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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张碧婷在提出那个提议的时候，他的确是心动了。
但在看见萧璨郁苍白着脸色被抱到这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后悔了的。
然而……木已成舟，再也无法去挽回什么。
倒不如，让她连他一并恨了吧。
在自家哥哥的声音下，张碧婷的脸色闪过一丝尴尬之意。
干咳一声后，这才从身上掏出了一个U盘，递给了他。
“把这些东西做到温氏财团的账目里，在这次检查的时候，这将是给温氏财团最后的一击。”
林酒消最后还是伸手接过，也算是答应了下来。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出声问着。
张碧婷知道，自家哥哥指的是温娜儿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温娜儿的事，我也是才知道，是那个人让我们合作的，但温娜儿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跟目的。”
“随你，只要别最后把自己也给算进去了。”
面对自家哥哥的提醒，张碧婷扬唇一笑：“我会保持清醒的。”
……
萧璨郁在一片白茫茫的浓雾之中，之前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之中上演着，折磨得她身心疲惫。
模糊中，她似乎看见了顾墨朝她走了过来，一身素色衬衣，利落的发丝，柔和的面庞笑容依旧。
“墨哥哥……”
她下意识的朝他伸出了手，但顾墨那原本朝她伸过来的手在瞬间变成了一把利刃，一刀挥落而下。
她的满手瞬间鲜血淋漓。
她愣在那里，还没缓过神，突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眼前的身影，也从一开始的顾墨慢慢变成了温娜儿的模样。
温娜儿此刻正看着她，好看的眼睛此刻正布满着赤红色的恨意。
她说：“萧璨郁！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他，你为什么要跟我抢，凭什么要跟我抢！”
她说：“我恨死你了，你为什么还不死！”
萧璨郁苍白着脸庞，连连的摇着头，想要解释什么，但嘴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温娜儿的不断的打骂着，直至身影完全变成透明状的消失。
萧璨郁怕到不行，不断的叫着顾墨跟温娜儿的名字，但没有任何声音回复她。
突然在灰蒙蒙的雾气中，她看见温玖涯朝着她走了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叫住，便看见他的身侧挽着一个她看不清样貌的女人。
“萧璨郁，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温玖涯的声音冷得跟冰块似的。
她惧。
她怕。
眼泪流了满脸，却连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着温玖涯的离去，却连追也追不上去。
后来，视野中陆续出现不少熟悉的人，但他们看着她的神情是那样的冷漠跟陌生。
很多东西交纵在一起，她已经分不清什么现实跟梦境。
闭着眼睛蹲在地上，崩溃到尖叫。
萧璨郁将自己永远的锁到了这个梦境中，兜兜绕绕怕是很难出来了。
……
经过紧急抢救，昔日轰动医学跟科学二界的JIKN二人联手，经过漫长的二十个小时后，终于是在暗格中将萧璨郁从死神的手里给救了回来。
看着那稍微正常的指数，慕容桥京终是舒了一口气。
“她明明是自己不想活了，为什么要救她？”
与慕容桥京一起累躺在地的陆宇，侧过脸的问着他，表情依旧是满脸的冷峻。
他们比谁都清楚，病人有时候自己的意志，有的时候会比医生的技术更为重要。
在抢救的过程中他不信慕容桥京没有发现。
萧璨郁根本没有任何一丝求生的意志。
是他们逼着，非将她从死神的手里拽了回来。
听着陆宇的提问，慕容桥京抬头望着顶上那无影灯，喃喃自语道。
“她只是暂时先不通了，当然要将她拉回来，不然以后她后悔的话，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怕她怨你？”他看着他。
“要怨便怨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次。”
慕容桥京的视线依旧没有要落到陆宇身上的意思，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着，过了好一会之后，先开口的却是慕容桥京。
“这次，谢谢你把她带过来，有谢谢你愿意搭手帮忙。”
慕容桥京知道，这几个因素中若是少了任何一个，萧璨郁死亡的几率都将会是百分之一百。
“我们之间已经生疏到需要用这两个字了吗？”陆宇问道。
慕容桥京抿着唇，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亦或者是根本不知道还能够说些什么。
他的沉默，也在陆宇知道了些什么。
上扬着唇角，带着几分无奈的口吻开了口。
“其实用不着说什么谢谢，从你离开后，我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这种合作间的畅快感了，这次就当互不亏欠吧。”
几年的情谊，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就真的在这句互不亏欠中，画下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