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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的父亲本在礼部供职,是一八品文官,掌管宫廷礼仪及乐器等事物。也就是在一年前,世子公孙信生日宴筹备之前,宫内顶级舞姬莲仪偶感病疾,故不能舞,其父左右为难之时,自幼经通乐理舞技的媚娘便自告前去,要替父解忧。
一舞终了,众人无不赞叹,其父甚感宽慰之时,祸事也不期而至。南郑王涎其美色,预要置入宫中。当时媚娘与其父之一门生早已两心相倾,断是不肯。那宫中先前病着的莲仪,为了讨好南郑王,便出了主意,说只要控制了其父母家人,她便不得不从。
于是,莫须有的罪名加其父身,满门削去官籍,充入宫中为奴。其父悲愤交加,竟在月余便撒手人寰。其母及其弟均被赶往宫中役房,做粗使之用。媚娘也被充入歌舞伎,被迫辗转于各大官宴场合。
因自幼便被教导礼仪,媚娘对官场中人的嬉戏很是羞愤,几次得罪贵人差点被掌掴。这时,南郑王便提出纳其入室,远离胭粉之地。怎奈一见到那张笑脸,她便会想起其父忧愤惨死之状,断是不能应允。
本来就如一片风中之叶,凄苦难鸣,可偏偏就是这一份极不想得来的“荣宠”,也为其招来了祸根。今日宴上的“失误”,实际就是昔日的舞姬莲仪串通所为。她原是宫中第一舞姬,因为嫉恨媚娘的才艺,才必要将其除之。那莲仪,也就是今日挂在慕容风身侧之人。
说到这,媚娘悲愤之色,已然难平。
“难不成姑娘是在云清担心莲仪?”云清忍不住问道。
媚娘绞着帕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双杏眼无不担忧:“莲仪虽有小人之妒,但以姑娘的身手,也断不必怕她,我是在担心,担心……”说到此,她紧咬着唇,低头片刻,才道:“宫人无不知晓,宫内舞姬,是为权贵玩乐所用,而舞姬之佼者,定是会被王所看中!”
闻听此言,云清倒真是有些沉重,自打换回了女儿身,此半年多来经历的种种,已经另她对自己的外貌有所顾虑。就是因为跟慕容风在一起,才另她的顾虑有所消除,可是……
她叹息了一声,她想起了乔越,又想到了公孙信那炽热的目光,她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无奈的摇着头。
果不其然,送走了媚娘之后,公孙颂昱就不期而至。前几日还避而不见,今日,竟主动前来示好。
其间,他他言辞暧昧,热情之程度可见一斑。先前不愿提及的相助之事,也开始言之凿凿,说只要主国肯安其心,一切都愿听之任之。
因为有所准备,云清没有表现出意愿,只是说,身家为平南王府,一切听凭王爷吩咐。
断是这样,公孙颂昱也乐不可及,放下了一堆金钱锦帛还有首饰之物,便一顾一盼的离开了。
夜已深,云清抱着双膝坐在帐中,她只着了月白色的中衣,望着窗棂上投下的月光。窗外,树影斑驳,映在窗上,风一动,如怪兽般飘摆起舞。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慕容风,已经好几天没来找过她了。
纵是今日在酒宴之上遇到了他,两个人,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看到她与公孙信畅谈,后来又共舞,他也只是投来了不快的目光。如果按照以往的性格,他不是会来找自己兴师问罪吗?但他没有。公孙颂昱之心人人可见,而且又赐了她那么多的钱帛,现在宫中一定已经传开,但他依然没有来……
云清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她的一头青丝,也跟着慢慢的向下滑,她将头,埋在了膝上,她不愿去想。她听过许多关于贵族之间流转美人的传闻,也听过许多美人被弃的故事。但她不愿去想。她固执的认为,自己不单单只是一个美人,外貌只是凑巧长得好罢了。
这一夜,她很难入睡。她想滤清思路,她想明白现在的处境,还有自己和慕容风之间的感情。
她用被子蒙了头,左右翻了好几回,还是睡不着。
忽然间,她腾的坐了起来,穿上外衣,拿起佩剑,跑到院中,没了命的练剑。
她想起了慕容风身边的那些女人,今天的,以前的,甚至是以后可能出现的。只要一想,她就感觉如巨石相压一般,难以呼吸。
月下,一个如飞的身影,伴着道道白光,在月光下飞舞。累了歇,歇了再练;身上的汗,湿了干,干了又湿……直到五更天的锣鼓响起,她才疲惫的挪回房中。澡也没洗,就一头扎在了床上。扎挣了一会儿,昏昏沉沉中,她还是睡去了。
月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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