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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你却跟没事似的;不行,今天非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想到这里他嗖地站了起来:“陆轩,你干的好事!”
陆轩继续微笑:“虽然经历了一些危险,但能把先生救出虎口陆轩心中甚慰,也请先生千万不要挂怀。”
这句话差点没把沮授气个倒仰,心说:“你没经过我充许把我全家都搬来了,我能不挂怀么?”不过他还是很理智,就算生气也没有过激的表现,盯着陆轩说道:“你跟张郃反就反了,为什么把我也要带上?你让我怎么回去面对主公?”
陆轩想起至今都不肯露面的田丰,心说这二位可真班配,一个赛一个认死理儿,不过这也正是他们的可取之处,当即面带疑惑地问道:“主公?谁是你主公?”
沮授怒道:“陆轩,原来我敬你智勇兼备、年少有为,谁知你竟如曹操一般奸诈无赖,做事巧取豪夺,过后却不敢直面相对。实在令我大失所望!”
这话就牵扯到人格问题了。陆轩不再装傻充愣,而是面带严肃地说道:“请问先生,陆轩有什么事不敢直面相对?”沮授哼了一声:“真是明知故问。我来问你,你为何要与张郃临阵叛逃?”
陆轩反问道:“不知先生因何说我们叛逃?”沮授喝道:“临阵变节,背弃主公,这不是叛逃又是什么?”
陆轩冷笑一声:“先生这话陆轩就不懂了。我等一没弑主二未投敌,何来叛逃之说?袁绍他身为主公却不辨忠奸,不纳良策反而听信谗言,弄得张郃将军进退无路,迫不得已才连夜出营。依你之见,张郃甘受不白之冤并在帐中等死,这样才不叫叛逃么?”
沮授一直被袁绍囚禁,事发当夜只听说张郃叛逃,其中细节却不甚明了,这时不禁说道:“张郃一介武夫,做事难免存在偏颇;你一惯多智,为什么不从旁劝阻?”
陆轩摇头说道:“陆轩岂有坐视之理?乌巢火起我便劝张郃将军率兵救援,可是袁绍好大喜功,最终听信了郭图之言派张郃攻打曹营,不但自取其败,而且怀疑张郃通敌。请问沮授先生,换作是你又当如何?”
沮授想起那一干勾心斗角的谋士,不禁长叹一声:“若是张郃赶去乌巢,又何来惨败?主公他……唉,不说也罢!可你把我全家都弄到这里,让我身被不忠之名又作何解?”
陆轩凝视着沮授说道:“先生一片忠心可昭日月,陆轩素来钦佩。那日得知先生身困曹营便斗胆相救,所幸竟然成功;同时念及张郃将军的前车之鉴,亲赴邺城将先生家人一并救出。若先生认为此举称得上冒犯,那陆轩甘愿静候先生罪责!”
生气归生气,说实话沮授对陆轩还是很感激的。他身陷曹营便知万难脱身,为了家人更无法投降,都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而陆轩不但冒险救自己逃生,更将全家人也维护得如此周全,怎能不让人感动?
沮授心里充满矛盾,毕竟他跟随袁绍已经多年,可说资历极深、世人尽知;如今携家带口撇下主公,让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天下人,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这个陆轩,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啊!
见沮授默不作声,陆轩大致猜出他的想法,心说这个人只可理论不能相激,自己千方百计才做到现在的程度,绝对不容有失。他思索片刻说道:“莫非先生顾及自己的名声?”东汉士人极重名节,陆轩把其他可能一一排除,便想到最困扰沮授的恐怕就是这点。
沮授果然没拐过这个弯,面色黯然地说道:“承远,你之所为令沮授颇怀感激,先行谢过!”他向陆轩拱手一礼接着说道:“可你也是明理之人,你想没想过天下士人会怎么看我?他们会说沮授贪生怕死、弃主不忠!我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啊!”
陆轩差点没整出一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他知道这话不符合目前的形势,只好用事实来说服沮授:“先生的顾虑极有道理,可您想过么?您落到今天这种境地,原因究竟是什么?”
“袁绍拥有您和元皓先生这样的能人,拥有张郃、高览这样的上将,更拥有首屈一指的精良军队,但最后还是败给了曹操。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识人不清、治下不明、有眼无珠、舍玉求瓦,从而把大好前途毁在了自己手中吗?”
“他要是坚信张郃并任用其为前部,何来白马之败?他要是提前发觉许攸的劣迹并及时阻止,又何来乌巢之耻?即便这样他还不反省自悔,将田丰下狱、逼张郃出逃,这岂是明主所为?”
“单说先生你,追随袁绍多年屡建功勋,宁可置安危于不顾直言相谏。可他待你如何?不但忠言逆耳将先生囚禁,更在危难之时弃你于不顾只身逃命,以至于先生进退维谷、忠孝两难!”
“先生自认无颜存活于世,孰不知背弃主公是为不忠,那临危抛下臣子便为不义!先生为这样的主公求死,岂不空负了举世无双的才能?而且天下悠悠众口只会笑你愚忠枉死、不智之极!先生您何必如此啊!”
陆轩的一番长论可说是情理并重、古今结合,一字一句如同千斤巨锤,当场把沮授轰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他没想到自己所执的信念竟如此不堪一击,更没想到陆轩会说出这般深刻的道理,心中一时震撼、惶恐、懊悔、沮丧、失落五味杂陈,连退几步颤抖着靠在院墙上,茫然说道:“我,我该当如何?”
该展现自己伟光正的形象了!陆轩动容说道:“轩出身江东陆氏,虽不才却愿以七尺之躯(好象没有说八尺的)平纷乱天下、创不世基业!若先生不嫌陆轩出身卑微,便请与轩并肩同行,共竟壮举!”
沮授一瞬不瞬地看着陆轩,眼中尽显惊诧之意。陆轩缓缓说道:“轩自知德行浅薄,从未在人前显露夙愿,这是首次直言不讳一抒胸臆。如今时机将至,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请先生妥善斟酌再行决断。”说罢躬身长揖步出院门。
沮授渐渐平静下来,离开靠了半天的院墙,抬头望着陆轩离去的方向,不言不动,肃立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