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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头最后验明正身后,一个黑色的头套被用力套在了聂轻舞的头上,耳边响起砍头前一瞬间的骚动,似有人冲上了砍头台,又有人阻止,耳边的脚步声杂乱。麺魗芈晓
聂轻舞突然感觉跪在身下的木板被抽走,自己整个人便跟着掉了下去。
另一个死囚顶替了聂轻舞那一刀!
聂轻舞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不等缓过身上的疼痛,便感觉被拽起来,连拖带拉的推进了一个马车上,马车行了许久,似乎进了一个院落,才停了下来。
聂轻舞又被拉下马车,推到了一个屋子里,随即头顶上的头套被揭了下来,一度以为救自己的会是三皇子,所以在揭开头套时,聂轻舞脸上一度盈满惊喜,随即在看清楚周围的人后一下子换成了愤怒和羞臊。
吴佩梓站在聂轻尘的身侧,捂着鼻子,扫了眼聂轻舞的裆下,那腥臊恶臭,让吴佩梓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子。
被解开绳索后,聂轻舞直接挥掌掴向聂轻尘,被聂轻尘掐住手腕后,仍怒喝道:“为什么才来救我!”
聂轻尘压制着怒火,推开聂轻舞的手后,吴佩梓直接抬手一个耳光扇在聂轻舞脸上。
聂轻舞诧异的捂着脸,怒意十足的看着吴佩梓。
掌掴聂轻舞之后,吴佩梓双手交握于腹,站姿端仪,眸子里泛着厉色,处理府内事务时,大家闺秀独有的气势凌烈而立:“知道什么叫忘恩负义吗?知道忘恩负义的下场吗?”
平素这样掌掴下人的事都是身边的嬷嬷做的,吴佩梓捏了捏有些泛疼的手,眸光依旧犀利的看着聂轻舞:“你以为你还是聂氏当家吗?”指了指地上的头套:“从法场偷生后,你就是个无名无姓的人!”
聂轻尘开口厉声道:“你若想死就走出去,若想活着,就乖乖呆在这里!”说完转身拉着吴佩梓走出了房间,快步出门过了拐角,猛然顿住脚步,抬起吴佩梓泛红的掌心,怒声道:“干嘛那么用力?”
吴佩梓用力抽回手,冷声问道:“你心疼了?!”不过打了她一个耳光罢了!还是为了替他出气,至于吗?
聂轻尘脸瞬间红了起来,抬头看着吴佩梓脸上的怒气,有些不知所措,自怀里掏出个瓷瓶道:“我给你上点药!”说罢,伸手便拽过吴佩梓的手,让她坐在一旁的回廊凳上,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倒出瓷瓶里的药膏,便往吴佩梓的手掌上涂抹。
吴佩梓愣愣的看着聂轻尘,他眼里的专注让吴佩梓快速的收回手,起身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脚下的步子不知为何慌乱了些。
聂轻尘拧着眉,垂下头,将瓷瓶缓缓的叩上,眼里闪过一丝自嘲。
吴佩梓快速的转过回廊,却猛然被窜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
秦天冠脸色苍白的看着吴佩梓,视线在吴佩梓的手上扫了一眼,俊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谢谢你!”
“我不是为了帮你!”吴佩梓望了眼他苍白的脸色,却不许自己去问上一句,绕过秦天冠便走,却被秦天冠抢先一步挡住了去路。
“我是来要回那个玉坠的!那是我失去记忆前唯一的东西!”秦天冠眸子里多了些凌然,似乎是因为那个玉坠的离开,自己这几天彻夜不能眠。
“唯一?!”吴佩梓心头似被猛然撞了一下,眼里泛起氤氲:“天底下,没有什么是唯一的,所有的唯一都是可以被替代的,秦将军的玉坠已经被替代了,何须再找,不过是多寻自扰罢了!”
吴佩梓侧身离去,衣袖划过了秦天冠的手,在秦天冠的指间溜走。
秦天冠抬手,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慢慢收起握在掌心,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为什么只是一个玉坠的消失,便似失去了所有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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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起来了?!”
宏绪皇帝坐在蓝月仪的床榻旁,细细的搅碎手里的米粥,诧异的声音里隐隐含着笑意,狭长的眸子微弯着,瞄了蓝月仪一眼,见蓝月仪眼里也是满含笑意,宏绪皇帝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冲身后新上任的麒麟卫都统段必说道:“行了!你下去吧!”
如果段千黎和刘凯旋那永无休止的征战能给蓝月仪带来笑颜,打便打吧!反正皇室的颜面也丢的差不多了,不差这一件!
宏绪皇帝的新麒麟卫都统段必,应声抱拳转身离去,段凛澈想将这个段必要去做护卫,宏緖皇帝却直接将他提升为麒麟卫都统,举动虽小,但宏緖皇帝知道段凛澈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好了!”宏绪皇帝将勺子在碗上拖净底,将一勺子磨的细细的米粥送至蓝月仪嘴边:“多吃点!”
