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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叶玉卿道:“我捉了你们其中的一个人,然后给她一个任务,让她暗中告知你们当中除了梅香城以外的每一个人,说我这里有他们的解药。谁若能为我立功,就可以从我这里换取解药。小功得解药,中功可以从我这里得到庇护,大功甚至若再中了其他毒,可以由我医仙谷与药王谷共同研制解药救命。而帮我传讯息的人,只需做好了这件事,就可以得到我的解药。你说,她何乐而不为?”
“你到底想怎么样?”季潭气结,叶玉卿却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她拿到解药,原本已经可以离开洛基队了。但她说不愿离开,她还想为我立一个大功,从我这里得到庇护。我想,跟她有一样想法的人,一定不少。那你猜猜,你们的人当中,会有几个是我的眼线?”
或者,她应该问,还有几个不是她的眼线?
季潭只觉得全身无力,他忍住满腔的悲愤,恼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已经赢了,何不直接赶净杀绝?这样的游戏,很好玩吗?”
“很好玩!”叶玉卿点点头。
她本来已经决定,洛城的火药安全处理后,就要杀了梅香城的。但是昨晚梅香城竟敢对玉坤出手,她忽然就不想让她死得那么舒服了。
“这个世界上,你季潭已经成了梅香城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所以我要你亲手杀了她,或者最后她亲手杀死你。我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众叛亲离,我要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样一样的失去直到一无所有,我要让她明白做为人,她活的有多么失败。我要她生不如死。因为,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
这一次,季潭亲自带领的刺杀,再一次失败了。他带去的人全军覆没,回来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且他仍然毫发无损,连头发都没有乱。
梅香城看到他这样回来,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还很体贴地安慰他。但她眼中深藏的疑色,却让季潭深感到由衷的痛楚与无奈。
他怎么敢告诉她,她身边除了他,已经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了。他说了,她也不会相信,甚至会更加怀疑他的。
而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守在她的身边,努力去维护她的安全。
这一次的刺杀失败,梅香城短时间内自然不敢再尝试第二次了,只得不甘心地带着剩下的四个分队,迅速赶回洛城。
而后面,所有有关于梅香城,再不需要叶玉卿加以关注了吧!
时间,转眼就到了四月十五日。月半期,是莲太妃要用解药的时刻了。
第一蓝按照惯例,在第一夏宏到来的两刻钟时间里,必须留在描风轩里,不得出门。秦茗奉命在院门外守着他,确定他两刻钟内一直在描风轩,不曾移动过。
揽月殿里,包括素惜在内的所有下人都自动地退避三尺。莲太妃桌前放着一只茶壶,两只杯子。
似是提醒她他的到来,脚步声在屋外响起,莲太妃迅速自荷包中掏出两粒透明的药丸,其中一颗塞进嘴里,另外一颗夹进指缝中隐藏。而后双手自然端庄地放在身上,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冷若冰霜样子。
第一夏宏推开门独自走了进来,只发现莲太妃仍像往常一样,侧脸对着房门这边。一半脸颊美得不可思议,却是毫无情绪。
“黛儿,这两天身体好么,可有不适?”第一夏宏嘴角带笑,温柔的问候着,仿佛二人是感情深厚的伴侣。莲太妃眸中清冷,每次这样的无人之时,这无耻之人便不顾她意愿地唤她闺名。她每每听到,心情都糟糕得不行,只是无奈反抗不得罢了。
不过没关系,她只需再忍这一次,一次就够!
第一夏宏并不在意莲太妃的冷漠,他笑着在她对面坐下,自腰包中掏出一只小纸包,打开来取出几枚茶叶放进一只杯子里面,提起水壶一边往杯中倒水,一边说道:“跟朕说说你近来的状况吧!朕也好拿捏此次服用解药的份量。”
她的状况,他其实并不需要知道得太详细,只要确定还在掌控中便够了。
只不过想要听她说说话而已。在最初两年,她还会跟他争执,会愤怒,但是到后,她便连对他生气也不屑了。
有多久没有听到她对他说话了?十二年了吧!
无论他如何发怒或是威胁或是温柔,都没有用。
莲太妃仿若未闻,只是端起他递过来的茶杯,自觉地送到唇边。他带来的茶叶是掺了迷药的,每次只要这样一杯茶,她便会陷入沉睡,有两刻钟的时间,没有人会走这一边。以前,她总是会不自觉地将时间拖到最后,就是担心在自己因为迷药而失去意识那段时间,第一夏宏对她做什么恶心的事。
但是今天,因为玉卿给了她抵抗迷药的东西,她一时就放松了警剔,也大意了。竟然端起茶杯,很快就饮尽了茶,也趁着饮茶这一会儿的功夫,将指缝中另一颗提神丸放进了嘴里。清凉到过份的感觉瞬间从喉间直冲大脑,难受得她暗中倒抽了口凉气。
心里,却无声放松了。这提神药丸的效用,果然十分霸道,从前她只要闻着第一夏宏递来的茶香,头就会犯晕。喝过之后,也会很快就沉睡过去。然而今天,她放下杯子后,脑子里竟比往常还要清醒几分。不过,她却仍然在眼中做出迷茫之色,然后慢慢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第一夏宏有些讶异她今天的积极,但一时间倒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对莲太妃体内的毒物,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黛儿,黛儿……”他轻喊了她两声,不见她动。
起身走到她身边,微弯腰抱了她起来,往内殿走去。眯着眼睛的莲太妃不由暗自惊怒,每次她醒来的时候还是趴在桌上,所以她一直以为就算第一夏宏有心,但应该也不会做的太过份的。可是今天……
淡淡的龙涎香在鼻间缭绕,天知道莲太妃要多困难才忍住了没有翻身起来大肆发作。在先皇身上明明让人心醉神迷的气味,此刻只是换了一个人,却只令她欲要作呕。
而身边之人,曾经天真年少时,她也曾仰慕过。
将莲太妃放到就要上躺下,第一夏宏伸手轻轻揉开她微微蹙起的眉峰,微微一声叹息。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曾经把他当成全世界的少女,而今只要呆在他身边,便连睡梦中都要难耐地皱起眉头。是岁月摧残了他们,还是他们把时光摧残了?
虽已入不惑之年,她的美貌却是半点不减,反而更添了许多成熟的风韵。
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的,便如入了襄王美梦的神女,风姿绝伦。俗世人等,又如何能抵得住此般的诱。
第一夏宏落在她眉间的手不自禁地滑下,抚住她仍然少女般洁白凝脂般的脸,珍宝一般不舍地磨挲。带着薄茧的大拇指,轻轻按压着玫红色带着深浅唇纹的红唇,效仿着亲吻的频率。
他的动作由轻到重,由轻触到按压,眼神越来越深,带着隐约的暴戾与独占的贪婪。拇指的尖尖甚至都塞进了她努力泯住的唇里面,莲太妃心跳越来越快,指甲轻颤着……她快要忍不住了,就在她决定宁死也不再受辱的时候,第一夏宏的手突然闪电般收了回去。
因为刚刚,屋顶上的瓦片竟然动了一下。
他猛地抬头,只见一抹青色的衣角在一小片琉璃瓦的晴空中划过。第一夏宏眼中顿时现出暴戾之色,他大声喊道:“来人呐,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