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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衣凝眉看着薛晓兰摇头时脖子上的吻痕,眸子一暗,转身对聂轻尘道:“行了,让他们走吧,本郡没心情!”
秦天冠拥着薛晓兰走后,苏紫衣一直坐在圆桌旁,烦躁的摆弄着手里的药材,直到吴佩梓走了进来。
一身拖地长裙,将吴佩梓高挑的身姿更存托的窈窕柔美,半长的头发散在肩头,声音里有三分凄楚七分坚韧:“郡主,别为我的事费神,忘了也好,至少我可以安慰自己他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苏紫衣缓缓的叹了口气:“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害的你这样吗?”
吴佩梓低声一笑,躬身施礼之姿纤柔而轻灵,明亮的眸子里蓄满坚决:“我不想知道了!如果没有那些过去,我还不知道人生还可以有这样的活法,那些过去,我把它当做是上天赐给我的财富!”
苏紫衣按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缓缓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心思,若不让我知道是谁,我便也不去想了!”若是知道,我也便不饶。
“对了!”吴佩梓轻声一笑,脸上的笑容多了份自信,让整张小脸都亮了起来:“我想跟你学医术?”
“学医?”苏紫衣疑惑的看向吴佩梓:“十多家店铺不够你忙的吗?”
“我想将我们挤压下的药材做成药丸,开个专门卖药丸的店铺,只出售有针对疗效的成品药丸,这样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就不需要找大夫看诊,买药吃就行了,还省下看诊的费用了!你看行吗?”
苏紫衣眯了眯眼,低声笑着点了点头:“是个好主意,而且我们还可以做些疗效特别好的药丸、药酒,治疗内伤的药,治疗风湿的药、治疗女性病灶的药,所有有针对性疗效的药我们都可以全都做出成品!而且我们还有个好招牌,就是聂氏!”
吴佩梓垂了垂眸,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不喜欢和聂轻舞打交道,聂轻尘倒还好一些,只是聂轻尘不是聂氏的当家人,用聂氏的招牌会不会逾越了?”
“问他自己吧!”苏紫衣仰头看向一直站在门边,不知在看什么看的入了迷的聂轻尘。
聂轻尘低笑着走了过来,脸上的笑意有些诧异和赞赏,本就不大的眯眼更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真没想到,陆氏商行的决策都是这样研究出来的笑揽美人回人间最新章节!”
吴佩梓转头看向聂轻尘,明亮的眸子里都是自信洋溢:“如何?聂大夫可有兴趣参加,我们可以给你适当的股份抽成,保证你赚的盆满钵满。”
聂轻尘点了点头,仍旧低低的笑着:“不用聂氏的招牌,我狂医聂轻尘,一样在江湖上名头响当当的!”
“狂医?!”
“狂医?!”
吴佩梓和苏紫衣夸张的对视一眼,一脸的嬉笑,随即异口同声的说道:“没听说过!”
秦天冠走了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那个怪异的有些让人不得不去注意的女子,笑起来如同一缕清风,似乎能一下子吹进人心底,让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暖意。
“六皇子妃,属下来了!”秦天冠冲着苏紫衣开口时,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的吴佩梓,见她脸上的笑容似被瞬间冻住了般全身都跟着僵直,秦天冠心里不由的跟着揪了起来:“我来找回我的记忆!”
吴佩梓抓着衣袖,低垂着头,用滑落的发丝遮住了脸上的凄苦和心痛。
苏紫衣扫了吴佩梓一眼,视线在她苍白的脸上划过,随即将目光看向秦天冠:“秦将军决定了吗?不怕你的未婚妻反对吗?”
见吴佩梓因那句‘未婚妻’身子一抖,苏紫衣狠了狠心,那两个人怕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无论是秦天冠选择谁,都逃不开忘恩负义的罪责,而吴佩梓和薛晓兰两个人,一个是右相之女,一个是永安侯嫡孙女,这样的身份都不可能屈于平妻,早认清事实对三人都是好的,苏紫衣对秦天冠再次开口道:“你未婚妻不是很介意你恢复那段记忆吗?”
