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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欺负人了。
都说豫州个地方,不在这儿当官的话,这儿的确个地方。
大禹分九州,洛阳带为豫州,以豫州为天之中,洛阳城乃都城,慢慢的就把洛阳豫州拎出来立河南郡,和河东、河内起归司隶管,洛阳城不归豫州了不打紧,这地方离洛阳近,便了朝廷安置王公贵族的首选之地。
郡级的封国就四个,像汝南那样的人口大郡,因为位置太重要,人口又多,分给哪个诸侯王都可能让对方在短时间内积蓄起足以和朝廷抗衡的实,以没设置郡级封国,但汝南境内的县级侯国却足足十六个。
豫州境内那么多刘姓宗亲已经很难治理,偏偏这地方不刘姓宗亲,还聚集了天底最多的名门望族,各个家族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牵动全身,每家都几个在京城身居高位,在这儿当官不当官,给人当孙。
如果人犯事儿,官府去他家里抓人,那家正人在朝廷当司徒,还不少弟在大汉各地当刺史啦、太守啦、别驾啦、治中啦等各种官,家里关系网那么大,谁敢去人家家里抓人?
这抓的不人,得罪的整个家族,葬送的自己仕途。
豫州治中无声叹了口气,他本来还想着任期满了就赶紧卸任回老家,现在看来,别说卸任了,想走出谯县都难,袁公路让他听到这些,不就『逼』着他表态效忠吗。
当然也可以表态不效忠,不那样的话,他可能就个陈王刘宠,在死后跑去讨贼平『乱』战死沙场,名声了,命也没了。
他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说起豫州如今这位治中大人的经历,那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他姓裴名潜,字文行,出身河东裴氏,当初年轻不懂事,没听家里人的劝起去荆州避难,而凭着腔孤勇到了洛阳,再然后,就被派豫州当治中了。
他裴文行没什么大本事,但大小也算个,河东裴氏不什么大家族,给他谋个官职也不算难事,正当时豫州缺人,他这个没当几年官的年轻人就阴差阳错做到了州治中的位。
在灵帝重新在各州任命州牧之时,豫州最初四个州牧的州之,第任豫州牧黄琬,在此之,豫州刺史正当今司徒王允。
王刺史因为不肯贿赂宦官而被罢免,直到何进掌权又起复,黄琬在豫州的时候讨贼平『乱』威名大震,政绩乃天人的表率,然后就因为太出彩,当了年多的豫州牧就被调回京城当司徒去了。
黄琬被董卓调回京城,又派孔伷来豫州做刺史,这孔伷吧,他善于清谈,对政事军务全都两眼『摸』瞎,至于为什么能当刺史,以为名声传到了董卓耳中,董卓觉得这人名声就定能当官,直接把人放出去当了豫州把手。
这年头当官最看重的不本事,名声,举孝廉可以很快进入仕途,但比举孝廉更快的法就找个名士对自己品评番,要名声打出去,当官儿的事儿就稳了。
当今天,最名的品评便名士许劭的月旦评。
不这个法仅限于门路又点真本事的人,毕竟名士也要爱惜羽『毛』,万他们品评的人将来被人扒出来哪儿哪儿问题,他们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孔伷就个被名士品评的幸运儿,品评他的名士符融年轻时在太学读,“八俊”之的李膺的学生,被李膺连着夸了些次很快名声鹊起,不这人自己不当官,他推荐别人当官,被他点评的士人,无例外仕途都很顺利。
如果天太平,孔伷在豫州当刺史也就算了,架不住那时候正天大『乱』,豫州的黄巾贼盘踞在汝南、颍川带,何仪、刘辟、黄邵、何曼等黄巾军渠帅每个人手底都几万的『乱』军,打家劫舍啥都干,折腾的豫州民不聊生。
哦,忘了说,那些黄巾贼和其他几州的黄巾贼联系不多,他们听袁术的号令,袁公路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最爱当游侠,他出身高,又不拿贼当贼,黄巾贼自然乐意跟着他混。
如此来,孔伷这个刺史更像个摆设,别说收拢豫州各郡的兵马,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都不容易,他最后也没保住自己的『性』命,关东联盟的大旗拉起来没多久,他就在忧惧之中撒手人寰了。
再之后的豫州刺史,就了乌程侯孙坚。
说起孙坚,裴潜满肚的牢『骚』要,不他瞧不起粗人武将,实在乌程侯太分,竟然私底和别人说他名字取的不。
他的名字哪儿不了,他叫裴潜不赔钱,就问这个名字哪儿不了?
