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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咬也不过分，楚昼的嘴巴很快就被对方咬破了一层皮，一时间血腥味蔓延了整个口腔，易鸠甚至还将这些血液舔了个干净。
疼痛终于把大脑一片混沌的楚昼拉了出来，他这才想起来应该挣扎。
然而对方的手劲却大的可怕，像钳子一样死死的攥着他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
楚昼正想给对方来一记友情破颜拳，就见易鸠放开了他，往后退了一步。
“不记得我了？”易鸠含笑着说。
楚昼刚想说点什么，脑袋就被一阵剧痛给取代了。
无数记忆片段涌现了出来，和现有的东西穿在了一起。
他终于想起了第二个世界被马赛克的记忆是什么。
楚昼想起了关于这个的阴谋的一切。系统的话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只是……如果通过刚才的事情恢复了记忆的话，就说明易鸠就是秦夜，但是系统不是说赵栗才是秦夜吗。
……哦，他早就应该意识到系统说话和放屁一样这个道理了。
楚昼心说难怪他不喜欢这个世界的秦夜，原来对方根本就不是秦夜，辣鸡系统，还害的他在那里纠结半天。
要不是觉得对方性格变化的太明显接受不了，他现在都要被系统去坑得追赵栗了。
易鸠既然问他还记得自己吗，自然也就是想起来了那些事情。
“我改变主意了，现在的状况只能赌一把，你还维持着之前的想法吗？”易鸠凑在他耳边说道。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楚昼却听明白了。
之前自己发现真相的时候曾经说过要反抗系统打败大魔王，当时秦夜觉得不稳妥拒绝了。
但是现在他们面临的是不破不立的状况，已经没办法去考虑失败的后果了。
楚昼正要回答，却听到了系统说：【你们在干嘛？】
他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把楚昼吓了一跳。
“没事。”楚昼连忙说道。
系统明明平时神出鬼没的，但每当他准备搞点什么小动作的时候就跟背后灵一样冒出来，简直防不胜防。
系统在的话，就不能直白的和秦夜说这些事情了啊。
可是这下子要怎么办才好……楚昼突然想起一个办法。
“你之前说我啪啪啪的时候你会被屏蔽？”楚昼问道。
系统似乎没反应过来话题为什么会转移的这么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是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包括声音？”
【包括声音。】
“嗯，那我就放心了，你可以提前把自己屏蔽了。”
系统：【？？？】
“我这不是找到秦夜了吗。”楚昼说：“等着让他完全恢复记忆完成任务呢，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干什么？”
系统：【……】
他明明被楚昼拆穿了乱告诉他秦夜是谁的事情，却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在沉默了几秒钟以后，说：【将在五秒后屏蔽。】
然后楚昼一言不合就跟易鸠飙起了车，刚开始楚昼还能调理清晰的和秦夜讨论打boss的计划。
后来慢慢的意识被快.感占领，就只能秦夜说什么应什么了。
总之计划大概有了个雏形，楚昼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
系统说楚昼一开始啪啪啪他就会被自动屏蔽其实是骗人的，不过他还是选择了手动屏蔽。
……至于原因，自然是不想让楚汶看到了。
眼下看到两人开始开车了，楚汶已经全然没有了一样，系统便开始抓紧时间打击对方。
【看吧，给你张别人的脸你也追不到他。】系统说。
让他意外的是，这次楚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愤怒不甘一类的情绪，也不知道是是完全不在意了还是想蓄力给他玩一波大的。
“还不是因为你……”乱教我撩人家。
话到了嘴边，楚汶也觉得有些无趣。
就算系统好好教他又怎么样呢，楚昼对他那肢体排斥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不是他的终归不是他的。
【今晚之后，这些事情就结束了吧，别忘了你和我的约定。】
系统说到这里，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些期待，似乎一个终于要得到心仪的玩具的孩子。
“嗯。”楚汶淡淡的应了一声，又说：“我想回现实一趟。”
【好啊。】系统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道：【我也想去看看你的家乡，之前一直不能实体化还有点可惜呢。】
系统话音刚落，他的实体和楚汶就出现在了一间病房里。
床上躺着一个青年，大约是长期靠营养液维持生命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也比常人削瘦，然而看那微笑的表情，却又让人觉得他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这人正是楚昼。
