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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故意营造那种震撼的效果,陈健大清早就带着几个族人在洗刷角鹿的毛皮,在草爬犁上绑上一些秋菊柏叶之类的东西,甚至连鹿角上都装饰了一些古怪的玩意儿,仔细画了一面黑白熊阴阳鱼的旗帜。
选出的几个人都穿着新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有很大的缝隙,可还是让不能去的族人看的眼热。
那面画着黑白熊的旗帜立在第一辆草爬犁的上面,陈健准备不止去这几个同盟部族,还要找几个人去远方的没有交流过的部族。据他猜测,同纬度圈的大部分部族都会遇到吃橡子胀肚的情况。
旗帜、神话、医药、诡异的草爬犁、雄壮的非本地土产的角鹿、发髻、衣服、先祖的指引、治好的病痛……当这一切出现在那些蛮荒中部族的眼前时,当这些人治好了那些族人的腹胀后,这些人便是那些蛮荒部族眼中的神灵!
自己编造的这个祖先的神话会流传的更广,也为将来扩大自己文化圈的范围提前做些准备,这是自己部族如今最大的优势,当然要好好利用。
梳洗完毕,正将一筐生石灰粉装上草爬犁的时候,陈健新穿上的衣服被轻轻拉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妹妹,苦着一张脸。
“怎么了?”
他以为又是和弟弟妹妹们吵闹了,一边和松抬着石灰,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榆钱儿轻轻拉了一下陈健的胳膊道:“哥,我肚子疼……”
“哦,让松给你拿点草药熬了吃,是不是受凉了?还是想吃饴糖了?这回儿真没有了,等麦子收获之后再说吧……”
榆钱儿苦恼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松,心里有些烦闷,又用力拉了一下陈健。
这几天她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小肚子里仿佛有块儿石头往下坠,凉丝丝的,有时候还有些疼。
她以为是自己吃了不好的东西,可是这几天一直这样,小胸脯也有些胀痛,很不舒服。
今天如厕的时候更是被吓到了,以为自己要死啦,偷偷地躲在一旁看着忙碌的族人,连麦田都没有去。
心里又烦又乱,躲了一上午,终于在慌乱中想到哥哥什么都知道,于是跑来问陈健。
她想了半天,才在陈健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听得陈健楞住了,手中的石灰掉在了地上。
“哥,我是不是要死啦?”
陈健捂着额头,心说这怎么说?
憋了半天,只好安慰了一句道:“没事。”
“可是……”
榆钱儿还想说点什么,被陈健拨转过身子,指着远处的几个女人道:“去问她们!别问我……”
说完堵住自己的耳朵,嘴里吧啦吧啦地绕了几句,给榆钱儿推走了。
榆钱儿嘟着嘴,知道自己不是要死了,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些赌气地想到:“不问你就不问你,以后我也不问你啦,我肚子疼你也不心疼,还赶我走,亏你还是我哥呢……”
陈健看着榆钱儿的背影,心说自己毁就毁在前世这个名字上了。
前世明宋之时的姨妈巾和事后帕都叫陈妈妈或者陈婆婆,也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这么怪的名儿,自己这一世肯定不姓陈,却免不了要和这东西扯上关系。
按说也没什么,不管是动物还是人都会有大姨妈,只不过大部分动物在第一次之前就会怀孕因此不会显现,可人却不同,从一年一次逐渐进化到了一月一次,女人总得经历这些事。
问题是理论上第一次发明姨妈巾的肯定是女人,这个世界却得变成他。
让那些准备出发的人等他一会,自己回去问女人要了一块麻布,缝成了一个小布袋,里面装上草木灰,人性化地用了两根绳索拉在腰绳上,捂着脸找到了石姓部族的几个女人。
同族之间男女是有禁忌的,他也不可能和亲姨妈、亲表姐姐妹们说这些东西,好在和外姓是百无禁忌的,可以随便扯,而且开放的很,害羞只对同族同姓。
那几个女人一听就懂,咭咭格格地围着陈健说了些别的话,或是瞟了他几眼,心里却赞叹不已,以往只能用草叶擦一擦,这回可好了,健难不成早就看过女人了?是谁呢?
陈健苦着脸道:“你们告诉姐妹们吧,不过不准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就说你们自己想出来的。”
“行啊,不过得给我们一柄羊角梳子,要不陪我去树林玩玩吧。”
女人逗弄着陈健,陈健连忙道:“梳子梳子……”
他可不想多少年后自己的第二世听到自己的一个传说——健不但发明了弓箭、制陶、盖房……还发明了姨妈巾呢!
管仲弄出个营妓制度,就成了烟花之地的祖师爷,天天受那些女人们供奉。谁都不知道神话在后世怎么传,万一数千年后姨妈巾的包装上画着自己头像,那情景就特么美如画了!
“这传说谁爱要谁要吧,反正我是不要。”
他如是想着,跳上了草爬犁,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本准备再不和哥哥说话的榆钱儿蹬蹬地跑过来,给哥哥胸口里垫上了一团干草。
“早晨冷,捂在心口上。哥,早点回来。”
她已经忘了刚才生气时的那些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