河东裴氏怎么着也传承了几百年的家族,他的名字族中长辈精心挑出来的,怎么到他嘴里就变味了,他长那么大来没人觉得他的名字不,就他孙文台文化,人都不觉得问题就他觉得问题,他不该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
裴文行气的不行,但他还不能火,因为孙坚豫州刺史,他自己个治中,那家伙正他的上官,上赶着得罪上官这种蠢事儿他不会干。
州牧和刺史上任,精心挑选的亲信都别驾,时候甚至会自带别驾,和别驾相比,治中的位置就点尴尬。
裴潜和黄琬同上任,看时间其实也没几年,但这几年的时间里豫州的长官换了波又波,直到现在没州牧也没刺史,他直在治中的位上没动。
黄琬自带别驾,他这个治中能给别驾打手,孔伷自带别驾,他这个治中能接触到的机密同样不多,到了孙坚,这家伙身边大多数都武将,当时又跟袁术关系,生生把刺史当了大将军,他这个治中终于能派上用场,却来就压到他喘不气的活儿。
打仗考验的不光武将的能,还后方的内政治理,他以打手的时候接触打山贼那种小事,不容易能自己管事儿了,上来就天大『乱』,要不他真的点本事,早就和孔伷样驾鹤西去了。
他也不不想走,问题不他想走就能走,如果皇帝在洛阳,他能直接跑去洛阳皇宫求皇帝给他换个官儿,偏偏现在朝廷迁去了长安,谯县到长安那么远,路上又不道多少危险,等他派去的人到长安走流程,不等诏来他的任期就到了。
直接弃官就跑也不不可以,就点危险,他胆小,身边也没几个护卫,让他不管不顾弃官就跑他还真不敢。
袁术不讲理,四面八方都他派来的太守郡丞,怕他没跑出谯县人就得被抓回来,还不如继续老老实实当他的治中。
虽然憋屈,至少命还在,而且自南阳那边换了新长史,他这边不再三天两头受到各种奇怪的命令,日的比以舒服多了。
袁太守啊,咱维持现状不吗,为什么非得让他听到那么机密的事情?
明明再半年就他离开的时候,让他太太平平辞官回家不吗,他听说河东那边现在不『乱』了,卫氏族长卫觊现在出息的很,他们同为河东人,不至于让他回老家之后活不去。
半年,为什么啊?
袁术心情愉悦的走在面,太阳即将落山,外面的热度也降了来,马车里闷得慌,不如直接骑马去官署。
阎象脸上带着宽厚的笑容,“文行啊,陈王战死,陈国却不能『乱』,接来的事情还要辛苦你多上点心。”
裴潜嘴唇颤抖,攥紧拳头低着头没说话。
阎象还想再说什么,扭头看到这人泪流满面大吃惊,“文行何故如此?”
裴潜抬手擦擦脸,『摸』到脸上的泪水更难受,反正藏不住了,不如痛快的哭出来,“没事,欣喜于太守的重用,太激动了。”
说完,当场抱着呆若木鸡的阎象放声大哭。
他怎么就这么命途多舛呢?
阎象:???
他们来的时候的确打着让豫州府城的这些官员为他们用,这还没开始说之以情晓之以理,怎么这人自个儿就跳进坑、啊、不、投诚,怎么这人自个儿就投诚了呢?
阎象木头杆样任裴潜抱着,脑筋转的飞快回想刚生了什么,后后觉意识到,这人不道他们家主公行事向来无顾忌,可能以为刚商量让陈王战死在威胁他。
额,听上去的确点像威胁。
不他以『性』命做担保,他们家主公刚真的不威胁,他就随『性』惯了,周围又没外人,又觉得他们的话不会传出去,以大喇喇直接说了出来。
刚可能或许大概个外人,现在真的个外人也没了,这么想,他们家主公那么随『性』也不不可以。
袁术停蹦跶的脚步,『摸』『摸』脑袋看着抱头痛哭的裴潜,点怀疑自己看到的不真的,“激动、激动这样?”
不,他以让人留在身边做官,人家都宁死不屈打死也不愿意干,那马日磾差点就饿死在南阳,要不身边人拉着,他就真的让那老东西饿死在那儿了。
这了多久,竟然人因为能留在他手当官激动到痛哭流涕,他没在做梦吧?
不行,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他要给大哥写信,让大哥也高兴高兴,裴文行这样的人愿意留在他手,还主动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开始得民心了啊!
大哥呜呜呜呜呜呜~
弟弟现在真的出息了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