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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一旁的陈妈妈忙道:“姑奶奶说得有道理,从前四小姐多听话的人儿,如今老太太才说几句就冲得不行,八成真是心里头急。”
林老太太疑惑:“若是她心头急,怎地拖到这时候还没给我个准信?”
沈老太太摸着手腕上的血胆玛瑙串珠镯子,一粒一粒提溜着摸过来,“还没个准信么?”
陈妈妈瞧出沈老太太的不对劲,试探着问:“姑奶奶的意思是?”
沈老太太拭了拭手,起身拍拍前摆,同林老太太道:“我去问问,问完了再来同老嫂子你说。”
俩老太太在房里头说着话,退避出来的众人皆回了各自的院子。沈氏一手拉着林书茹一手拉着沈绍延,欢欢喜喜朝露薇轩走,途中饶有兴趣地问起沈绍延喜欢吃些什么,沈绍延也不多想,回道:“我最喜欢吃袁亦儒家的杏仁奶豆腐了。”
沈氏愣了愣,不知沈绍延所说的那袁亦儒是谁,遂问了句:“那袁亦儒是哪家的孩子?”
沈绍延奇怪道:“姑妈你居然不知道?那袁亦儒的父亲是主事。”
沈氏一向对这些个事情并不关注,也不知道朝廷里那么多的官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听着沈绍延如此说,也不多言,就笑了笑。
沈绍延见她笑了笑不再多问,知道她仍不知晓这袁亦儒是哪家的孩子,于是又说:“他爷爷姑妈定是听过了,他爷爷可是个大学士。”
大学士这个名头沈氏倒是听过,只知道是个大官,却不知道究竟有多大,不过能让沈绍延这么稀奇,应当比哥哥的官要大上一些的。想到这里,沈氏笑笑,道:”当真是个大官呢。”
自己的朋友被表扬,沈绍延觉得自己也跟着长面子,傻呵呵地乐了一会儿,见林书茹瞥了他一眼,赶忙冲她做了个鬼脸。
林书茹依稀记得,大学士这个词若不是形容一个人文史渊博,只做个官名出现好似是个挺大的官儿。可惜她一向对历史什么的不多感兴趣,因此也就不知道那大学士究竟是个做什么的。
到了露薇轩中,沈绍延是左看看右瞧瞧。
这几日下头人听说姑奶奶今日要到林府了,料想着定是会来露薇轩的,便即打足了精神,做活做得十分卖力,沈绍延不禁疑惑道:“姑妈,他们扫地扫得这扬尘三尺的,不对吧。”
沈氏抽抽嘴角,笑了笑没好说话。
沈绍延又道:“姑妈方才没觉着一路行过来,满身都是灰么?”
沈氏脸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忙吩咐了小丫头来上茶。
沈绍延也没发现异状,背着手在沈氏屋子里四处打量,时不时摸摸座在房中角落处的有他一人高的花瓶,时不时探看探看柜上放着的各色摆件。
安顺瞧他那副模样就知道他没怀个好心思,转头瞅瞅沈氏的面色不那么好,心里头那个急啊。
林书茹看不得沈绍延细细打量着这屋子的模样,问了句:“你这是在寻什么呢?”
沈绍延歪歪嘴道:“我就不能瞎看看么?”
斜眼间,沈绍延瞅见桌上一个香囊模样的小袋子,上头绣着朵貌似还不错的花。
沈绍延好奇拿起,仔细这么一瞧就察觉出来这花瓣边上略有些不平整,拿拎在手上远远又端详了几眼,问:“姑妈,这是您绣的?这是个什么花呀,我怎没见过。”
林书茹以为他在讽刺自己这香囊上的花儿绣的不好看,抬高了语气道:“这是芍药。”沉了沉气,不待沈氏说话,她又道,“这是我绣的。”
此言一出,沈绍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道是怎么这么难看,原来是你绣的。”
沈氏没听出他们两人话语中的火药味,笑道:“哪曾难看了,只是略略有些不平整而已,看把你书茹妹妹气的。”
沈绍延嘿嘿笑,点点头同意道:“细细一看,却是绣得还不错。少见到在香囊上绣芍药的,不若书茹妹妹将这个送了我吧。”
大件东西他难揣,小物件或也没袁宅中的那些好,这香囊虽绣得不怎么样,但总还算是新颖别致,明日一早就将它做了礼物转送给袁亦儒,就不至于空手前去那么没面子。
沈氏闻言喜道:“你书茹妹妹才刚做好的,你还真是赶了个巧。拿去吧,可得好好收着。”
想起母亲教她绣这香囊时说与她听的芍药及香囊之意,林书茹登时急坏了,忙道:“我没答应呢,母亲怎么就应了他了?!”
既然姑妈已经点头了,沈绍延才不管林书茹的反应,喜滋滋将那香囊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