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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想过有一天会求我?可曾想过她有一天会害你?”
苏默珊脸色一僵,眼里多了份不解,随即喃喃道:“我从来没想过置姐姐于死……”
苏默珊话说了一半便顿住了,随即脸色升起一股不甘和愤恨,如今就算再傻也知道是苏玲玉设计了自己,从头至尾都是在利用自己,现如今自己是毁了,父王为了尽快压下这件事,一定会尽快的处理掉自己,虽不确定父王会如何处理自己,但绝对不会是好下场的。
“姐姐,我错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姐姐,看在我已故的娘的份上……”
“别给我提蓝月心!”苏紫衣厉声打断苏默珊的话:“是你的娘当年杀了我娘,取代我娘嫁入的汾阳王府!”
苏默珊震惊的看着苏紫衣,不可置信的瞪大着一双泪眼。
苏紫衣微微凝眉,对于苏默珊总有一种矛盾感,在蓝月心设计自己和娘的过程里,她是唯一含着血缘的局外人,在她为了让蓝月心入土为安,身处汾阳王府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仍变卖了所有财物安葬蓝月心时,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的,如果她不站在苏玲玉身后,也许……
苏紫衣轻轻叹了口气,自己终究还是走了进来,深深的看着苏默珊,许久--,开口道:“起来吧,你如果想活,最好是疯了,过段时间,离开京城!”
苏紫衣说完转身就走,苏默珊只略一思虑便知道这是自己目前最好的结局了,苏紫衣既然开口,就一定会帮自己离开,苏默珊似下了决心,猛然爬起几步冲到了苏紫衣面前,不顾身上的裸露,拉住苏紫衣便急切的说道:“姐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其实父王是太……”
苏默珊猛然瞪大了眼睛,剩下的半截话含在了嘴里,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下垂的视线落在刺入自己颈项间的一把匕首上,随即视线被一片黑暗笼罩,身子一晃,栽倒在地。
苏紫衣伸手去抓,手指在苏默珊光滑的皮肤上滑过,却没能拉住苏默珊倒地的身躯。
身后的丫鬟一声短促的尖叫刚自喉咙里出了一半,也被飞来的匕首刺入咽喉而一招毙命。
苏紫衣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全身的汗毛都因紧张而张开,头皮微麻,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耳朵上,刚才自己和苏默珊对面而立,那只匕首几乎是贴着自己右耳下方刺入苏默珊咽喉处的,这说明杀死苏默珊和丫鬟的人是站在自己的右后方。
时间似乎全部静止了,苏紫衣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似乎能感觉到那个人在等待,等待自己的反应或者是犹豫是否应该杀掉自己,脚边的两居尸首都在告诉她对方的心狠手辣。
苏紫衣始终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许久,缓缓的开口,如喃喃自语般道:“让本皇子妃一个人活着,是让我承担杀人的罪责吗?”
如果对方犹豫,至少说明对方并不是非要杀了自己不可,缺的就是一个放过自己或者杀掉自己的理由。
杀掉一个皇子妃,必然要面临被通缉的局面,在这王府里,想逃走也不是件易事,而将皇子妃设计成杀人凶手,在皇子妃自证清白时,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从容离开。
随着话音落,那种身处危险中的紧张感也在慢慢的消散,被杀气包围的感觉也在浅淡,苏紫衣缓缓的松了一口气,等待着那人的离开。
然而--,肩头一麻,眼前跟着一黑便晕倒在地。
苏紫衣再醒来时,手上一阵湿热,短暂的视线模糊过后,看向自己手里沾满血迹的匕首,随即本能的看向倒在自己旁边的苏默珊。
苏默珊依旧双目圆瞪,裸露的身体上飞溅着血迹,喉咙的部位一个匕首刺出的洞,鲜血仍在泊泊的外涌,而刺死苏默珊的匕首,此刻正在苏紫衣手里。
耳边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苏紫衣顺着脚步声转头看去,第一个冲过来的便是一脸紧张的段凛澈。
真就栽赃陷害自己了!苏紫衣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星眸中泛起如冰刀般的锐利,只要让自己还活着,就绝不需自己被人轻易算计了去。
手中的匕首一翻,苏紫衣将匕首刺向自己的手臂,疼痛让苏紫衣倒抽了口气,拧起眉头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段凛澈冲过来的脚步顿了一下,凤眸里闪过一丝伤痛,随即快步而至,将苏紫衣打横抱起,转身时俊脸冷如千年的寒冰,周身迸发着如宝剑出鞘时的噌噌寒气,声音深沉中透着些微的怒气:“有人胆敢行刺皇子妃,全城搜索,就地正法!”
一句话,直接在后至的宾客中,定下了整个行刺的性质!
随后赶到的府中护卫们紧忙应声而去,巴尔东也连忙通知了自己的人。
爷的脸色出奇的难看,站在巴尔东身后的皓月紧忙做不存在状,自动隐着身。
段凛澈直接抱着苏紫衣出了汾阳王府,上了六皇子府的马车,马车前行了片刻,段凛澈才低声开口道:“不相信我会护住你吗?”话音落时低头看着怀里脸色有些苍白的人,声音很平静,也很冷。
苏紫衣微微蹙眉,不信吗?自己那一下,是在确定段凛澈到了能护住自己安危的范围才刺的,否则,如果凶手没走,是不会看着设计好的陷阱被自己破坏的。所以,对他没有足够的信任,自己是不会当着他的面刺伤自己,转移自己的嫌疑的。
“我需要光明正大的转移掉自己的嫌疑,否者,杀害庶妹的罪名,倒霉的不会只有我!”苏紫衣开口说道,尤其这个庶妹还是段寒扉的侍妾,如果追究起来,六皇子府也会受牵连,毕竟自己现在是段凛澈的妻子,而段寒扉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苏紫衣说完推开段凛澈圈住自己的手臂,直接坐了起来,自己又不是傻瓜,怎么会真的重伤自己,不过是划破了皮,借用了苏默珊的血渲染了伤情,疼倒是真的!
段凛澈看着她检查着自己的伤口,即便伤口很浅,即便当时那是最好的选择,即便她是为了不连累自己,仍难掩心头的怒火和几欲杀人般的气愤,难道她就不能相信自己一次,试着将问题交给自己替她解决?“就算倒霉的人是我,我一样能护住你,你不信吗?”
苏紫衣低头处理着伤口,声音随意的说道:“我不想连累你!”
“你是不想欠我的!”段凛澈音调再也控制不住的扬高,抓起苏紫衣没受伤的胳膊,强迫她看着自己,声音随即低沉,凤眸里染着不容忽视的执着:“苏紫衣,是我段凛澈欠了你的!从那一夜起,便欠了你一辈子,注定我要用我的一辈子来还,你无需对我有任何划清界线的必要,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你都可以问心无愧的接受!”
视线相对,苏紫衣抬眼看着他眼里的气恼和执着,许久--,低低的说道:“你不欠我的,你救了我两次,救了陆府一次……”
“你在提醒我,让你在我面前伤了三次吗?!”段凛澈近乎怒吼着,心随着怒吼死死的揪着,一拨一拨的疼着,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那种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受伤的感觉,似心被人瞬间抠去,空洞感伴随着刺痛直接袭上四肢百脉,那种疼痛,自己曾发誓决不让它再有,却仍让她再一次伤在自己面前。
苏紫衣抬眸看着他眼里的怒火,低声道:“我只是想说,你欠我的,足够抵顶了!”
“抵顶?”段凛澈声音低沉的笑了:“我对你的情义呢?能抵顶吗?苏紫衣--,别说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