“我决定了!”秦天冠很肯定的说道,随即抱拳:“属下先谢过皇子妃!”
苏紫衣凝眉思索片刻,与聂轻尘对视一眼,随即一起为秦天冠施针,可是无论两人怎么控制针法,如何诱导他对那段记忆的回放,秦天冠依旧如一个毫无意识的人一般,对那段记忆没有半点反应。
聂轻尘看了看昏睡中的秦天冠,疑惑的摇了摇头:“如果说他是失忆,便是一次施针仍想不起以前的事来,也不会一点反应也没有,这种情况,很像是一种巫术,将人一段的记忆丁点不剩的吞噬掉了!”
苏紫衣点了点头:“我也听说过这种事,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苏紫衣转头看向傻傻的站在一旁的吴佩梓,低声道:“有什么话,别管他能不能听到,这次说完,就试着放下吧!”
吴佩梓举步维艰的走到秦天冠面前,放纵自己细细的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五官,泪水无声的滑落,滴在他的脸上,吴佩梓伸手去抚,手却停在了半空,心如被一刀一刀的割成了碎片,抬手用尽全力抹掉自己眼角的泪,仰头将眼底的泪水眨去,再开口时,声音因哽咽有些沙哑:“秦大哥,我相信我吴佩梓看中的人,不会是个无情无义、为攀富贵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所以——,无论之前如何,我已经不打算去追究了,你我有缘无分,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幸福快乐,与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吴佩梓说完捂着嘴里的哽咽,转身飞奔而去,刚跑出医舍便被聂轻尘拉住。
聂轻尘凝眉看着吴佩梓:“吴小姐,我可以帮你也去掉那段记忆!”
吴佩梓闻言用力的摇了摇头,眼泪随之晃了下来:“不,有这段记忆,才成就了现在的我,无论现在有多疼,时间都会治愈一切!”说完,转身再次离去。
聂轻尘拧了拧眉头,诧异的看着吴佩梓离去的背影,和皇子妃在一起的女子都这么倔强吗?!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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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贵妃是来接帧哥儿回永安侯府的,薛贵妃很郑重的声明道:“不是帧哥儿想她娘了,就是她娘想帧哥儿了,反正——,帧哥儿该回家了!”
所以等苏紫衣从医舍里出来后,帧哥儿已经走了,不过薛贵妃还在。
“见过母妃!”苏紫衣躬身施礼,对于这个每日都从宫里将自己喜欢的糕点着人送过来的母妃,苏紫衣现在是真的体会到她对自己的喜欢了。
薛贵妃转身自宫人手里接过两盘糕点道:“这个桂花糕是你喜欢吃的,这盘芙蓉的,你虽不喜欢吃,但澈儿喜欢,你就帮母妃带给澈儿吧,母妃要着急回宫了!”
“母妃怎么不多坐一会,离宫里宵禁还有段时间吧!”苏紫衣接过糕点,放在身后的铃儿手里接着道:“不如母妃用过晚膳在回宫如何?”
“不了!”薛贵妃很坚定的回答道,随即寒颤了几句,便让苏紫衣趁热去将糕点送给段凛澈,自己便带着宫人出了正厅。
薛贵妃刚走出回廊,迎面便见薛晓芙拉着薛晓兰远远的快速走过,心头一顿,怎么这个薛晓芙还留在这府里,随即转身对身后的护卫道:“去听听怎么回事?”
“姐姐,我该怎么办?”薛晓兰六神无主的拉着薛晓芙,俏丽的脸上挂着泪水。
薛晓芙拍了拍薛晓兰的手,低声道:“现在肯帮我了吗?如果我做了六皇子侧妃,我就让表哥直接将秦天冠调离京城,你跟她早日成亲不就行了!”
