那岂不是破丹了吗?”
“嘿嘿,对寻常人来说是为如此。”穆道承微笑道:“老夫方才说过,逍遥他的胎丹厚度不同……就用刚刚之比喻,寻常人的胎丹就如只有一重门的宅院,当门被打开,小偷自然可以将财物洗劫一空,而要偷逍遥的财物须打开两道、或数道门。”
“就比如你站在门庭森严的宅院外呼唤,声音自难以传入,待其中大门打开,与外界的隔音阻力就小了……”
“晚辈明白了,届时洛公子的胎丹神识就能感应到肉身神魂念力的呼唤,从而受之牵引到……哦,不对,若说使聚凝的胎丹真元分解,除非是到了生死存亡关头……那、那又如何在那时入境?”
洛逍遥神体双修的体质赵永安也是知晓,知他有临战破境之能,但想牵引胎丹到天关,并非是寻常入境时打破体内阴阳平衡,使之重生那般,而是要保持胎丹的存在。
分解到胎丹神识可以感应神魂念力之时,立马就要将它牵引到天关温养,不若任其分解散去,也就是真正破丹了,但想那时定是凶险万分,赵永安惊喜之下又生疑惑。
穆道承点了点头,“那就看逍遥的造化了。一旦魂念与神识呼应而动,要速度行气将原有散去的真元聚凝,再牵引到天关……”
“那要多长时间?”赵永安听得心头直跳。
“以逍遥此下的修为,老夫以为不用三十息之数。”
赵永安望向神色平静的洛逍遥,一时感慨,“唉,却是未料到此中竟有这般凶险,我还道公子入境……”
穆道承知他话下之意,摇头微笑,“嘿嘿,但要同境无敌,自非是容易之事……而并非一定要与人生死相搏这个方法,还有一个机缘,就是让逍遥的神魂念力强大,使其有足够与胎丹神识呼应……”
洛逍遥心念一动,“那师妹此下的神魂念力……对他日引丹到天关温养是否大有帮助?”
“你说呢?”穆道承反是问道。
洛逍遥与赵永安相视而笑,穆道承的反问自是肯定萧慕云此下的魂力,对她入抱丹大成境界有莫大的帮助。
“慕云一旦见你现身,想是心境波动厉害,为防万一……”穆道承笑意一敛,正色道:“你那时诵读‘破障音’定是要用气机加持,使她在十息之内定了心神入念行气。”
“待破了归真境踏入神念小成,届时师公会从任、督二脉行气助她牢固小成根基,你就可以不用再诵读经文了……记住只要师公一出手助她,你就要停止诵经,到屋外相候。”
但知那时萧慕云已经入念忘我,诵读经文已无用处,洛逍遥闻言忙是应道:“逍遥记下了。”
“还有一事……”穆道承言语一顿,目光望了一眼南面庭院,又道:“待会见过计先生,对于当日江宁府刺杀辽使之事,莫要提及。”
“计先生来了吗?”
“今日午时来了岛上,此下正在东院守护小慕云休息。”穆道承点了点头,道:“沈连城未曾将助你之事言与师门中人知晓,想必有所难处……目前先不去言及,待你师父归来再说。”
洛逍遥自是不明白穆道承何以会如此吩咐,略一迟疑,便也点头应命。
……
四月十五日午时三刻,在萧慕云木屋外等候的洛逍遥,但听屋内萧慕云‘哇’的一声,立马知道她驱出蛊虫,心头大喜之中,顿然踏步行进屋内。
二人四目相对,但见大为憔悴、脸颊清瘦的萧慕云刹那间容光焕发,美目一亮,倾刻泪花流奔而出,“师兄……”
萧慕云这半年多来,蛊邪惑力大减,时常也会出屋在石桌小坐片刻,洛逍遥此次来岛,自也数度暗中偷窥,以慰相思之苦。此下咫尺相对,心境却是不同,眼见萧慕云喜极而泣,怜爱立生之下心神一荡,徒听穆道承沉声道:“诵经,入念……”
穆道承言中所谓的自是对洛逍遥而言,而入念却是吩咐萧慕云静心行气。
洛逍遥骤然心神一惊,但知厉害所在,立马盘脚坐下,运起气机,‘破障音’脱口而诵。
萧慕云这两日来自也得穆道承提醒,驱出蛊虫后要静心入念破境。但她此下心境诚如穆道承所料,心中隐是猜到洛逍遥也在岛上,蛊虫离体之后,心中的念想皆是要寻找洛逍遥。
