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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自然,他淡淡接下去:“不过我这担心也纯粹多余。你并不是什么聪明姑娘。特长生,聪明姑娘早该知道要离我这种人远一点。”
我看了他会,阴森森地说:“你们聪明人,知不知道不要得罪睡在你旁边的人?”
其实,钱唐像他最初所表明的态度。他从头到尾没跟我说过任何承诺,也不知道是不乐意还是觉得没必要。
我倒是曾经认真问过他,和我在一起后,对他的生活有什么重大影响或改变。钱唐当时想都没想就回答,自己从来没试过在浴室的下水道给女人捞过头发。我最初觉得这个答案很搞笑,只是往后越想起,内心就越涌上股说不明白的嫉妒感。
为了继续恶心钱唐,我也决定一直留着长头发。妈的,让钱唐继续给我收拾卫生间吧。
因为拔第二颗智齿的关系,之后的大学军训只参加了一半。这说明我错过了和宿舍舍友,以及本系同学飞快打好关系的好机会。
说实话,我和普通的同龄人一直交往得不算顺利。这也跟我经历有关,小时候我比任何男生都更像男生。而现在,假如我自个儿如果想琢磨什么穿衣打扮之类的东西,会首先向蔡林珊和秀佳她们请教。就算学习上有问题,萧磊一人也够用了。更主要的,我就算想主动认识同年龄的朋友,也得别人先认可我啊。
军训基地在荒郊野外,我是后来的,肤色明显比其他暴晒一周后的女生白点。教官不得不单独教我打军体拳,我就跟他们扯了会淡。没几天,萧磊脸色怪怪的告诉我,教官和我站在树荫底下聊天的照片,已经被大一新生发给媒体网站。
我倒是没气得发疯,只是得知自己一张照片居然卖了3000rmb,内心有种淡淡的惆怅感。
钱唐听完后也不惊讶,他平静的说:“有这个价钱。去年你息影准备高考开始,依旧不停的有人打探你消息。你和小叶的那部剧收视非常好,重播卖出的价依旧不低。圈里关心你的消息,CYY里也还有人怪我为什么怂恿你退出——”
当他把我接新片可能得到的片酬报出来后,我忍不住遗憾的“哇”了声,嘴里少不得再狠狠骂了几句脏话。
“心动吗?”钱唐笑着问我。
我确实挺心动的。然而这事怎么形容呢?就好像钱唐之前是编剧,他剧本的市场和价格依旧在,但钱唐依旧选择封笔了。心动不心动吧,我们人生的这一页已经算彻底翻过去了。所以钱唐现在做CYY,我要继续读大学。
电话那方的钱唐听我说完后顿了顿,他说:“特长生,你真的很难得。”
“嗯?”
钱唐在那头微笑了一会,像以往样没多解释,只说:“你父亲想必会怨恨我,养了头这么乖的小女儿,居然半途被我拐跑。”
我也决定不告诉钱唐。在全世界人民里,只有钱唐从始至终都夸我乖啊。其实刚开始我是装乖的,到后来我摸透了他的脾气偶尔反驳他,钱唐依旧觉得我只是“笨”,而不是“不乖”。我想,他应该还是喜欢我的吧。
我军训的照片曝出媒体,其实并不是百分百的坏事。就在倒数第二天结束,我早上跑步的时候,有个娘炮突然蹦过来,跟我搭话。
呃,其实我那时候应该跟着女生队伍跑,但如果让我当女生队伍领跑,我跑得太快其他女生跟不上。如果把我放在中间,我会不小心踩掉别的女生的球鞋。如果把我放到女生队尾,我又总想超人。最后,教官索性让我跟着男生队伍末尾。
我正跑得风生云起呢,那娘炮气喘吁吁地跟我打招呼。
“春,春风,你,你,你体力还是那么好!你,你,居然也在……A大?”