“你的眼睛笑起来和千黎的真像!”蓝月仪倚在床榻上,脸上仍旧干瘦却比前些日子多了些红润,精神看起来也极好,手指和手腕已经有了肉感,整个人也多了些生气,低头吃下勺里的米粥,用力的咽下去,对于宏绪皇帝的照顾似早已习以为常:“千黎真的能和那个刘小姐成亲吗?那个刘小姐和紫衣来看过我几次,很讨喜的一个孩子!”
宏绪皇帝点了点头,又送上去一口米粥:“那就让他们俩成亲!”
“总得尊重孩子的意见,别跟我的孩子说什么父母之命!”
连着被宏绪皇帝喂下了几口,蓝月仪再次追问之后,才听宏绪皇帝应声道:“知道了!”
宏緖皇帝伸出拇指将蓝月仪的唇边漏的一滴米粥勾在指尖,随即放进自己嘴里啧了一下,接着道:“那是一对冤家,如果千黎对那刘小姐没意,那刘小姐碰都碰不见他,何况被她打的满身都是伤,上次刘小姐被千黎点了穴,便气的闷在屋里三天不出门,千黎之后便再也没对她点过穴!”
蓝月仪低低的笑了起来,那笑容让整个五官都多了份灵动,便是仍干瘦也根本谈不上美貌,可看在宏緖皇帝眼里,却让宏緖皇帝心跳都跟着加快了些。
蓝月仪躲开宏緖皇帝眼里的热切,转而笑着道:“也不知道刘凯旋对千黎是什么心意?”
“是什么心意她都得嫁给千黎!”宏緖皇帝霸气的说道,见蓝月仪脸上闪过不悦,接着语调一软:“千黎现在把这个刘小姐推成了大夏朝第一悍妇,除了千黎,谁还敢娶她?!我段家人娶妻,都是讲谋略的!”
“这一点我信!”蓝月仪冷眼一瞥,起身下了床榻,在宏緖皇帝上前扶时,转身推开他:“紫衣让我没事多走动,你总扶着我干嘛?”
宏緖皇帝低声一笑,天下间唯一敢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就蓝月仪,偏偏也只有在她身边,才觉得自己是个人,一个只想亲力亲为的照顾她的男人。
宏緖皇帝抬着手臂护在她身侧,跟着她在屋里走了几圈,屋外响起苏紫衣的声音:“娘,我来看你了!”
蓝月仪紧忙快走两步拉开房门,迎面的寒风让她眯起了眼,随即将自己揣在怀里的手炉塞到了苏紫衣手里:“怎么这些天没来?段昶梓说你病了,也不让我去瞧,可好了些?”
宏緖皇帝抬头看了眼站在屋外的段凛澈,迈步出门时反身关上房门,嘴里低声道:“你娘也怕冷!”
苏紫衣挑眉一叹,眼里却多了份笑意,将手里的暖炉还到了蓝月仪手里,也不知对谁说道:“我不冷!”
段凛澈在屋外拧起眉头,不过是用她个暖炉,父皇真是小气,下次不来了!
蓝月仪也不在推拒,拉着苏紫衣做到了木凳上,自己坐在苏紫衣对面,上下打量着道:“紫衣,病彻底好了吗?”
苏紫衣轻声一笑,自己失踪的事没敢告诉蓝月仪,蓝月仪也只当自己是生病不便来探望:“娘放心,没事的!”
“若是没事,就和凛澈早点要个孩子,我喜欢孩子!”蓝月仪低声道,错过了苏紫衣的成长,又在段千黎半大时昏迷了,蓝月仪总觉得是个遗憾。
“你喜欢就和父皇生一个!”苏紫衣随手抓起一旁的梳子,嘴里随意的说道,如今自己最想的是尽快恢复功力,想起那个炎若辄心头就多了份不安,抬眼时见蓝月仪面色尴尬,知道她心中仍有心结未开,便接着道:“父皇年富力强,加之这么久未尽人事,想一举得子也不见得是难事,何况娘还如此年轻!”
蓝月仪眸光一暗,嗔怒的瞥了苏紫衣一眼,神色中却多了些清愁,在这个屋子里自己尚且可以假装不去在意,可真要与后宫那些女子共事一夫,这让自己一个现代女子怎么能接受的了,所以纵使的段昶梓对自己再好,那道心里的坎,自己也过不去。
苏紫衣抬手按在蓝月仪手上,低声道:“给父皇一些时间,他等了这么久,换不来你给他一次机会吗?娘,我只想让你以后的日子都能过的开心!”
蓝月仪轻声一叹,自己还有几个五年?等到失去时再去后悔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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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聂轻舞想象不到的是,自己竟然被送在睿王府,这是上天送来的一份厚礼!一定是上天听到自己在临死之前的遗憾,特地多了这么一次馈赠。
所以聂轻舞非常珍惜,知道苏紫衣没舍得杀了自己是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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