徒见洛逍遥现身,自然是激动难耐,喜极而泣之中,正欲起身相迎,听得穆道承的喊声,一惊之下,又听洛逍遥诵起的经文,立时也是收住波动的心神,行气周天。
她身负‘玄元初经’、‘太初心经’、‘太始心经’三门大成功法,每种功法所修得的气机俱皆不同,若使各功法气机融合一处,定是要费上一段时日
她中蛊之前是已将三成功法引入丹田融合一处,此下入境,阴阳气机但须破而重生,一时之间体内气机乱窜,幸而楚南风、武望博传传的无极功法能够契合任何气机之妙,反是助她将乱窜气机相连一起。随着她静心行气之下,气机顿然流走于诸经百脉。
从萧慕云驱出蛊虫,到洛逍遥入屋,二人一个诵经、一个入念行气,还未过七息之数,萧慕云身后的穆道承暗中松了一口气。
半盏茶之后,又见萧慕云身上衣衫轻飘,缓缓鼓起,知她将重生的阴阳气机融合一处,踏入神念小成之境,穆道承心念一动,伸手贴向萧慕云后背,引气督脉各住要穴,引导她巩固神念小成境界。
洛逍遥但见穆道承出手,心中想到他前日的吩咐,便是缓缓收住诵经之声,望着脸色渐显红润、神态庄严的萧慕云片刻,悄然退到屋外。
六丈处石桌边上落座的计经海,见到洛逍遥一步三回头的神情,心下一番感慨,待他行到石桌坐下后,微笑着低声言道:“萧姑娘此下连破两境,从巩固神念小成境界,到提升大成圆满,再打破体内阴阳气机踏入抱丹,而致凝成胎元……其中但须不少时辰,有穆前辈一旁侧应,你且安心在此护关等候。”
洛逍遥知道此下穆道承与萧慕云入念行气之中,但有一丝一毫的波动,都会引发变数,穆道承让自己退出屋外,自然是担心自己牵心之下弄出动静。
虽说莫忘岛少有来人,但恐万一,赵永安、许闻香二人皆是守在南、北两侧的瞭望台上查看。听得计经海的言下之意,亦是吩咐自己要静心凝神,守护萧慕云破境,洛逍遥点了点头,暗道惭愧之下,便是收住激动的心情,凝神静坐。
约是过了半个时辰,突听一阵轻微且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庭正中木屋后传来,紧接着木屋左侧路径上出现了许闻香的身形,但见她顿下身子,举手招呼二人过去,一脸焦急之状,洛、计二人一时惊疑,互视一眼,便是起身迎上。
“安隆兴这狗贼跑了……”
“什么?”洛逍遥心头一震,正欲动身去查探究竟,却被计经海一把扯住衣袖,只听计经海低声道:“此下无有任何事能比萧姑娘入境重要,你守在此处护关,我去查看……”
言罢身形一动,却是托起许闻香手臂,向北面纵去,倾刻间二人已无踪影。
约有一盏茶功夫,却见一身湿漉漉、脸色无奈计经海从西处木屋而来,洛逍遥观其形态,便知安隆兴已是逃脱,恼火之下却也大惑不解,苦笑道:“这狗贼如何逃去的?计先生何以全身湿透?”
“唉,我等牵心于萧姑娘,却一直疏忽对安隆兴的防范。这狗贼想是知道自己命将难保,却是在居住的木屋床底地板上,打了一个洞口,趁今日萧姑娘破境……居然潜到西处岸边,乘着闻香姑娘泊在那里的渔舟,向北逃去。”
原来安隆兴本是住在这东院,与萧慕云所居的木屋并排相隔丈余,待萧慕云大为好转后,考虑到方便赵永安看押他的缘故,于去年初冬之时,便被移到西院木屋与赵永安隔墙而居。
安隆兴但见萧慕云一日一日渐渐好转,心知只要萧慕云痊愈,自己定当性命不保,自是生了逃离的念头,知道木屋与地面抬空有尺余之高,便是想在床底下地板上破洞而逃。
他只是被制了修为气机,寻常人的力气还是俱备,趁着赵永安用膳、如厕之时,终是被他用尖竹片撬开了地板,待到萧慕云驱虫破境,众人无暇注意之际,便是掀起地板,从地下抬空空间爬出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