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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实在是伤风败俗!且不论那小僮的男女,若是男的,自然是大大的不妥;若果然是个女儿身,却偏弄成这个打扮来带在身边贴身伺候着,不是更不可细究了?!实在是……
还有什么这个那个的,倒不干梅家的事,只这一桩就是天降的喜事了!又过了几日,梅家便请了薛蝌过门,梅翰林都没出面,只让自家大儿待客。言语间便把这事说了,又道梅家世代书香,不惧清贫不惧祸,只一点清名不可亵渎。薛家姑娘有这等逸事在前,实在恐怕与梅家门风不恰,这亲事却要从长计议了。
薛蝌气得差点没拿茶盅子砸人,幸好出门前邢岫烟就叮嘱他说过一回,心里大概知道梅家的意思,只不过没想到堂堂翰林会无耻到这等地步罢了。怒气冲冲回到家里,先把宝琴叫来,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把梅家的话当面说了,又问她可有此事。
宝琴一听就愣了,眼泪在眶子里直打转,硬提一口气回道:“当日是老太太赏了我们每人一个小戏子。宝玉得的芳官,有一日打了联垂,作了番子打扮,我同几位姐姐们看了都觉有趣,便让自家的也跟着打扮了。湘云姐姐的葵官本就是个唱大花面的,我的荳官是唱小花脸的,当时都跟风儿改了装扮,湘云姐姐还给葵官取了个名儿叫韦大英,我看荳官的荳字倒别致,索性就叫荳僮,芳官取的洋名儿,唤作耶律雄奴。不过是一时戏耍,哪有他们说的那些!……”
薛蝌气得不成,道:“那就是说,还真有其事了?!”
宝琴再忍不住,哇就哭了出来,邢岫烟拦着薛蝌道:“好了,你又同妹子生什么气?一样事情百样说法儿,不过是要寻个由子罢了。民不与官斗,哥哥,莫为一时意气,吃了眼前亏。”
薛蝌闭上眼睛,良久,方长叹一声道:“早该依了你的主意,也免了这番折辱。”
邢岫烟道:“如今也还不晚,明日去还了他们庚帖也罢。”
薛蝌声音都抖了:“那不是坐实了他们的那些说法?!实在是、实在是欺人太甚!”
邢岫烟长叹一声,柔声劝道:“哥哥是做了多少年买卖的,怎么还在这样事上纠缠?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却不在这世上。不过是权名利害罢了,如今认了这个闷亏,来日咱们南去,日子还过得。若是哥哥还要硬斗,只怕……”
薛蝌不由一震,想想上回邢岫烟就让自己主动前去解除婚约,自己不愿白受这口气,结果就换来如今这局面,若是再与之争辩,还真不晓得那群惯读圣贤书的才子官老爷们要使出什么手段来了。只这气又哪里是这般好忍的。
邢岫烟又道:“实则我倒大幸这婚事拖到了如今,若是早两年成了,如今我们家遭逢此难,才真是没了退路了。到时候他们为了撇清,妹子又在人家府里,真是什么话都由他们说,岂不可怕?倒不如,我们索性趁此机会了断干净,待得伯娘家的事落定,再回了江南,什么不能从头开始?妹子年纪不大,又如此品貌,早些同这样人家撕捋干净了,才是福气。”
薛蝌听了也觉有理,何况事到如今也无他法,便听了邢岫烟的话,转日拿了庚帖上门,只说自家妹子不惯京中风土,择日南归,恐与梅家二郎无缘,早年亲事,不如作罢。梅家自然连连答允,连个虚拒都懒得做,立时令人把宝琴的庚帖也取了来还给了薛蝌。薛蝌又把当日梅家给的定亲礼都按单还了回来,拿了庚帖,连茶也不喝,便告辞离去。
不过三五日,就听传梅翰林次子与户部吴侍郎家千金定了亲事。
贾府秘闻传得沸沸扬扬,遭了池鱼之殃的自然不止薛宝琴一个。湘云自嫁到卫家也有两年了,只卫若兰进了京卫军,十天半月也不见得回来一趟。前一阵子更因兵力调动,给调到北边去了,还不知何时回还。
史家虽一门双侯,外任回来却未见升迁,在旁人看来已是打入冷宫的意思,兼之史湘云又是个无父无母的,卫家对这个儿媳也不过面子情。好在卫若兰不是长子,史湘云也不用管家,只每日跟随嫂子们在长辈跟前立规矩就是。
卫家太太原就不满史湘云嫁进来几年肚子都没个动静,如今忽听外头传言如此,更气得在床上躺了好几日。贾母病逝,史湘云想去吊唁也未获准许。卫太太的话:“如今那屎盆子就是从他们家扣出来的,你这时候再上门去,不是更惹人非议?你自己或不在乎,也要为兰儿想想,他一个人在外头出生入死,你在家里添不上助力也罢了,还给惹出这样的风言风语来,你让他知道了心里作何想法?!”
湘云忙把自己自小在贾母跟前长大等话说了一遍,跪下苦求,卫太太仍是不同意,见她还不肯起来,越发生气了:“一个姑婆婆,论起来都多远的亲戚了,你去做什么?!何况我们家已经使了人去送过冥活了,怎么你还得单算一份,还是说你不算我们卫家的人?!”
湘云无话可答,只好回自己屋里面朝贾府方向跪下磕头低泣罢了。只这话传到了卫太太耳朵里,未免更增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