楚汶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有些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想来这里。”
系统轻哼了一声，道：“你心里的挂念也就只有他了。”
楚汶没有理会系统的冷嘲热讽，他他有些贪恋的看了楚昼最后一眼，心机默默的与对方告别。
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对系统说：“对了，我有一个东西想送给你很久了，你等我去拿。”
楚汶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的盯着系统的眼睛，脑内快速的思考如果对方拒绝了应该用什么理由来拒绝他。
然而系统没有，他依旧含笑看着自己，说：【好。】
楚汶一下子有些心虚，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往外走去。
几分钟之后他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台电脑。
屏幕上快速滚动着一些看不懂得数据，只剩下蓝白两色的屏幕无端让人感觉到阴森。
楚汶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太多的情绪，但还是报复的快感最为明显。
他对系统说道：“没想到吧，我们已经研制出了可以强制删除你的的程序，很快，你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话音刚落，系统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迅速的流失，连制造出来的身躯也慢慢的透明起来。
然而他的表情却那么平静，仿佛已经预知了一切，系统说：【我知道。】
掷地有声的三个字砸的楚汶头晕眼花。
【虽然不知道你具体要怎么实施，但是你的想法好歹能够猜个大概……只是我还总一厢情愿的认为你会遵守约定，多少有点舍不得我之类的。】
一瞬间报复的快意消失了，只剩下了惊恐和茫然，后悔的情绪席卷而来。
楚汶不断的告诉着自己，没问题的，不要动摇，我的做法是正义的。
【不过也不能算是坏结局把，活着不能在一起，让你为我陪葬总归还是可以的。】
【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系统说。
楚汶听到这话，终于从自我洗脑中清醒了过来。
是了，他一早就预料到按照系统的性格，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因此才提前和楚昼“告别”。
但是他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理由。
楚汶甚至开始反省，自己有什么值得系统喜欢的地方呢？
他损人利己，卑鄙无耻，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能被人喜欢的地方，仿佛场面生活在下水道的臭虫一样。
造成现在这样的后果，其实也都是他的错。
要说系统唯一的错误，就是认了自己这个主人，近墨者黑。
他的意识也逐渐消散了，竟然觉得这样也还不错，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思考了吧。
＊＊
楚昼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是躺在秦夜的身边，然而已经不在那个睡之前的小卧室了。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的布置的确和他没去过几次的秦夜家一模一样。
“……等等，这什么情况，我们睡觉的时候又穿越到了一个和现实相近的世界？”她问刚醒过来的秦夜。
“不，这就是现实。”秦夜波澜不惊的说：“在你睡觉的时候系统被打败了，成功的从昏迷状态中醒了过来。”
楚昼的第一反应就是荒谬，只觉得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然而掐了自己一把以后发现，的确不是梦。
他叫了系统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甚至直接说“妈的系统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的阴谋我要打败你”对方都没有出现。
楚昼又试着调出系统面板，发现这个没用过几次的金手指也不见了。
系统是真的消失了，一切都结束乱来。
再三确认了这不是秦夜在开玩笑或者是梦境幻觉一类的东西，楚昼终于接受了自己回来了的事实。
这种感觉也太微妙了，给人带来的奇妙感觉简直和第二个世界他好不容易知道了系统的阴谋却被抹除了记忆一样。
不同的是，上次是做好装备练好等级终于到了boos面前，人家告诉你你存档被删除了从一级开始吧。
而这次变成了依旧准备周全走到boss面前准备来打，却发现……
boss已经死掉了，你等着拿奖励就好了。
昨晚计划也订了flag也立了，甚至楚昼怕自己在反抗系统的过程中壮烈牺牲，还把下半辈子的车都开了。
