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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栀柠机械性地抬眸向声源处望去。
隔着一个过道，顾梃安坐在正对面，单手支额，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那双狭长的瑞凤眼里虽然带着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冷。
“顾总？”聂司棋颇为意外地看向顾梃安，“这么巧，顾总也在这吃饭？”
聂司棋的神色很快就恢复正常，目光落到他身旁女伴身上，意味深长地问：“顾总原来是在陪女朋友吃饭？”
顾梃安不答反问：“聂总真是个好上司，带员工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
聂司棋微微一愣，不明白这顾梃安怎么每次见到他都像吃了火药似的话里藏针。
“柠柠是我手下最得意的干将之一，当然要带她来吃点好的。”聂司棋微笑着解释。
“怕是对女员工心怀不轨吧？”顾梃安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
聂司棋的脸色微变：“顾总这是认识柠柠？”
顾梃安扫了眼颜栀柠，见她两腮正气得鼓鼓地盯着他，没好气道：“不认识，只是见聂总好一个闲情雅致，犒劳员工都来这么昂贵的地方。”
倒是颜栀柠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替聂司棋发声：“我们聂总是个懂体恤员工的好老板，不许这么说他。”
顾梃安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冷眸微闪，一瞬不瞬地盯着颜栀柠看了好半晌，气笑了：“聂总的员工真是会护短啊。”
聂司棋端起一杯水，轻轻抿了一口，炫耀似的回答：“自家人，当然护短。”
此话一出，空气中似乎迸撞出强烈的火花，处处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这位先生，请不要忽略了你的女伴，有失绅士风度。”颜栀柠刻意加重女伴这两个字，提醒他身旁还有一个美女。
美女一直被顾梃安冷落，完全插不上话，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顾梃安淡漠收回视线，冷哼了声，甩着西装外套，径直离开了。
美女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颜栀柠望着男人挺括的背影，不满地撅起小嘴。
聂司棋这么温柔的人，居然被他说成那种登徒子。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他自己，随时随地带小雨伞也就算了，昨晚和女人搞在一起（虽然那个女人是她），第二天就跟别的美女在高档餐厅你侬我侬。
聂司棋继续给她夹了块鹅肝，瞧见女孩气得像河豚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柠柠，谢谢你的维护，我很开心。”
颜栀柠笑了笑：“Aron，您不要和这种人置气。”
“好，快吃吧，别让肚子饿坏了。”
-
翌日。
博宇医药每周的例会上，聂司棋着重表扬了颜栀柠的进步。
为了让她快速接触实务，聂司棋安排了一个项目经理带着颜栀柠一起完成客户定制的工作。
“何经理，以后关于研发定制原料这块的工作可以跟颜栀柠对接，让她也尽快熟悉客户们的要求。”
何经理脸上堆满笑容：“好的，Aron。”
会后。
颜栀柠特地去找了何向东，礼貌地向他伸出手：“何经理，以后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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