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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走了。
她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
想来想去,却不知道跟谁告别!
廊柱后面,傅宁沛灭了烟,看了眼安检口——姐,再见。
***
容箬接到陈井然的电话,是在意料之外的。
今天周末。
约好了和裴靖远去逛街,明天要到警局上班,需要几套休闲舒适的衣服!
结果,裴靖远临时接了个电话放了她鸽子,容箬这会儿正生气呢。
邱姨给她做了栗子糕,容箬刚吃了一个,就接到陈井然的电话了。
容箬看到来电显示时吃了一惊,她完全没想到,陈井然居然还会给她打电话:“喂?”
“容箬。”
“井然,有事吗?”
对陈井然,她是亏欠的紧,说话也轻言细语了些。
“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我晚上......”
她想拒绝,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就卡住了。
那头,陈井然已经替她决定了,“吃中餐吧,荷叶居,我去尝过了,味道很好。”
“可是我晚上......”
“就这么定了,我等你,大厅吧,你都......”他笑了笑,“就大厅吧,靖哥醋意浓。”
“靖哥?”
容箬敏锐的察觉到他对裴靖远的称呼变了。
以前,他每次说起裴靖远,那语气,都恨不得将他给杀了。
“嗯。”
陈井然应了一声,容箬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那头就挂了电话。
“喂,井然,喂......”
容箬看眼挂断的电话,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一趟。
荷叶居。
她还是第一次来。
这会儿正是饭点,吃饭的人很多,大厅都没有空位了!
容箬站在门口看了一圈,很轻易的就看到了靠窗位置上坐着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
“井然。”
容箬在他对面坐下。
陈井然比之以前,成熟了不少,俊脸上有淡淡的沧桑感,那是岁月磨砺出的气质。
他似乎在走神,听到声音,身子微微一缩,转头着面前已经坐下的容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菜。”
容箬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随便点了几样招牌菜。
“井然,你找我有事吗?”
“嗯。”
他‘嗯’了一声,却直到吃完饭都没说话。
“我送你回去。”
陈井然结了账,拿过搭在椅背后的羽绒服搭在手腕上。
容箬:“你和靖哥哥?”
“以前是我太偏激了,我二叔的死......只是......”
他深深的看了眼容箬,当初二叔跟着裴靖远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了。
他知道,裴家的生意不是表面上看着的干净。
所以,他恨裴靖远。
恨的,迫切的逼迫自己成长,想将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暴露出来!
后来他知道,二叔,是去救被绑架的容箬,被那群穷途末路的人捅伤了,又是在山里,缺乏治疗,就没撑过来。
但这些,他不打算让容箬知道。
有些负担,他一个人背着就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个。
“我听说,你当年被人绑架过,知道是谁做的吗?”
“是......”容箬半张着嘴巴看着他,见陈井然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又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已经不重要了,那么久的事了,也不重要了。”
陈井然有些失望。
他将容箬送回去,看着她进了别墅,才开车离开。
......
裴靖远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脸色沉冷的看着她。
“靖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去哪里了?”
察觉出他语气里的冷漠阴沉,容箬愣了愣,“跟井然去吃饭了。”
裴靖远绷着脸,半晌没说话,直到容箬换好鞋子,他才像招小狗一样朝她招了招,“过来。”
容箬走到他面前,“干嘛?”
“下次不准跟他单独出去吃饭。”
他还记得,上次若不是他拉了容箬去民政局,他和陈井然就要结婚了。
“......”
“陆冉白也不可以。”
容箬低下头,脸这么臭,原来是吃醋了啊。
难怪陈井然说要约在大厅!
她揶揄的凑近他,双手捧着他的脸,左右晃动了两下,“靖哥哥,要不你修个皇宫,当皇帝吧。三宫六院,就你一个男人,别说跟男人单独去吃饭,就是握个手,那也得抄家灭族。”
“三宫六院,嗯?”裴靖远的声音哑了几个度,唇角微弯,捏着她的鼻尖凑过去吻她:“听着还不错,一天换一个,能好几个月不重样。”
容箬鼓着腮帮子,推开他凑过来的脸:“你居然还想着三宫六院,应的这么迅速,是不是早有心思了?”
“你把我喂得饱饱的,就不用担心我动其他歪心思了。”
邱姨正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出了,听了一半的话,“少爷饿了码,是不是刚才没吃够,我再去给您弄点吃的。”
容箬一张脸红的厉害,狠狠的瞪了眼笑的欢愉的裴靖远,起身上楼了。
仔细检查了一下明天要带的东西,想到明天就要上班了,情绪都飞扬起来了!
她趴在床上,跟王露发微信:“告诉你,我明天要回刑警队了。”
“真的啊,快来快来,自从头儿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到能让我衷心跟随的人了。”
容箬看着她发过来的夸张的言辞:“你难不成还想跟随我不成?”