结果大战前夕，秦夜突然告诉他已经完事儿了？这样很容易让他想到那个人流广告啊！
秦夜也看出了他的茫然，道：“我知道你现在特别懵逼，我会慢慢的跟你说的。”
“其实我和楚汶很久以前就计划好这些事情了，昨天跟你说哪些话一来是安抚好你不要轻易暴露，二来……我心里其实也没底，不知道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不想让你空欢喜一场。哦对了，楚汶就是那个想搞你的同事。”
“你和楚汶合作，为什么？而且系统也没有发现？”
“他的本意应该是想和你在一起吧，在发现系统背叛他了以后似乎又受了点打击，就说要和我合作打败系统。”
“至于没被发现的原因，每个世界你在空间中转站里面休息的时候我都是可以回到现实的。”
秦夜说道：“这个设定本来应该是用来给我寻找‘许愿者’的。不过自从系统叛变之后，我不再受限于楚汶的威胁，也就没有了找许愿者的必要。”
“系统只是被植入了你的体内，前段时间还一直没法实体化，所以我和楚汶在现实里策划这些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楚昼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这信息量有点大。
“大概是第四个世界快要开始的时候楚汶找到了我商量合作的事情。我当时不太信任他，时间也比较仓促，就只是让手下接着研究破解程序的方法。”
“但是后来发现他的确是尽心给我们提供情报，破解系统软件的研究进行的非常尽力。”
“我就相信了他，想要再回现实一趟。但是真的等到五年后风险非常打大，这个时候楚汶告诉我在我死了但是你没死的情况下，系统还是会优先跟着你，然后我就有机会逃离他的监控了。”
楚昼很快就反应过来，问：“所以第四个世界你才忙着去送死，楚汶还配合着装出一副是情杀的样子？”
难怪上个世界的秦夜明知道落单必死的套路，却还是把楚昼药倒，原来他本身就是去送死的！
“是的，我死后你肯定会替我报仇，到时候楚汶也一起死回现实了。我本来以为利用这个bug就会有充裕的时间来进行我们的计划，没想到你……”
没找到楚昼在报仇成功以后就殉情了。
“……所以说我要是在上个世界乖乖的活着等完成任务，其实根本不用等到你恢复记忆这一出，搞不好现在我们都在现实里领证了？”
楚昼一时间有点生无可恋，他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个生同衾的情圣，事实上是个打乱别人计划拖后腿的……
秦夜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挑了挑眉，道：“哦？你连和我领证的事情都策划好了？”
其实他现在想起来也有些后怕，如果当时楚昼真的把楚汶当成了秦夜，导致楚汶沉沦在虚拟世界中不愿意醒过来，最后把和自己的约定忘在了天边，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然而这种如果其实是不可能存在的，只要系统还有一天没消失，他就不会放任楚汶把楚昼追到手。
因而非要说的话，系统其实才是害死他自己的最大助力。
“辛苦你了。”楚昼听完这些声音有些哽咽，他自己在那好吃好喝的享受生活，却不知道秦夜背地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没事，总归结果还是好的。”秦夜道。
“按照你这么说，那咱们再怎么活也就一百岁，最后的结局都是变成一堆骨灰被供着，不也算是不好的结果了吗。”
“别说这些晦气的。”秦夜闻言，在楚昼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对了，楚汶怎么样了？”楚昼问道。
“大概是和系统同归于尽了吧，怎么，你心疼了？”
“没有，只是好奇。”楚昼道：“本就是因为他的一己之私才把我们两卷进去的。现在回来了倒还没什么，要是哪里出问题了让你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秦夜心想我要是消失了你肯定和我作伴去了到时候谁还关心你原谅不原谅，不过楚昼能这么想是最好的。
万一楚昼的想法是“楚汶为了我牺牲了我对不起他”而一直对啦念念不忘，那估计两个人在一起了也要被膈应死。
楚昼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之前穿越的时候我就想过，要是能回来，我就豁出去跟你告白。”
秦夜捏了捏楚昼的腰，道：“那我损失还真是不小啊，现在才想起来也太晚了。”
“不晚啊。”楚昼说着，拉过秦夜，额头抵着对方，连同着嘴唇也贴在了一起。
楚昼一字一句的道：“我爱你。”
发音牵动着嘴唇开开合合，微妙的触感毫无损伤的传达给了秦夜。
一时间他几乎能描绘出对方的口型，有种比接吻还要色.情的感觉。
“我也爱你。”
秦夜抱住了楚昼，正准备挤两句酸掉牙的台词烘托下气氛，就听楚昼说：“听着挺假啊这话，老板你不如牺牲*证明一下。”
“……”秦夜大概是意识到楚昼被终于推倒最终boos回归现实世界的惊喜给弄傻了，已经不能用普通人的行为来衡量了这个事情。
不过他显然不会错过这么个占便宜的机会，捏了捏楚昼的脸，道：“整天就不务正业想着勾引老板？真是太可恶了。”
楚昼笑道：“那老板你被勾引到了么？”
“你试试就知道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