见薛晓兰脸上多了份决然,薛晓芙自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道:“这是我从哥哥那偷来的春药,你想办法下到表哥身上,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说完将手里的瓷瓶递给薛晓兰,便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冷声道:“想想你的秦大哥,别等到被人抢走了,再来后悔!”
薛晓兰闻言咬了咬牙,将瓷瓶握在手里,转身快速的离开。
护卫对薛贵妃汇报后,薛贵妃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凤眸更是眯成了一条线:“双重保障是最好不过了!”
一旁的嬷嬷低声笑着问道:“娘娘,你给少主子下了这么多次药都没成功过,这次为什么不直接下在皇子妃身上,不是事半功倍吗?”
薛贵妃摇了摇头:“那怎么行,春药多少对身体是有害的,怎么能伤了我儿媳妇的身子?而且这次不同,我借着紫衣的手给澈儿送去的芙蓉糕,澈儿不会怀疑的,就算怀疑也甘之若饴!”
唯有这两种糕点,段凛澈喜欢芙蓉糕,却讨厌桂花糕,苏紫衣则正好相反,所以只在芙蓉糕里加了料,为了不伤及苏紫衣的身子,薛贵妃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外孙小姐那儿……”
“让她下完药后,把她俩都给我送回永安侯府,尽快给晓芙找个门当户对的,赶快嫁掉!”薛贵妃低声说完,转身出了六皇子府,临出门时还嘟囔着:“就差临门一脚了,我不踹谁踹!”
给段凛澈送完糕点回来,苏紫衣便回了院子,心头一直压着那咒符的事,思索着如何能在宏绪皇帝眼皮底下找到苏赦音冰棺的所在,拿出那件中衣烧掉,但是绝对不能让宏绪皇帝知道这件事,否则以宏绪皇帝的雷霆之怒,毁了苏赦音的尸体也不会解恨的,怕是受牵连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后悔当初怕鼓鼓的被人发现便将那中衣留在了冰棺里,早知道当初就穿在衣服里拿出来了,如今宏绪皇帝院子里但就暗卫就四十多个,自己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找到冰棺毁掉中衣呢?!
“郡主,薛晓芙,薛小姐求见!”铃儿低声禀告道。
“她来做什么?”苏紫衣眸光一冷,随即低声道:“让她进来吧!”
薛晓芙穿了一身鹅黄色的宫装罗裙,看起来清纯又靓丽,躬身施礼后,开门见山的说道:“表嫂——,晓芙有话想单独对表嫂说!”
苏紫衣看了薛晓芙一眼,转身对铃儿点了点头,铃儿退下后,苏紫衣淡笑的看着薛晓芙:“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苏紫衣眼里的嘲讽,刺痛了薛晓芙高门嫡女的骄傲,薛晓芙缓缓的站起身子,冲苏紫衣冷声问道:“晓芙想问表嫂,可知道表哥为什么会选择娶表嫂‘你’吗?”
见苏紫衣挑了挑眉头,一脸等待,薛晓芙冷声一笑,接着道:“因为表哥练了一种武功,如果行房事便会破功,而表嫂不过是运气好,是那个能和表哥行房事后,仍不破功的人选罢了!”
薛晓芙说着,边目光紧紧的盯着苏紫衣脸上的表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痛哭流涕,薛晓芙更为大声的道:“你以为表哥是因为喜欢你吗?不过是不得已选择你罢了!”
薛晓芙说完阴冷的看着苏紫衣,等待着她伤心欲绝,要看着她痛哭流涕,要让她至少今晚拒绝表哥的接近,自己才能有机会,等到自己和表哥成了事,便是表哥破了功,有了即成的事实,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也兴许,自己也是那个可以和表哥行鱼水之欢后又能不让表哥破功的人呢!那就太完美了!
苏紫衣心头一亮,嘴角勾起了笑容,自己怎么就忘了,自己也是可以有武功的,只要从段凛澈身上拿回来就行了,有了武功,何愁找不到冰棺?
苏紫衣一拍桌子:段凛澈,你就等着被本郡强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