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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延后——
基本上,算的上是‘取消婚礼’的一种委婉的说辞!
“怎么了?”
见她久久没有放下手机,也没有说话,裴靖远伸手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指,“怎么这么冷?”
容箬将手抽回来,低着头,“没事。偿”
她看了眼外面不熟悉的街道,这已经是城边了。
“你要带我去哪?撄”
裴靖远没说话,只是将车子停在一处,从后备箱里拿了床薄毯,“要不要先睡一觉?”
容箬对这周边不熟,四处看了看,也瞧不见一个标志性的建筑!
“我们......”她指了指车里,“就睡这里?”
裴靖远原本是想点烟的,后来又放进去了,夜色中,他的眸子格外的幽深,藏着笑意,“不想睡,我们办点正事?”
容箬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有一次她跟裴靖远闹别扭,他居然在车上,还是在人来人往的路口——
心里默默骂了句:丧心病狂。
对他没有防备,心里想什么,都表现在了脸上。
裴靖远好笑的看着她不停变化的面部神情,“嗯?”
容箬拼命摇头,心里委屈,眼眶红红的,都快哭了!
她头发还没干透,虽然不滴水了,但润润的,总归还是不舒服。
刚才吹了冷风,本来感冒就没好,这会儿头更疼了。
裴靖远倾身过来给她调整座椅的角度,顺便展开薄毯给她盖上,容箬生气,一把拉下薄被!
她鼓着腮帮子,冲他吼道:“裴靖远,我说,你能不能至少找个酒店给我住?对个陌生女人都那么好,有空调有床,怎么到我这里,待遇就差这么多?”
“你想有床?”
他一只手握着座椅下的调角器,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耳后,形成了一个居高临下的禁锢!
温柔的声音里多了些性感沙哑!
一点点的,侵进她的耳廓。
带着显而易见的暧昧。
他微勾了唇角,似笑非笑的凝着她躲闪的双眼,“但我,比较喜欢在车上。”
“那是你变态。”容箬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
再好的车,也没有床舒服吧!
“睡车上就变态?”裴靖远的手指一下下的划过她的脸,嫩滑的肌肤触感让他爱不释手,“想怎么,脸怎么这么红?睡吗?不睡跟我去个地方。”
容箬张了张嘴,惊讶的看着他:“这是你说的正事?”
“不然呢?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尴尬的咬唇,低着头,拉起被子将自己盖住。
连头一起。
悄悄的侧着身子背对着他!
真是太丢脸了,她居然——
想成了......
“靖哥哥,我困了,我先睡一觉。”
她现在的脸,已经红的不能见人了,能躲一时是一时。
“嗯。”
裴靖远退回驾驶室,将车窗降下了一条小缝,空调开到最大。
容箬原本只是想避开他,但是慢慢的,就睡着了!
一醒来,天都已经亮了。
虽然是在车上,但却是她最近一段时间,睡得最安慰的一觉了。
没有做噩梦,也没有一个接一个烦人的电话。
昨天下雨,今天放晴了。
刺眼的阳光从车窗照进来,她皱着眉,抬手挡在面前!
一个动作维持久了,浑身酸疼,她轻轻的‘嘶’了一声。
“醒了?”
裴靖远侧过来看她,半阖着眼睛,阳光投在他漆黑的眸子里,变成了一道耀眼的光。
容箬受了惊吓,猛的从座椅上坐起来,双腿整个都麻了,她呲牙咧嘴的靠在车门上,不敢动!
“真的是你啊?”她揉了揉脖子,小声的嘟囔,“我还以为是我做梦呢。”
“能走了?”
裴靖远坐起来,降下车窗。
一股新鲜的空气从外面灌进来,睡意顿了醒了不少。
他理了理头发,又从后车座拿了个铁盒子打开,是条纯色的领带。
递到容箬面前:“会系吗?”
容箬点头,舔了舔干裂的唇瓣。
裴靖远取出领带递给她,将衬衫的衣领立起来,大半个身子探过去。
容箬替他系好领带,“我们要去干嘛?”
还弄的这么正式!
“去了你就知道了。”
裴靖远牵着她往前走,容箬这一身着实有些怪异,这么大冷天,在外面街上还穿凉拖!
容箬还真是被他挑起了好奇心,乖乖的由着他牵着往前走。
当看到‘民政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时,她脚步一顿,想也没想的就转身往车子的方向跑。
裴靖远没料到她会突然转身就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拽住她睡衣帽子上的小兔耳朵。
“回来。”
他沉着脸,语气不快。
在车上将就了一晚,这会儿全身血液都不顺畅,情绪自然也不是太好。
“你去干嘛?”
“回去啊。”
裴靖远将她拖回来,揽着她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带着她往里走。
“进去。”
“靖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
他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来民政局,总不可能是离婚的吧。
“嗯。”
容箬手脚并用的反抗挣扎,“靖哥哥,你别冲动,你先考虑清楚。”
民政局门口,都是成双结对的男女,要不就是一脸恩爱甜蜜,牵手搂抱。
要不,就是一脸怨怼或冷漠!
但像他们这样的......
还真没有。
裴靖远强行拉着容箬往里走,全程脸上没有一点笑意,跟去上坟似的,哪有要去领证结婚的样子。
“我考虑好了。”
“我还没有,你先松开,我们再商量商量,结婚不能冲动。”
嫁给靖哥哥。
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
但是,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怕裴靖远以后会后悔。
她更怕,他们结婚的事会在a市引起轩然大波。
到时候,媒体一旦将当初裴伯父过世的内幕曝出来,靖哥哥这辈子就毁了。
她不能这么自私。
“商量什么?”
容箬是用足了劲挣扎的,好几次都差点被她挣脱了,裴靖远皱着眉,终于停下了脚步。
面对面的与她对视。
神态虔诚且严肃——
“容箬,我想好了,我们结婚,后面的事,不需要你担心,你只要记住,一切有我就好。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答应,二是......离开。”
他松开手,由她自己选择。
结婚的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拿的主意,他走了九十九步,如今就在民政局门口,最后一步,他尊重容箬。
容箬看着他伸来的手。
咬唇!
细白的牙齿在唇瓣上留下一圈青白的印记。
心里闪过无数后念头,甚至有电影场景里,她曾经憧憬的浪漫求婚。
或者,一句简单的‘我爱你’。
最后,所有的感官和意识都停留在裴靖远的问题上。
答应,或者离开——
她能猜到,裴靖远是抱着怎样的决心才带着她来民政局的。
毕竟,当年死的人是他的爸爸。
如果换了是她,不一定会有这样的胸襟和勇气!
“昨晚,你和那个女人......”
这是她,从昨晚见到那一幕起,就一直顾及的问题。
就当是,抛硬币,在无法选择的问题上,将问题抛给上天——
如果他们在一起了,她放弃。
如果没在一起......
“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原本,他是决定遵从自己一直来的心意,看着容景天缔造的商业帝国在商场上灰飞烟灭,所以,也抱了十分的决心要断了后路——
却没想到,最紧要的关头,容箬闯进来了。
而他,也是在那一刻起,决定放下过往!
也许这就是天意。
容箬说要跟陈井然结婚,这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虽然他知道,陈井然这段时间一直在帮容氏解决问题,也在联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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