我边跑边歪头打量来人,忍不住眼睛一亮。金黄色短发,精致五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人声音特别娘娘腔,估计不属于异性恋。但依旧是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因为我曾经当演员的历史已经暴露无疑。A大的学生心高气傲,倒不会那么聚上来找我要签名什么的。私下里少不得议论我几句。妈的,我听说前段时间营地里的两头白花种猪跑丢了,女生宿舍里还津津乐道说了很久呢。我这活人,总比头活猪更有话题性吧。
所以现在我防范心很重,不轻易说话。但隐隐觉得对方有点眼熟。可惜刚在土操场跑了第四圈了,大脑供血紧张不足矣分辨人脸。
我没好气地说:“你谁?”
“你不认识我了?”她奇说。
“我哪知道你是……”
等我目光又落到她中指上的戒指时,我一下子停住脚步,吃惊地说:“程诺?!!!!”
程诺说自己是看到新闻后,才知道我在A大念书。等晚上新生汇报军演,我和程诺齐齐背叛了各自系的方阵(她是读国际经济),一起来到后面的小树林来叙旧。
因为营地缺少零食,我偷了厨房里的冷馒头、白鸡蛋和腐乳酱充场面。
剪短头发的程诺看到后扁了下嘴,她这时又露出几分洋娃娃的娇气,说:“这猪食能吃么?”
“靠,我们军训这几天不都吃这个?”
程诺无辜地表示不知情,她之前一直开病假条,等昨天才来参加训练。我忍不住想她父母可真纵容她。
郊区的夜非常静谧,我心情略激动。不由坐在草堆里把上次从叶伽蓝家分开后自己的近况主动汇报一下:“我不当演员,重新回高中读书了,然后考了大学。然后,呃,我现在和一个自己特别喜欢的人在一起,嘿嘿嘿。”
程诺先偏头看我眼,再笃定说:“你和他不是高一就在酒店偷偷开房啦?”
我听完不禁都惊了:“谁谁谁谁谁高一开房!不要瞎说,告你诽谤!”
程诺看着我愤怒的辩解,只无声的笑,不过她的笑容不再让人讨厌。黄毛短发的她并没有非主流的气息,反而眉清目爽,只是再也看不出以前娇怯怯洋娃娃的任何影子。
我得承认,自己在心底还是很信任程诺的,因此把和钱唐的事情告诉她点儿。程诺安安静静地听着,很认真又有点不在乎的样子。
我终于皱眉问:“你现在怎么回事?”
比起一年前,程诺如今的改变简直是天翻地覆。不说别的,她的造型直接从洋娃娃直接转型到忍者神龟。而我也简直有太多问题想问程诺了。比如她怎么也在A大,她不是应该去年就出国读书吗,她怎么剪掉长头发,还染了一头黄毛——难道洋娃娃完成了我从小的心愿,去做了变性手术了?
程诺吐了下舌头,她手里先掰块馒头,没吃也没开口回答,只一点一点揉碎把碎宵扔到远处的草场。而我眼睁睁看着她浪费粮食的行为,居然也不想指责她。
“我妈走啦。”她突然说。
“哦,去哪儿了?”
但旁边的程诺安静了足有好大一会,才笑了:“很远的地方。”
我还以为自己的经历够波折了呢,但不知道在去年暑假我痛苦补课的时候,程诺的妈妈因旧病去世。羚羊出国读大学,程诺选择留在国内复读一年。而从去年开始,她就开始长白头发,上大学后索性直接剪短,如今染成金黄色
听完程诺的故事后,我居然哑口无言。本来就不擅长安慰人,现在又是一句话都想不出来。在剩下的时间,我俩听着很远处的军歌,只默默地吃完剩馒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临走前,程诺突然想起来:“叶伽蓝那事我还控制得好好的,你不要担心。”
“谢谢,谢谢。”我诚恳地说,“程诺,真的,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任何事情——你只要说一句话就行。我说真的。”
程诺却微笑着摇头。
“我好像没有需要别人帮忙的事。”曾经的洋娃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