“有个伴啊。”
裴靖远从楼下上来,就瞧着她趴在床上,捧着手机笑个不停。
“再看什么?”
“跟朋友发信息呢。”
容箬点了点屏幕,裴靖远凑过去,正好看到对方发来一长串: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见他脸色不好,容箬急忙护着手机道:“你不会连女人的醋都吃吧。”
她还真怕裴靖远一个不高兴,将她的手机给摔了。
容箬撑着身子,伸出手指去戳他的喉结,声音压的很低,更显得闷闷的,“靖哥哥,你是不是还欠着我什么啊?”
裴靖远被她弄得心绪不宁,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什么?”
容箬咬着唇,模样看着有些委屈,想了想,“我有个朋友今天去定了酒店、婚庆和婚纱照,过段时间要结婚了。”
“要随礼?”
容箬鼓着腮帮子,半天才从喉咙里冒出一句:“嗯。”
随礼是肯定的,但那不是重点好不好。
而且,根本没人结婚。
她就想说,婚礼,婚纱照......
他们一样都还没有呢。
就一个九块九领的本子,悄无声息的,万一哪天离婚了,指不定别人还都不知道他们结过婚呢。
裴靖远将钱包掏出来,从里面抽了张卡放到容箬的掌心:“看随多少,自己去取,时间告诉我就行了,到时候陪你一同去。”
容箬:“......”
她握着卡,气鼓鼓的看着他。
翻身滚到一旁,“我要睡了。”
“这才三点。”裴靖远好笑的点了点腕表上时针指的方向。
“午觉,”她气恼的捂着耳朵往旁边滚了几圈。
自己都说的那么明白了,难不成,还真让她一脸义正言辞的告诉他:她想要一个婚礼。
虽然现在男女平等。
但这种事,女方提出来,总觉得有点......廉价。
结婚这么久以来,他也没提过,之前是工作太忙,而且有裴伯母的原因在,不办婚礼也是情理之中,但是现在——
平时心细如尘、一点暗示就能生出十曲八弯的无数念头的男人,这会儿怎么就这么懵懂了。
越想越委屈,容箬的脑袋几乎都快跟鸵鸟似的缩到枕头里了。
裴靖远无奈:“怎么脾气越来越不可捉摸了,还真是,说生气就生气了。”
容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生你的气了。
呆子,木头!
“好了,别闹了,早上不是还想着去逛街吗?现在时间还早,我陪你出去逛逛,明天就上班了,东西准备齐了吗?”
男人温声软语的哄了几句。
容箬心里就没那么委屈了,她最近一个人呆在家里太无聊了,便容易胡思乱想发脾气。
算了。
不办婚礼就不办吧,两个人过得好就行了,说不定,靖哥哥真的有什么苦衷呢。
想明白了,心里堆积的阴霾一下就散开了。
裴靖远看着刚才还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的小女人又重新滚回来他怀里,心情一漾,伸手将她搂过来,“换衣服,去逛街?”
“好。”
裴家的别墅在郊区,以环境好和高科技为主要,购物并不是特别方便,离的最近的商场开车也要将近半个小时。
到了,停好车已经快四点了。
容箬挽着裴靖远直接上了卖户外和运动用品的六楼!
“你要买运动装?”
容箬正拿着一件粉红色的卫衣在身上比划,“嗯,穿着方便些。”
在警局上班,又是刑警队那种随时需要体力的部门,不能穿勾显身材的职业套装。
导购小姐在一旁热情的介绍:“这款是我们店里刚回来的新款,昨天才到,小姐皮肤白,年纪又小,很适合穿这款。”
容箬也觉得满意,问身旁的裴靖远:“怎么样?”
裴靖远淡淡的一瞥,“不好。”
容箬拧眉,照了照镜子,低声喃喃:“我觉得挺好的啊,颜色款式都还不错,哪里不好了。”
“颜色。”他顺手从旁边取了件黑色的,“这件。”
“......”
这都什么大叔级别的眼神。
黑色。
运动装穿黑色!
还是一点装饰色都没有的纯黑色。
她嫌弃的看着他:“不要,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她更喜欢浅色系便亮一点的颜色!
导购小姐很机灵:“要不两件都试试吧,都是昨天刚回来的新款,穿上身对比一下,再决定选哪件。”
“不用了,”裴靖远拿过蓉若手里的衣服挂在架子上,将自己手中的黑色运动装递给导购,又从钱包里抽了卡一并递过去:“这件包起来。”
“好的,先生。”
导购小跑着去前台结账。
容箬的眉皱得紧紧的,压低声音:“裴靖远,我买个衣服你也这么霸道,我不喜欢黑色的。”
裴靖远将一脸不乐意,打算跟着导购去结账的容箬拽回来,从后面抱住她,下颚抵着她的肩膀:“箬箬,我比你大七岁。”
容箬的视线落在镜子里,两个相拥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