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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没有任何人比哑儿更重要,没有失去什么比失去哑儿更可怕。
或许有人不认为这是爱慕,但它早已经融入血骨不可分割。它比亲情多了一份缱绻,比爱情多了一份深重,比友情多了一份眷恋。世上若没有什么词语可以准确形容它,那或许是从未有人拥有过这样的心情,又或许是曾经的人们已经不需要言语来表达这份情谊。
它将伴随着呼吸,永远相随。
“那我们将军知道这件事吗?”
许宁想了想,点头。
张三紧张道:“既然你俩已经情投意合了,我们是不是该办点什么?没有婚礼,最起码也得有个洞房啊!你不知道,许宁,这小半年来老大为你守身如玉,我们都担心他是不是已经憋的不行了!”
许宁面色迟疑,想起段正歧在外的英勇事迹,瞬间觉得背后一寒,呵呵道:“这,还是容后再谈吧。”
“还有什么比你们俩洞房更重要?不行,我这就去找老大,我也得去找丁一和姚二,我得找他们商量!”
“等等!”
许宁想抬头阻止已经来不及。张三飞奔如箭,转眼已经跑进了二楼书房。
书房内,议事正进行到一半
“按照您的安排,红鸾姑娘已经前往日本,而关于甄咲一事……”
“老大!老大!”
张三一闯进门,就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丁一、姚二还有孟陆,都齐刷刷地探头看他。然而,段正歧当作没看见张三,他们几人也不能擅自行动。
阔别金陵半月有余,大小事务一应累积,而上海那边因为新缔盟约,也堆积了不少事务。正是繁忙的时候,段正歧哪有空管张三在玩什么把戏。
丁一继续汇报道:“关于甄咲一事,老五已经知情,他向您请缨,要求亲手清除叛徒。”
孟陆忍不住侧目。
亲手?真狠得下心么?
姚二却道:“我赞同,甄咲在将军身边多日,熟悉我们几人的行事风格,派其他人去刺杀,有很大几率失手。但是老五不一样,若说此时有谁比我门更想杀甄咲,那必定是他。”
孟陆忍不住道:“可毕竟他们是……”
话没说完,段正歧已经做下了决断,只见段正歧吩咐:
【此事就交由他去办。】
几人俯首称是,正准备就接下来的几件事继续商议,却见段正歧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一会。他看向张三,微微挑眉。
你要说什么?
张三这才像是憋了好久,终于敢大喘气。
“我就是问,就是问将军什么时候和许先生,把事给办了?”
此话一出,在场其他人脸色各异。
丁一一脸你说什么混账话的怒意,姚二面无表情,孟陆则是挂了满脸八卦好奇。
张三继续道:“许先生都已经承认了心意了,我想老大憋这么久,总不该再憋,万一憋坏了不好用了怎么办?”
噗嗤,孟陆忍不住笑出声来。丁一面色青白,姚二轻声叹了口气。
就在众人都以为张三不免要为此挨一顿抽时,段正歧却写道;
【他对你说什么了?】
张三如此这般,将许宁那番表白一一道来,房内渐渐安静下来,除了张三,所有人的表情都显得古怪,他们悄悄去打量段正歧,却见段将军稳稳握着笔,僵坐着犹如雕像,要不是他手里的墨水已经晕染了一大片纸张,旁人还以为他无动于衷呢!
事实上,段正歧内心激荡,几次都快捏断了笔杆。他又喜又恼,喜的是许宁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感情,恼的是许宁宁愿告诉别人,也不肯当面和他说清楚心意。
他好似在怕什么呢!
段正歧冷冷一笑,起身就向外走。
怕?那可不好,事到如今,怎能再给对方退路?越是怕,他就越要让那人尝遍其中滋味,最好能深陷不可自拔,日日离不开他。
段将军带着一身的恼火与欲(火)出门去了,张三呆愣在原地。
“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没做错。”孟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是在一只饿昏了头的老虎面前,送上了一只肥美肉羊。我替老虎感激你,替肥羊感到惋惜。”
而此时,肥羊许宁正想着是否要先走为上,嗅到肉味的段正歧却已经逼上门。许宁一看他神色,默默后退三步,却挡不住人高马大的饿虎。
你想去哪?
段正歧挑眉,眼里冒着熊熊热火,他在考虑是否要直接抗起人就往内屋去,正在思量这么做的可行性与许宁生气的几率时,有人突然闯了进来。
“先生,先生,有您的信!”
李默踉踉跄跄地跑进来,打碎了段正歧的黄粱美梦。
许宁松了一口气,连忙问:“哪寄来的信?”
李默顶着段正歧虎狼般的视线,道:“是北平,一下子寄来了两封呢!”
段正歧不耐烦,要派人把这家伙扔出去。
“将军!”
外面又有下属跑来。
“南方战事急报,天津段公急信!”
两人面面相觑,段正歧脸色难看,不得已松开许宁。
许宁笑道:“正好你有两封信,我有两封信。将军大人,先办正事。”
段正歧只觉得刚刚往下涌的热血,骤然郁结在胸口,烧得他又麻又痒,偏偏还无可奈何。他狠瞪了许宁一眼,如果可以,恨不得用眼神把人给吞下去。可怜久饥之饿虎,又要空着肚子放羊了。
“来。”许宁说,“看信。”
听起来像是——来,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